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是他。”江听闻抬手正了正他的帽子,说,“不丧,不要难过。”
声音轻得好像很怕惊扰了什么伤心悲痛的情绪,清恕桑被逗笑了。
他抓住江听闻在他帽子边缘作乱的手,道:“他不配……”
“那就好……”
“我还要练习,后天就要和队友踢别人的馆去比赛,得先回去了。”清恕桑说道。
江听闻看着他发亮的眼睛,知道他确实没事,眉眼便也染上点不明显的笑意:“好……”
“江先生再见。”清恕桑朝人挥手,开玩笑地说了句,“等我回家。”
江听闻眼角笑意更浓:“我等你回来。”
……
清恕桑回到三楼练习室的时候,就见到杵在窗边的四张懵逼脸。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们齐齐从窗外的视线里扭回头,呆滞地和清恕桑对视。
清恕桑:“……”
忘了,练习室窗边的视野极其开阔。
可这要怎么介绍?不是真的男朋友,倒是假的老公。
但好像两个身份都不好拿出来说?
“就……”清恕桑开口。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那我们继续训练吧!”宋慈突然夸张地说,大睁着的眼睛好像在说什么也没看见。
庄廷玉立马附和:“对啊,我现在一点也不累。”
排行老二程承安当机立断转头对陈驰说:“队长安排?”
陈驰道:“来。恕桑也别站门边了,开始吧,后天还有一场可不可以继续站上舞台的硬仗要打。”
清恕桑知道他们转移话题的首要初衷是为了不让他为难,闻言轻笑,道:“来……”
——
两天后,一档由橙子娱乐投资主办的《我就是我》才艺综迎来了第三季第六期的录制。
每一季分十期,只有刚开始前三期是个人战,后面便是团队合作。
为了包装偶像组合出道。
而在每季的第六期也有个固定节目,外面的组合可以作为踢馆队伍前来比赛。
不过这种节目也有剧本,到最后一期总决赛,能作为偶像出道的组合绝不是踢馆的那组。
可他们只要踢馆成功,就可以参加接下来几期的录制,依然会有不同凡响的热度。
上综艺前,各位贴心的广大网友已经把一个叫「五行」的组合里的人扒了个遍。
导致他们还没上场,就已经被嘲了个底儿朝天。
【还五行,我看是五不行吧哈哈哈……】
【清恕桑哪里行?被包养很行?】
【庄廷玉哪里行?被潜规则很行?】
【宋慈哪里行……】
【……】
五个人谁也不能幸免,最后就连年龄都要被拿出来嘲,说身为队长的陈驰年纪最大,论老很行?
不过黑也是一种火,总之五行的讨论度非常高。
连黑粉的超话都有了。
在这样的「期待」下,「五行」的舞台来了。
踢馆是很有看头的,毕竟是内外打架,所以每次节目组都会采取直播形式。
看所有人最真实的反应,以及选手最真实的实力。
“咔哒——”
方才还暗着的舞台灯光倏然打开几道。
将舞台上的几处角落照得明亮。
黑色的皮质沙发上,两边坐着两个人。他们都穿着黑白相间的简单衬衫,纽扣解着两颗,锁骨处的光景若隐若现。
黑色长裤包裹着长腿,性感得想让人把他扒开。
紧接着是一张长桌后同样站立的两个人影,姿势随意,漫不经心,手中的麦克风微微摇晃,犹如在摇倒了红酒的高脚杯。
最后一位隐没在一排架子鼓后面,他同样穿着和四人相同的左黑右白衬衫,扣子解开三颗,一根细细的银链附在瓷白的脖颈上,在显露出来的锁骨上微漾。
清恕桑脑袋上带着一顶黑色帽子,只露出了一半自鼻梁往下的精致下巴。
他嘴角挂着淡笑,带着肆意张扬。
架子鼓鼓棒在他手里轻松地转了个来回。
好像他不是来比赛的,而是来单纯露手艺的。
方才在屏幕左下角看到「五行」组合名字的嘲讽骂声瞬间停下来,有一半改变了画风。
【操,光这几张脸我特么也能舔啊,什么黑历史不黑历史都滚啊!我看脸……】
【这几个人颜值是不是过于高了?】
【那个戴帽子的是谁??三分钟我要知道他的所有资料!那优越的下颌线和下巴是真实存在的吗?全脸长啥样!】
【清恕桑啊,特别好看,就是可惜被包养了……】
这样的言论只出现了片刻,便被更大力度的嘲讽淹没了。
说他们再没脸的话还出什么道,毕竟没好看的脸也不会被潜规则被包养。
都是丢人的货。
……
坐在沙发上的庄廷玉脸上画着淡妆,在镜头移过来时,他眉眼的情绪浅淡,但却似能勾人。
【怪不得被潜,长成这样……】
【啧啧啧,真美……】
【过来,让我日……】
……
伴随着或真或假或玩笑的污言秽语,带着愤怒、激昂的架子鼓被不轻不重地敲响了第一下。
余音绕梁,令所有人都徒然一惊。
庄廷玉首先对着镜头:“我美吗?”
音色婉转似能带勾,弹幕一瞬间疯了,全是美,美过之后又是辱骂性的骚。
庄廷玉微微一笑,和他长相完全不符的音乐力量瞬间爆发,说唱的歌词清晰的从他嘴巴里发出来。
“我长成这样只是让你看让你馋,不是让你贱让你潜,特么也不是给你脸。”
堪称粗暴的词眨眼便将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宋慈他们的高昂歌词婉转其后,陈驰低音跟上,在极度现实的字词里令人头皮发麻。
清恕桑的架子鼓紧跟着他们每个人的音符敲下,嘴角始终带着张扬的笑。
他很自信,也有资格自信。
“我曾误入污泥,你还不准我回头看真理,世间怎么会有这种道理,你才是蝼蚁。”清恕桑在架子鼓后面对着话筒声轻音不轻地接下自己的词。
程承安和宋慈的高音一起上去,他们合的不止是音,还是惨淡的经历。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他们的歌词写的好像都是自己。
【啊啊啊我以为他们只是空有脸,我头皮麻了!】
【我记得我刚才看见了屏幕下面的歌名,叫回头是岸……】
【牛逼啊,借歌词剖白,还借歌词骂人……】
【神特么回头是岸,当自己回了头就没被人艹过了?】
【+1】
……
清恕桑敲下这段音乐里的最后一个音符,突然摘掉帽子扔在地上,拔了立架上的话筒,走到四人中。
一串 rap 在丰沛的情绪里张狂地冲进各人的耳朵:“老子回头是岸你还看不惯?那随你啊我又不是活给你看。”
“被包养了三年?确实三年里少一天一分一秒都不叫三年,但是不好意思我比他有钱。”
“渣男在我身上花够了两千万,等着,爸爸会甩给渣男两千万零一千,告诉你我是见过何等世面,区区几张纸还入不了我的法眼。”
“这三年无非就是看上你的脸,玩儿你嫖你恶心你,时间到了你就麻溜儿滚蛋。”
“去尼玛的三年, you grandpa,go to hell!”
当天,在《回头是岸》的歌词上了热搜后,众人又见到了一个十几秒的视频。
清恕桑不加掩饰地开车停在秦斯言公司门口,等人出来见到他立马大步走过来时,一张银行卡就被一只纤长匀亭的手扔在了秦斯言脚边的地上。
清恕桑眼尾清冷地睨着秦斯言,食指轻点银行卡的方向,嗓音淡漠矜贵:“两千万零一千,嫖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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