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气息与痕迹就这样十分自然地融合在一起,明明才刚在一起没几天,但感觉上,却像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好久一样。
“还能不能行了。”
头发差不多干了,文乐关掉吹风机,看着镜子里咧着嘴的卢景航。
“都傻笑好几天了。”
“哪有好几天。”卢景航特别认真地给他算,“我礼拜一去找你的,今天礼拜三,满打满算也就两天多点儿。”
“真厉害。”文乐转身要出浴室,经过卢景航面前时,勾了勾他的下巴,“数学这么好。”
“嘿!不能走。”卢景航伸手一搂,把文乐拦腰箍起来,“被损了,不高兴。”
卢景航的手隔着T恤的布料覆在腰上,热热乎乎的。
“那怎么能高兴?”文乐浅浅笑着问他。
“说点好听的。”卢景航说着,嘴唇就往他鼻尖上凑。
“什么好听的?”文乐躲着他,又不躲远,就保持着那么一丝的距离逗着他玩。
“说你爱我。”卢景航低着声音,气息热热地扑在脸上,“好几天了都,还没听你说过呢。”
这会儿又成好几天了。文乐忍了忍笑,撩起眼皮看他。
“谁爱你,之前就那么对我。等你先说个一百遍爱我我再考虑一下。”
“这还不简单。”卢景航笑,“我这就给你说,你数着啊。我爱你我爱你……”
卢景航让说就说,一点不嫌嘴皮子累,文乐听了几遍就听累了。
“行了行了……”文乐笑着叫停,“怎么着,你心里那些心结呢,那天那么伤我的心,这会儿就全没了?”
“是我不好。”
一提这事卢景航就难受。他把文乐压进怀里,侧过头亲他的头发,一下一下,亲得很疼惜。
“我以前轴,傻,现在我想通了。”他说,“我妈走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我幸福。但是没办法,没有你,我幸福不了。
我妈在天上要是看见了,只能让她先谅解一下,要是她实在接受不了,那只能等什么时候我也过去了,再去给她下跪打滚求原谅。”
“真迷信。”
文乐埋头在他颈间,轻轻笑了一声。
卢景航嘴角微舒。怀里的人抱着温温热热,满满当当,抱得他心里特别充实。
“乐。”
“嗯?”
“我爱你,特别爱。”卢景航将手臂松了些,认真地看着文乐的眼睛,“你爱我么?”
文乐低头笑。“肉不肉麻。”他小声说。
“说一次呗,我想听。”
文乐抬起眼,眼角弯弯,还余留着刚才的笑意。
“爱你。”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仅仅两个字,又怎么表达得出来。
不过卢景航已然满意得不行了。他脸上笑容舒展开来,再不让文乐躲,一偏头吻上怀里的人,在唇上温存片刻,又顺势顶开那微张的唇缝。
温热的唇舌又甜又软,好像裹着醉人的蜜糖,直教人心摇神漾。
“你好甜。”
直吻到氧气不足,卢景航才恋恋不舍地退开了半分,抵着文乐的额头,气息有些不稳。
文乐嘴角勾着一丝笑,睫毛颤了颤,目光从他的眼睛落到唇畔。
“好吃吗。”
文乐低声问着,伸出舌尖,在卢景航的下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这一舔让卢景航本就不稳的呼吸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
“乐……”他说话声夹带着粗重的气音,“我今天……特别不累。”
“所以呢。”文乐又把目光撩上来,明知故问。
卢景航直勾勾看着文乐的脸,弯弯膝盖低下身,一把将文乐抱了起来。
“给我。”
两个字哑在喉咙里,躁动得十分难耐。卢景航直接抱着文乐就往卧室里去。文乐勾着他的脖子笑,两人一起倒在软扑扑的被子上。
卢景航虽然没有和男人来过,但对自己和对女人的,经验都还是挺丰富的。
两个人又折腾了半天,把床弄得一团混乱没眼看,才总算是消停下来。
一晚上来了两回,卢景航一脸餍足地靠在床上,捞过旁边的文乐扣在怀里,长长地亲了一口。
“我现在特别嫉妒那个谁。”卢景航说。
“哪个谁?”文乐垂着眼皮躺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就那个谁。”卢景航不想提方子阳或前男友这样的字眼,就只这样含混地说,“他有你那么多年,比我多了好多。”
文乐笑:“那你加油,超了他。”
“那必须得超他。”卢景航说,“但你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补不回来了。”
“这么贪心。”
“对你就特别贪心。”
文乐没答话,用脸轻轻蹭了蹭他。
“对了。”两个人就这么依偎了一会儿,卢景航突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儿,“乐,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他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掏了两下,掏出一个深蓝色的绒布小盒。
“来,左手伸出来。”
这样的小盒里会装什么,文乐自然是知道。笑容在脸上蓦然绽开,他欣欣然将手伸了出来。
“试试看合不合适。”卢景航从小盒里把戒指取了出来,穿进文乐的无名指,“想给你惊喜来着,就没问你尺寸,大概看着来的,不合适咱们再去改圈。”
“合适。”文乐的手指又瘦又白,戴铂金素圈的戒指特别合衬。
卢景航动动戒指感觉了一下大小,又欣赏了一下文乐戴戒指的手。
“好看。圈里我还刻了字,你看看。”
文乐又把戒指摘下来,去看戒指内圈。
“My……Happiness。”
“You are my happiness。”卢景航看着文乐,勾勾嘴角,“你是我们家乐。”
文乐扑哧一笑。
“你说我是应该先感动,还是应该先嫌你贫。”他抬眼看看卢景航。
“要不然你先感动一下。”卢景航笑着说。
文乐眼睛一弯,重新把戒指戴好,搂上卢景航的脖子,深深吻了下去。
“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卢景航把文乐抱着,一下下捋着他的后背,“其实这个戒指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没想到我妈的病突然就这样了,也没能给你过个像样的生日。等明年你生日,咱们一定得好好过。”
生日礼物……
文乐的脸在卢景航视野之外,笑容忽然就淡了几分。
他清楚记得当时卢景航对他说,没来得及准备生日礼物。可能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太乱,他自己也忘了自己当时的说辞了。
刻字的戒指,这件礼物的含义太明显了。
他没有把这样的礼物送出手。
原来从那时候,他对他们俩的事就已经开始犹豫了。
卢景航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说起文乐的生日,他又想起过年那时的事。
他的父母真够绝情,大过年的赶他走,就连生日都无动于衷。
而那一段时间里,自己也没能疼好了他。
哎……小可怜儿。
卢景航越想越觉得心疼,手上将文乐抱得紧紧的。
“我刚才说的贪心,是真心的。”卢景航说,“真希望从高中就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我们一直好,好到现在。”
这样你过去的这些年里,至少有那么一件事是圆满的。
这样在你有家不能回的时候,就不会太孤单。
“嗯。”文乐轻声应着,没多说什么。
“今年过年,我争取带你去天津,和我爸一起过。”卢景航又说。
“嗯?”这回文乐终于反应大了点,从卢景航怀里支起头来,有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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