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个屁。
这他妈都是哪儿来的固有偏见?
秦子规就不能是被他送去夜总会当少爷的吗?
盛衍简直要被这几个人给气死。
然而最气的是他发现自己好像竟然无法反驳。
因为秦子规那个大垃圾这辈子好像还真的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简直就像把模范学生四个字刻进DNA里了一样。
真是又无趣又死板又没人情味,把自己跟他放在一起比较,自己都嫌晦气。
盛衍没好气地把书包往肩上一甩:“我自己心里有数,反正你们别跟过来。”
说完就快步走到巷子那头的砖墙前,脚下一跃,攀住上沿,一撑,一翻,一跳,整个人就消失在了视野尽头。
林缱:“……”
苟悠:“……”
朱鹏:“……”
就这犯罪熟练度,他们想跟也跟不上啊。
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希望秦子规能把自己清清白白端端正正的好学生风气传染一点给衍哥吧,不然这万一真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了可怎么办啊。”
而随时在违法犯罪边缘试探的盛衍翻过墙后,就开始沿着敌人消失的路线警惕摸索着,像是生怕这个敌人跑了,同时又要提防对方可能带来的突袭一击一样。
等好不容易摸索到巷子另一头,左右环顾,观察半晌,确认没人,才把肩上的书包往地下一扔,蹲下身,拉开拉链,郑重地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锃光瓦亮又沉甸甸的——
猫罐头。
几个月前盛衍出来上网的时候被一只嗲里嗲气的猫咪给碰了瓷,毛很橘,猫却很瘦。
一只很瘦的橘猫,听上去就有种违逆物种天性的残忍,所以盛衍就勉为其难地被它给讹上了。
然而好吃好喝地喂了一段时间后,猫却不见了,盛衍揣着猫罐头找了一个星期,愣是没找到,结果却在刚才被他无意间瞥到了这只忘恩负义的小逃犯的背影。
小逃犯看样子又瘦了,必须尽快捉拿归案,所以盛衍一时也顾不上那群混子,只想先把猫抓回来。
但这事他又不能给别人说,不然他堂堂一介冷酷无情铁骨铮铮令人闻风丧胆的实外校霸,翻墙逃课居然只是为了只猫,传出去多没面子。
盛衍一边想着,一边熟门熟路地打开了一盒猫罐头,按以前的接头暗号敲了两下罐子边沿,喊道:“喵喵。”
没猫应。
又喊“喵喵”,还是没猫应。
再喊“喵喵”,依然没猫应。
喵喵是他给那只小橘起的名字,在它失踪前每喊必应,今天却失了灵。
难道是又畏罪潜逃了?
盛衍蹲下身,沿着巷子,在那些杂物堆里翻找起来,边找边喊着:“喵喵,喵喵……”
因为怕吓到这只嗲里嗲气的小逃犯,铁血硬汉的嗓音被迫放得温柔,尾音还拖得有些绵长,带着少年气的撒娇感。
好在这条巷子平时没人来,不然如果被第二个人听见自己这种恶心做作的声音,怕是要杀人灭口才能捍卫硬汉的尊严了。
盛衍想着,顺势转过拐角:“喵……”
然后就呆立当场。
因为他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熟悉的白色板鞋,一截儿没有一丝褶皱的实外校裤,以及一只散漫垂下的好看至极的手。
手很漂亮,冷白骨感,细长匀称,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一如往常,只是手指根部的擦伤旁又带上了一道新鲜的划伤,还在渗着血,像是刚刚才打过架。
而他视线平行之处更远一点的地方,几个黄毛混混正哭丧着脸,蜷缩在对面墙根下,瑟瑟发抖地抱头蹲成一排,看上去有点眼熟。
信息量一时有些庞大。
盛衍没太反应过来,呆呆抬头,正好对上秦子规冷漠垂下的视线,于是眼睛一眨,缓缓发出了那声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喵?”
尾音微扬,又懵又娇。
秦子规指尖一抖,像是被这一声叫得烫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秦子规:别问,问就是梆硬
别和我装穷里就有提过实外和南雾三中很近,然后秦盛是比夏宋大一届的
第7章 任务
喵完,盛衍懵了懵。
这声音谁?
秦子规?
不像。
黄毛?
真恶心。
那还能是谁?
操?!
盛衍终于反应过来,并且从秦子规和黄毛混混们异样复杂的眼神中,意识到自己堂堂一介实外校霸刚才喵喵叫的样子被当场抓包了。
一股强烈的的羞耻感瞬间蹿上他的脑门,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但是多年以来南雾下城区扛把子的人生经验还是让他迅速镇定下来,决定反客为主,先声夺人,站起身,挑眉质问秦子规:“你怎么在这儿?”
问完,也不等秦子规回答,就转头看向墙角那排倒霉蛋,没好气道:“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黄毛几个人刚被揍懵,又被喵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兜头问了一句,顿时更懵了,不太自信地反问道:“这里……难道不是我们学校后门?”
盛衍:“……”
好像是。
所以秦子规为什么会在职高的后门?
盛衍再次回头看向秦子规,眉梢高高扬起。
秦子规不动声色地把受伤的那只右手插回裤兜,答得漫不经意:“去培训班的路上,碰巧撞上,起了点冲突。”
好好走在去找林缱的路上,结果突然被这人带到巷子里揍了一顿的黄毛:“?”
这事是这样的吗?
刚想发出疑问,就撞上秦子规冷淡投来的视线,微愣,然后抱着脑袋飞快点头:“是的是的。”
盛衍皱着眉又问秦子规:“那昨天晚上呢?”
他没有具体说昨天晚上什么,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秦子规依然面不改色:“昨天晚上路过网吧门口,听到他们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就阻止了两句,也起了点冲突,没多大事。”
昨天晚上本来好好上着网,结果突然被叫出去狠狠痛揍了一顿的黄毛:“??”
这事也是这样的吗?
然后再次撞上秦子规冷淡投来的视线,只能再次飞快点头:“是的是的。”
盛衍听完这两句回答,已经脑补了一整出秦子规昨晚不小心得罪了这群人然后被这群人三番两次找麻烦的场景。
再想到秦子规手上的伤,瞬时冷了眉眼,蹲下身,照着黄毛的脑袋就给了一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就敢找他麻烦?是不是昨天挨揍没挨够,今天还想再来一次?”
两天之内被连揍了三顿的黄毛:“???”
没啊!他挨够了啊!
而且他们什么时候找他麻烦了?!
明明是秦子规连续两天来找他们麻烦好不好!
关键是这人还贼他妈嘲讽,揍人前要先慢条斯理地折起袖子,然后抽空睨你一眼,激得你怒火中烧身不由己难以自遏地想要撕碎他这层装逼的气息时,再被他长腿利落一抬直接撂倒,然后处处挑着表面不怎么看得出来实际上痛得要死的地方揍,没有一个多余动作。
全程还不带任何表情,好像一挑几是一件轻松到麻木的事情,简直装逼到了极致。
就这还叫他们找他麻烦?
黄毛当了这么多年不良青年就没这么冤过,忍不住委屈吼道:“谁找他麻烦了!我们兄弟几个被揍成这样,你说我们找他麻烦?你知不知道这个人他妈的……”
黄毛说到激动处,直接松开抱头的手,打算撩起衣服把自己身上藏着的淤青露给盛衍看,然而刚刚一动,一个无意抬眸,就又一次撞上了盛衍身后那人投来的冷淡视线。
于是僵硬半秒,想起被对方面无表情地掐着脖子掼在墙上的恐惧,默默把双手搭回后脑勺,老老实实蹲下:“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所以他到底是你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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