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爵握紧他发抖的手,沉默的听他发泄。
叶雪理闭着眼睛,嘴唇泛白:“他要完了,他无所谓了,才想到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一个从出生就没有得到过他一丝父爱的儿子,在叶家的十几年里我什么都不懂,所以任他们作践,那十几年里他是怎么做的,漠视,逃避,他们甚至都不曾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看!”
“宝宝,宝宝。”鹤爵抱紧他,不住的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不想让他再陷进那样痛哭残酷的回忆里:“没事了,你已经出来了,你现在有我,老公在。”
叶雪理闭上眼睛,用力抱住他的脊背,声音哽咽:“我恨他,我不会见他的,他现在要见我,也不过是为了要自我感动,他想得到我的原谅,想让他自己从悔恨和愧疚的深渊里解脱,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我一辈子都不要见他,直到他死也不会的,如果他死后有幸见到我妈妈,这件事也会把他钉在耻辱柱上,让他在我妈妈面前羞愧的不能抬头,不,他根本就不配在那个世界见到我妈妈……”
鹤爵抱着怀里的宝贝,有些惊讶于他竟然会说出这些话。
叶雪理粗喘片刻,也逐渐平静下来,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却没有一滴眼泪:“鹤爵,你会觉得这样的我很恶毒吗?”
鹤爵哑然,亲着他绯色的眼梢:“傻宝贝,如果这样就算恶毒,你老公以前做得那些事都可以去吃几十年的牢饭了。”
叶雪理被他的这句话逗笑,眼睛红红的重新钻到他怀里。
两个人都不再去聊这些不开心的事,鹤爵握着他的手起身:“走吧。”
叶雪理歪歪头,还有些懵然:“去哪里?”
鹤爵低头看着他:“老公说要带你去约会,这么快就忘了。”
叶雪理还真的把这一茬给忘了,心情瞬间明朗许多,握紧鹤爵的手,笑得眼角弯弯:“好。”
车子一路开过下城区,路过许多郊区的工厂园区,看着窗外逐渐荒凉空旷的景象,叶雪理转过身,看向旁边开车的男人,开玩笑道:“你不会是要把我拉到不见人烟的地方干什么坏事吧。”
鹤爵并不看他,语气却带着些玩味:“是啊,难得一见的小美人,这不得先奸再奸,干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叶雪理这是给自己挖坑了,怎么就忘了向来正经的男人耍起流氓来是他根本就招架不住的,臊得心慌气短,哼一声不再理他。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才到达目的地,鹤爵先下车,弯腰看着里面还在发愣的小家伙,手指轻敲车窗,俊脸上还是那副不正经的邪气:“不见人烟的地方到了,小美人,下来干点坏事。”
叶雪理瞪他一眼,推开车门下去,迎面扑来的湿咸气息让人心神为之一振,叶雪理看向面前的景象,慢慢睁大双眼。
暮色四沉,天边的云层是一望无际的鎏金色,一层一层的翻滚交融,那样华丽又荼靡的霞光,投射在下方连绵的海面,像是一块糜丽的硕大宝石,就连沙滩也被映成了温柔的浅粉色。
海风很大,吹在脸上的空气裹着冰冷的海盐气息,叶雪理情不自禁往前迈了几步,又回过头,惊喜的望着身后的人:“这是大海?”
鹤爵向他款款走来,大衣的衣摆被海风吹得翻滚,气场那样强大。
叶雪理被他这个模样帅得心头狂跳,跑过去,一下扑到他怀里,眼睛里是比霞光还要明亮的光点:“你带我来看海,我第一次这样亲眼看到大海。”
鹤爵拦着他的腰,手指划过他的眉眼,每一处都漂亮精致的过分:“现在刚好能看到落日,喜欢吗?”
叶雪理在他怀里转身,看着那轮红日一点点被海平面吞没,感动的点头:“喜欢,好喜欢!”
鹤爵亲他的额头:“叶雪理,我爱你。”
这句告白来得这样突然,叶雪理愣愣,惊讶的抬头看他。
鹤爵的眼神里盛满了温柔和深情:“在大海边看日落本来就是很浪漫的事,我还要在这件浪漫的事上再附加一个更浪漫的诺言,我爱你。”
叶雪理看着他的笑容,眼眶突然就红了,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踮着脚尖亲在他嘴角上:“我也爱你。”
鹤爵捧着他的脸:“不要哭。”
叶雪理努力忍住,声音却还是夹杂了柔软的哭腔:“你今天带给我好多惊喜。”
鹤爵笑着:“这就感动的不行了?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
鹤爵说完,伸手指向远方,叶雪理跟着看过去,离他们几百米远的地方竟然有一栋沿海的小别墅,欧式的纯白色建筑,漂亮极了。
鹤爵从背后抱住他:“今晚我们住在那里,明天早上带你看日出。”
叶雪理眼睛又变得湿润起来,笑着说:“那我要在日出的时候再说一次我爱你。”
我爱你,从日出到日落,只有潮起,没有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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