“喂,沈栖栖师父,吃晚饭了么?”果然是个女声,最后那个“么”字音拖得很长,一听就是在撒娇。
沈栖显得更加局促不安,眼睛红红的看着顾砚,像是在求饶。
愤怒和痛苦烧毁了顾砚的理智,他自己痛得要命,就也想让这个人和自己一起疼。
他把那只该死的手机推到餐桌的另一脚,然后掐着沈栖的脖子,将人按在餐桌上,扯掉皮带和裤子……
两人虽然昨晚才弄过,但沈栖还是觉得身体被劈成了两半,被疼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沈栖栖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信号不好么?喂喂喂?沈栖栖师父,你在干嘛啊?”
沈栖栖,叫得可真亲热啊。
顾砚一手按着沈栖的脑袋,一手掐着他的腰,桌子被震得不断晃动,桌上的碗碟发出乒乒乓乓的撞击声。
他凑到沈栖耳边,压着声音问:“为什么不出声,跟她说啊,说你在和我干什么。”
“你不是直男么,直男为什么会有感觉,嗯?”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明明沾着情动的意味,却又残忍至极。沈栖拼命摇着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泄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顾砚笑了笑,也许是终于受不了电话里那个吵吵嚷嚷的女生,抓起手机狠狠砸在了墙上,随着很重的一声“砰”,手机屏幕顿时四分五裂,彻底没声儿了。
“别、顾砚,不、不要……”沈栖这才敢出声讨饶,但顾砚并不肯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仍旧摁着他的脑袋,一声声逼问他。
“沈栖,你不是直男么,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沈栖,你还直的起来么?”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顾砚才终于放开了他。
顾砚什么衣服都没脱,起身后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回了餐桌旁,面无表情的玩起了手机。
沈栖就狼狈多了,他头发上沾着汤汁,腰就像被折断了,痛得根本直不起来,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他维持着这个脸朝侧趴在餐桌上的姿势缓了很久,才站起身,颤抖着手慢吞吞的将自己整理好。
顾砚很喜欢和他做,两人之间的频率很高,但顾砚从来不曾这样粗暴的对待过他。
在这种事上顾砚一直是很温柔体贴的,会温柔的吻遍他的全身,连亲吻脚指头时都带着爱意。亲密完还会抱着他腻腻歪歪的亲好一阵,然后抱他去洗澡、认真的给他做清理。
可是今晚……今晚没有温存没有亲吻,什么都没有,这不是一场亲密,而是顾砚单方面的泄愤。
第2章
“给你两个小时收拾东西,然后从我家滚出去。”顾砚收了手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栖。
这一刻,沈栖忽然觉得他变得很陌生,一点都不像自己认识了七年的那个人。
他认识的顾砚总是温柔的、体贴的,怎么会有这样残酷的眼神和语气。
可顾砚却还在往他心口扎刀:“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不是你要分手的吗?现在如你所愿,滚吧!”
顾砚穿了外套,走到玄关旁拿了汽车钥匙,换了鞋,然后又回头扫了沈栖一眼,语气凉薄:
“对了,你现在对着女人你还应的起来么?能满足那个灵灵么?”
沈栖原本正捂着脸呆坐在餐桌前,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一脸错愕的望向顾砚,后者却冷笑一声,不待他回答就推门出去了。
打了一发分手。炮,说了狠话,但顾砚心里其实可难受了,关上门的那一瞬眼睛立马红了。
能不难受么。当年是他死乞白赖追的沈栖,送早餐送玫瑰陪上课陪打工,追了整整一年沈栖才点头答应做他的男朋友。
这么多年他把沈栖当眼珠子、心尖肉,宝贝似的疼着宠着,把自己能给的所有都给了对方。
但他以为的这场爱情,原来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沈栖一直在骗他耍他,现在不想继续了,就一脚把他给踹了。
真应了那句话,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从前他一句重话都没舍得对沈栖说过,今晚却用话刀子捅了对方好几刀,沈栖痛不痛顾砚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已经痛得受不住了。
把一个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从心里剔出去,就像是在心上剜一块肉,但疼死也不能留情, 因为那肉已经坏了,非要留着他整个人就得跟着一块儿发烂发臭。
酒吧街某家挺有名的gay吧里。顾砚坐在吧台边,短短半个小时里已经喝了七八杯烈酒。被他一个电话叫出来的章新调侃他:
“哟,咱们顾哥不是模范男友么,不抽烟不泡吧,超过八点绝不出门,今儿个是怎么了,和家里那位吵架了?”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自然对彼此知根知底。在顾砚没和沈栖好上之前,两人常常玩在一块儿,泡吧蹦迪各种极限运动,都是顾砚喜欢的消遣活动。
可自从有了沈栖,顾砚就像被下了降。头,把什么都改了,天天追在媳妇儿后面嘘寒问暖。
泡吧蹦迪沈栖不喜欢、跳伞冲浪沈栖会担心……反正媳妇儿就是天就是地,就是顾砚生命之重,兄弟什么的,闪一边去。
自那以后章新就没怎么再成功约到过顾砚,就算出来了也一定会带上家里那位,鞍前马后伺候周到。这还整什么乐子啊,都乖乖吃火锅喝橙汁呗。
“废什么话呢,干了!”顾砚明显已经有了醉意,又一杯烈酒下肚,他一把勾住章新的脖子,大着舌头说,“从、从今儿起,老子又恢复自由身了,有什么活、活动,记得、记得叫上我!干杯!”
都分手了还装什么二十四孝居家好男人呢,傻x么这不是。
章新早就看出他情绪不对,这话一出来,心里立马有了猜测,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下,顺着他的意思试探着问:
“你俩……分了?”
顾砚回答得干脆利落:“对!分了!从今往后我和、和他沈栖,桥归桥,路归路,谁特么、特么也管不着谁!”
他手里的酒杯又空了,章新看他喝的已经够多,便对酒保使了眼色,让对方送上来几瓶度数低的啤酒,给顾砚开了一瓶。反正这人已经醉的不轻,给他喝什么都分不出来。
“喝!我请客!”
“得得得,喝喝喝,今儿陪你不醉不休行了吧?”
当晚,顾砚喝得烂醉如泥,被章新和代驾小哥扛回了家。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头痛的要爆炸,察觉到沈栖没在自己怀里,下意识伸手去捞,却捞了个空,这才陡然惊醒,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已经在昨晚分手了。
这天是周六,顾砚躺在床上放了半小时空,然后起床刷牙洗脸。
打开冰箱门想给自己做份早餐,但昨夜的宿醉感还在折磨他,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头也还是痛的要命,便又关了冰箱门,什么都不想吃了。
慢吞吞的在屋里转了一圈,沈栖其实只拿走了衣服鞋子,但家里却好像陡然空了一半,变得冷冷清清的,有些陌生。
阳台储物柜里一黑一黄的两个行李箱少了一个,沈栖就是用那个黄色的行李箱装走了自己的东西。
顾砚抱着个垃圾桶,把卫生间里多出来的牙刷漱口杯毛巾,房间里沙发上不属于自己的杂志画报,厨房里多余的那副碗筷水杯……统统扔了进去,走过客厅,看到餐桌上那束红艳艳的玫瑰花,也一块儿丢了。
最后,他又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给家里做了个大扫除。发现了沈栖随手丢在一边后来就怎么都找不着了的各种领带袜子袖扣……自然也无一幸免的进了垃圾桶。
眼不见为净,他想把不属于这个家里的一切全都清除出去,从此以后就是新的开始。
爱的时候不顾一切,断的时候也要干脆体面。他就不是个拖泥带水、哭哭啼啼的人。
两人再见面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在他俩某个共同好友的接风宴上。
好友叫唐衍,最开始其实是沈栖的室友,顾砚追沈栖的时候没少收买对方,起初那段时间,有沈栖一份早餐夜宵,就少不了唐衍那份。
上一篇:给我渣!
下一篇:把死对头错认Ai后我怀了他的崽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