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柜子不足五十公分,柳峰岳在里面除非蜷身,根本坐不下。而他要一直蜷着身子,势必就会对他的伤处造成影响。
“关我屁事?” 陈契朝他挑了下眉毛,“难道你觉得比起骗了他三个多月也利用了他三个多月的你,只是把他塞进柜子里听了点秘闻的我更可恶?”
他的话音刚落,柳峰岳就一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柳峰岳拔掉了自己嘴里的湿毛巾:“当然是设计我发小、说我只会吸血还把我塞进柜子里的你更可恶。”
陈契没料到柳峰岳会忽然回头给他一拳。
而且柳峰岳这拳砸得还挺痛,他年纪有些大了,一时没恢复过来,又被柳峰岳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一路拖行到窗户边,直接甩了出去,丢在了绿化带上。
因为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太大,柳峰岳疼得龇牙咧嘴的,他朝被丢出窗外的 Alpha 比了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打了个喷嚏,把窗户合上一半,转身继续维持着十分不悦的神情看向陈衷。
陈衷有些忐忑地后退了两步。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张口想要做些解释,却被柳峰岳打断了。
“挡道干嘛?” 柳峰岳没好气地说着,把他推到一边,“果然你们 Alpha 没一个好东西,这傻 x 喷那么浓的香水,搞得屋子里一股味儿!他把我爸妈藏哪儿去了?!”
第36章 怎么了?作者有话说:_(:_」∠)_好在柳峰岳的父母都平安无事。
就在两人找得最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们自己从外面回来了。
根据云响的描述,在她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是陈衷的父亲后,陈契告诉她自己有事来找陈衷,因为这对 Alpha 父子向来不和,可能会发生冲突,释放威压和信息素,希望她能暂时避一避,还给了她两张按摩美容店的年卡和一张烘焙店的购物卡。
而柳秋澈是在接柳峰岳到家后,很快就被云响喊走了。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柳峰岳瞒下了自己被陈契绑了强塞进柜子里这件事。
云响也没有提陈契把自己当成是家里的佣人这件事,没有告诉柳峰岳,年卡和购物卡其实是陈契给她的赔礼。
她看出了陈衷和柳峰岳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却并没有多想。
也没有问陈衷他的父亲是来找他谈什么的,毕竟做家长的,如果是真的反对自家孩子选择的婚事,不可能到现在才找上门来。而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就不属于她可以过问的范畴了。
或许陈家父子俩是因为钱的事产生了一点矛盾。
毕竟她听柳峰岳说,这栋别墅是陈衷全款买下来的。
大学还没毕业就像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确实不值得提倡。
如果花的是父母的钱,陈衷的父亲会生气甚至和儿子掐架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衷看起来有些愧疚和不安,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柳峰岳更多的是焦急,大概是因为快过饭点了还一直见不到他们两个,饿到着急的。
正好她这次出门,一口气清空了陈契送她的购物卡,带回了很多糕点。
云响给俩小孩解释完她和柳秋澈的去向,一人塞了一袋糕点:“以后看到家里没人别慌啊,先打电话。我和老柳两个闲人,是 Omega 又不是什么需要圈养的保护动物,天天闷在家里也是会感到无聊的。”
“要不今晚就不做饭了吧?”
柳秋澈生活没云响那么精致,在被自己的妻子拽着做了全套的按摩后,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酥了,现在完全提不起劲儿做饭,只想快点回床上睡觉。
他翻了翻糕点袋子:“我看这里面挺多馅饼的,有肉有青菜的,当晚饭足够了。”
云响也有点累:“要不就不做了吧?你们觉得只吃这些太单一的话,我去给你们切几个火龙果,再热几杯牛奶。”
柳峰岳打开自己的糕点袋子看了看,又看了眼陈衷的,一把夺走了陈衷手里的纸袋,把自己的交给他,并向父母解释:“我的这份里面有枣糕,陈衷喜欢吃,但他的那份里面没有。”
在柳秋澈和云响的眼里,此时的柳峰岳只是因为过于担心他们,神情严肃了一点,对陈衷的态度还是和往常一样的。
但在陈衷眼里就不一样了。
他们两人的纸袋里各装了三种不同的糕点,柳峰岳完全可以只和他交换枣糕,却选择了和他换整只袋子,这说明什么?说明柳峰岳不想让他吃自己用手碰过的东西了!
而且,刚刚他明明靠得那么近,却并没有贴上来,甚至在交换袋子的过程中他都没有碰自己的手,柳峰岳不想和他有肢体接触,他是真的生气了。
陈衷急于挽回自己在柳峰岳心中的形象。
可是现在柳峰岳的父母在,他不好解释些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说:“晚上吃太多馅饼不好消化的,而且,很容易腻,不如今晚我来做饭吧。”
陈衷做饭的经验虽然少,但胜在学习能力强。
他把冰箱里能找到的食材全用上了,费尽心思现学现卖做出了五菜一汤。云响吃了赞不绝口,而柳峰岳虽然还是坐在他身边的,却是全程和他零互动,还不愿吃一口他做的菜。
陈衷看他一直在干巴巴地啃馅饼,有点想给他舀点鱼汤喝,却又怕因此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在餐桌上,陈衷纠结了好半天,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来,主动向柳峰岳搭话。
饭后,柳峰岳没有留给陈衷和自己独处的机会,直接出了门。
陈衷很担心他,想打电话或发消息给他,却又怕他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摆明了不想搭理他,也怕他接了或者回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陈衷觉得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才行,不然显得他太过随意。
可是他不联系柳峰岳,又怕他太过生气所以决定离家出走了,或者伤心过度自寻短见。
陈衷不敢出门,甚至不敢去其他房间。他一直窝在被窝里,抱着柳峰岳的枕头闻着他留下来的气味等待着柳峰岳回家。
他甚至把报警电话都录入了电话本,心想着如果明天早上六点都等不到柳峰岳回来,他就打电话报警。
好在柳峰岳凌晨一点不到就回来了,没有给陈衷浪费公共资源的机会。
卧室门打开的瞬间,陈衷被吓了一跳。
他慌张地把柳峰岳的被子放回原位,拍平,然后迅速躺好。随着柳峰岳的靠近,他的心怦怦直跳,生怕柳峰岳一看到自己在被窝里转身就走了,也怕他扑上来把自己暴揍一顿。
陈衷不怕柳峰岳打他,他只是担心柳峰岳的伤还没好全,在殴打自己的过程中伤势也会加重。
不过以上情况均没有出现。
柳峰岳没开灯,屋里很暗,直到他走到床边,柳峰岳才看到陈衷也在。他在床边迟疑了半晌,终还是十分平静地掀开被窝,钻了进来。
他钻进被窝的同时,也把一股寒气带进了被窝。
看样子他在外面呆了很久,人都已经冻得透透的了。
陈衷有些心疼,小心翼翼地靠近柳峰岳,然后一把抱住,把他冰凉的手也包了起来。
柳峰岳没想到他还醒着,差点大叫出声。
“干嘛,别碰我!” 柳峰岳迅速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拖着自己的枕头与陈衷分开。
他拿了一支记号笔,横在两人的枕头中间。
“我警告你陈衷,不许过界。不然这只笔里全部的墨水都将会用在你的身上。”
“哥,” 陈衷的声音有些发抖,“对不起。”
柳峰岳背过身去,不想理他。
陈衷觉得,虽然柳峰岳的脑回路有点清奇,心也有点大,但是他不傻。陈契虽然没有明说,柳峰岳也肯定已经通过他们的对话猜到真相了。
这种时候,已经没必要再找借口圆谎了,只有坦白,才最有可能获得对方的原谅。
“一开始骗了你是我的错,虽然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但我为了利用你而骗了你,从头到尾,我都对不起你,” 陈衷又朝柳峰岳靠近了一点点,但他始终不敢过界,“可是哥,我喜欢你也是真心的,天地可鉴。”
柳峰岳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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