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所有资本家都是纸老虎?
裴容:“我戏还没拍完,后天就得回去。”
他说了第一次和陆擒上床的日期,让江焱算算他还能撑多久不显怀。
江焱:“最多二十天,还得是你控制饮食的前提下。四个月后的宝宝生长很快的。”
他以为胎儿顶多13周,居然快四个月了,都过了第一次做唐筛的日期。
如果想留下这个孩子,几项检查要马上安排了。
能留下吗?胎儿能在裴容身体呆十个月吗?会不会给裴容带来危险?
外科医生江焱一脑门官司,恨自己当初没有选妇产科。
江焱:“我去查文献,你先陪赵姨做检查。”
他拍了拍裴容绷紧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目前来看这个孩子并没有影响你的其他脏器,放轻松。”
裴容闭了闭眼,不放轻松又能怎么样呢,无论留不留孩子,剧组都不能撂下,这是无数人的心血,他必须按部就班地完成再抽身。
裴容想了想,给编剧打了一个电话:“关于这个人物,我有一点想法……”
编剧听完,惊讶道:“从剧情冲突上讲更紧凑了,但是戏份少了您都不介意吗?”
裴容:“不介意,您大胆改。”
这么紧迫的时间,江焱没空去找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文献,他直接搬了场外救兵——他本科时的师兄,后来去了国内妇产科,专门接棘手情况。
江焱问他有没有男人怀孕的案例,师兄不绕弯子直说见过,有的男性身体结构特殊,非常罕见。
孤陋寡闻的江焱:“那能生下来吗?”
师兄:“需要看看胚胎着床情况,以及评估母体是否有生长空间。位置不佳要尽早手术。”
怀孕了不能ct扫描盆腔,只能尽可能地做彩超,拼出整个腹部的结构影像。
把赵姨送回去后,当晚江焱亲自给裴容做四维彩超,实时图像传送给师兄。
探头压在腹部的皮肤上转动接近一小时,中途休息的时候,江焱指着实时图像,“你看,大侄子在动呢。”
白天的时候小小一团,用普通B超看还没有这么清晰,现在仔细一看,小崽子的个头赶不上标准水平,发育得却很好,能观察到的器官全部成型,正漂在羊水里吸吮手指。
裴容冷冷道:“请用胚胎来形容他。”
江焱从善如流:“你现在感觉不到这个胚胎细微的胎动,但是彩超能看出来。”
江焱把显示器转过来,让裴容躺着也能看清。
“是么?”裴容漫不经心地转头,这一天第二次直视超声画面。
有手有脚,有鼻子有眼。
裴容眼神颤动了下。
似乎感觉到父亲的凝视,小崽子立刻老实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哪里动了?”裴容心想,现在装老实有什么用呢,他已经被折腾得吐了好几回。
江焱也愣住,刚才还在动呢,他胡诌道:“你瞪他了。”
裴容:“……”他没有。
江焱笃定,是个听话的乖宝。
遗传父亲的美貌基因,又乖巧又好看,谁看了不喜欢。
江焱跃跃欲试:“四个月的胎儿对光照有反应,我们拿手电筒隔着肚皮照他,他会主动背过身去避光。”
裴容思考了一下,道:“不了。”
龙生龙凤生凤,咸鱼的儿子会装睡。他代入自己,觉得被手电筒打扰睡觉很烦恼。
翌日,师兄给江焱发来消息,说可以生,但要经常孕检,情况不对及时纠正。
江焱把结果告诉裴容:“只有你能决定生不生,不要考虑其他人。”
裴容沉默了一刻钟,道:“等杀青了再说。”
江焱整理出所有孕期注意事项和忌口,道:“你在飞机上十几小时可以打发时间。”
“这些是孕期需要补充的药品,我把它们的外包装都换了,药名刻在内盖,你看清楚了再吃。”
临上飞机前,江焱又给了他一小盒像特产似的东西。
裴容接过来,轻飘飘的盒子,没什么重量,里头像是晒干的草药。
“什么?”
江焱一笑:“阳痿草,轻松无副作用。”
裴容:“……谢谢。”
十几小时的飞行,裴容头一次毫无睡意。
他把江医生整理的注意事项无聊地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快背下来了。
下飞机前,裴容将《注意事项》扔进了机场垃圾桶。
不会有人知道他这一一趟出国遭遇了什么。
裴容在国内落地没人接机不行,他通知了助理,结果在vip通道看见了高秘书。
高秘书热情地接过他的行李,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裴容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善,道:“本来陆总想亲自来的。”
裴容:“哦,那人呢?”
高秘书:“陆总从海岛回来之后,一直不太舒服,连轴转工作也顾不上休息,三天两头开会到凌晨,昨天突然发起高烧,现在在家里。”
高秘书替老板说话:“这个月确实积压了太多工作,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
您看我们陆总这么忙还抽二十天赔您,是真爱了。
裴容勾起嘴角,他还以为陆擒壮得像头牛呢,这不,冒雨拼床的报应来了。
高秘书:“所以我擅自想请您去探病,陆总一定很高兴。”
裴容眸光动了动,应允了:“去看看。”
高秘书喜出望外,恨不得有个瞬移功能。
毕竟他上司最近的脸色实在太糟糕了,全公司都笼罩在一股阴云中,高秘书大胆猜测跟裴容有关。
陆擒吃了两颗退烧药就在床上睡觉。
裴容来的时候,私人医生还没走,正吩咐管家如果两小时后没退烧,最好还是推一针退烧针。
管家感慨:“陆擒不愿意打针的毛病从小就有,好在这么多年也很少生病。”
裴容心想,幼稚。
高秘书给管家使了眼色,管家把裴容的行李箱暂放在客房里。
陆擒睡了两小时,醒来的时候眼睛被烧得有些红,周身气度就很狂乱,他走出房间想弄点吃的,在楼梯口脚步一顿,他看见了坐在一楼沙发的裴容。
仅仅一个侧脸,陆擒狠狠心跳了一下,他动静极大地下楼,脚步都带着不忿。
来都来了,也不说上楼去看看。
陆擒不知道现在烧上头的是愤怒还是高热,他决定要给裴容一点脸色看。
他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你来干嘛?”
裴容一点都不想营业了,被陆擒摆了脸色,他的表情也不好看,更别提他心里还有满腔郁闷没发。
陆擒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妙,但是现在低头又抹不开脸。
这人连让他养胃的话都敢说出来。
该死的,他现在却要找台阶给自己下。
他都生病了,绝对是气病的。
裴容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打算叫助理来接他,动作太大了,一盒药草被带着甩到了玻璃茶几上,看起来就像是他扔过去的。
裴容眼皮一跳。
陆擒微微动容,裴容知道他不乐意打针,给他带中药了?
算他有良心。
陆擒勉为其难地下台阶,但是喉咙烧着,不知道说什么,又怕自己不说什么,把裴容气走了。
陆擒:“给我的?”
裴容沉默,认真考虑顺水推舟的可能。
实干派的陆擒,俯身把药盒拿了过来,打开直接捻了一把洒到一旁的玻璃烧水壶里。
暗绿色的草药咕噜咕噜翻腾,舒展叶脉,溢出一股黑暗的气味。
裴容:?
陆擒倒出一杯来,急于表现,急吼吼送到嘴边。
太烫了,喝不下。
冷眼旁观的裴容:“……”
他颇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怎么什么草都吃?!”
第16章
陆总在发烧,但还没烧糊涂,裴容的表情结合前两天那通挂断的电话,不难联想草药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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