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网难逃筱四]:会场里有空调还好,只是如果待会儿出去接受媒体采访就会冷一点,但回车上就会披上羽绒服的,我们都提前准备好了,不用担心~
[何妨吟啸]:嗯嗯,谢谢啦。
典礼是实时直播在网络平台上的,艺人落座后,经纪人和助理都在镜头画面之外、靠后或者左右两侧的位置候着,宋筱筱忙里偷闲拍的几张照片不算高清,好在余鹤自己的颜值能打,随手一拍都好看,徐行默默将宋筱筱发给他的照片保存到了相册里。
典礼直播里,余鹤为新人演员颁发奖项,只是随意往灯光下一站便是长身玉立的绅士风范。
下台时主办方给他安排的座位就在共同走红毯的女星旁边,徐行看了,心里直冒酸汁,他忍了又忍,忽地灵光一闪,切成已经许久不用的“加油!铁小葵”号,捏着嗓子给余鹤发了条语音消息。
这次是我见犹怜的“黛玉音”:“哥哥一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了。”
接下来没有余鹤再上场的环节,他瞥了一眼屏幕,见是“铁小葵”发来的消息时还愣了片刻,将信将疑放轻动作带上一只无线耳机,点开音频听。
分明是刻意娇柔装可怜的语气,但余鹤却敏锐地听出来藏匿在其中的徐行自己的委屈和可怜讨好,这让他如何不心软?
余鹤想起来徐行生日那天,宋筱筱发给他的音频,低低叹息一声,往四周看了一眼,还是给徐行回了消息:“回来给你带礼物。”
这就是有松动的迹象了!
徐行心里一喜,趁热打铁顺竿爬:“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有?我就知道,别人不要的,你也不会给我……”
余鹤面无表情将耳机一摘,分明已经软化的心忽然又硬了回去,想起某人到现在嘴硬不肯和他说的事,眸色微冷地打下两个字发过去,将手机锁屏塞回兜里,再不看消息。
“闭嘴。”
终于写到这里啦!!今天很粗长,想要一些海星奖励就是说(●'?'●)
第96章 96
仿若当头一盆冷水,将徐行心底燃起的一小撮火苗无情地浇灭。
他还没完全将自己这边的事解决掉,哪来的脸面向余鹤撒娇讨宠呢?
徐行轻叹一口气,发过去一个猫咪哭泣的表情包,默默切回了自己平日里的那个号,怕惹得余鹤更生气。
——如计划里所预想的情况,他在接近两个月的等待之后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开庭时间定在了二月三号,恰好是余鹤生日的前一天。
终于等到这一天,徐行知道这是陶黎在替他向徐程无形施压诱导来的最理想结果,只有这件事解决好了,他才能毫无负担地留在余鹤身边。
他和徐程的血缘关系,是无法从法律上真正割裂的,他不能以儿子的名义起诉徐程,即便是遗弃罪,如今也已经过了追诉期,唯一能从法律层面上完全杜绝徐程再纠缠不休向他索要赡养费、或者利用他向余鹤勒索的方式,只能是让徐程作为原告起诉,由法院判决他的确不必有此项赡养义务。
律师一早就由陶黎找好,起初,徐行不太想动用余鹤工作室的人,但陶黎看了他一眼,公事公办地说了一句“我是怕你找的律师不如我们的靠谱”,事实如此,徐行只好听从她的安排,之后也只需要和律师对接材料,提供对方所需要的信息即可,他甚至还从律师先生那得到了言辞温厚的肯定与鼓励,宽慰他不必担忧。
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在投身于工作训练的同时,还得随时和律师沟通商量,当中在说服徐父徐母来出庭作证之后,还花了不少功夫向他们表明自己是真的想清楚了就认准余鹤,忙得焦头烂额,导致他和余鹤竟然一面也没见上,再看消息来往频率越来越低的对话框,徐行偶尔会生出一种自己和余鹤真的分手的错觉。
但他现在已经无暇伤春悲秋,只能梗着一口气,待事情解决后去找余鹤负荆请罪,到时候无论余鹤是打是骂还是要如何,只要不提分手,他就都可以接受。
开庭前三天,徐乾和吕英一同从A市乘飞机过来,是陶黎亲自去接的,直到徐行推开余鹤工作室的门前都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
几人面对面相对无言片刻,徐行对上徐父徐母神色复杂但大半是心疼叹息的视线,脑子里空茫一瞬,似乎过了许久,他才能从短暂的僵硬中缓过神来,垂在裤侧边的手指紧张地捻了捻裤边,踟蹰后还是动了动唇,半是小心半是犹豫地唤他们:“爸、妈。”
他正打算今晚回去和父母商量接他们过来的事,上一周有和陶黎提过,但没想到陶黎直接联系上了徐父徐母,这也就意味着,陶黎和徐父徐母之间也一定是交谈过自己与余鹤之间关系的事情了。
徐行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翻涌着的是怎样的情绪。
早在当初回A市和徐父徐母言明这件事时,他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即便理智上知道血缘的亲疏不会影响到亲情关系的浓淡,但他还是会抑制不住地担心害怕,只是那时候,不愿意让余鹤受他牵连的心情占了大半,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担忧这些。
徐乾叹了口气,尽管未说只言片语,但还是点头算应声。
吕英勉强隐去脸上的忧色,朝徐行招了招手,待徐行走到她面前时忍不住低声半嗔半疼惜地开了口:“是不是又瘦了啊?”
她抬手替徐行理了理衣领,声音很轻:“也是我们太疏忽,当初一味顾着叔伯之间的情分,还有你爷爷奶奶那边,没完全和徐程断了关系,导致你现在被连累。”
徐行连忙抓住她的衣袖,眼眶一红,闷声道:“没有,是我不对。”
陶黎体贴地给他们留足了彼此问候的时间和空间,悄无声息地先一步离开会客厅将门替他们带上,半个小时后敲开门时就见徐行正在连忙抹眼泪,活脱脱一个在受到父母支持关爱时、卸掉所有故作坚强的外壳的委屈大男孩的模样。
陶黎这时候忽然想到,徐行现在也才二十二岁而已。
还只是初生牛犊的年纪,但的确有着不怕虎的勇气。
徐乾和吕英留在会客厅与律师详谈,徐行跟着陶黎先出来,他还是憋不住话,问陶黎:“鹤哥呢?”
——方才在会客厅里和徐乾吕英单独聊时,除了掏心窝子的体己话,父母还提到,余鹤恰好在徐行去找他们之后的一周亲自和陶黎去A市找他们说明情况并表达了对他们可以替徐行出庭作证的期望,这时他们都不知道徐行已经回去和徐父徐母开诚布公地谈了,并且答应了出庭作证。
“一个你爸爱看的电影里已经眼熟的演员,冷不丁地联系你爸和我,说是你朋友,想谈谈关于你的事,把我们吓了一跳,当时还以为是什么新型诈骗,都准备见了面直接报警,但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
吕英感叹一声,脸上的表情细微地变化一瞬,声音低了下去:“他虽然只说和你是朋友,没有真的坦明关系,谈话全程都十分客气有礼,是个很有分寸感、很有风度的男人,可是我想,可能没哪个朋友会平白无故替你做到这份上吧——是当初小竹说的,你追求的那个人、也是你回来为了他、冷不丁跪了那么久的人,是吗?”
徐行脑子里转得飞快,很快对应上,倒推时间回去算,似乎刚好是他忍不住想和余鹤视频时,余鹤说“有事在外面”的那段时间。
他心里百转千回,但犹记得自己大学两年的时间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就是因为自己的性向,一面不愿意否认,一面担心直接肯定会刺激到父母,只好局促地看着徐父徐母,抿了抿嘴角,但却笃定地点了点头:“是他,我很喜欢他,除非哪天他不要我了,否则我不会和他分开。”
吕英沉默了,徐乾低着脸抽烟,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夫妻两人竟没有明确表露出半分反对的意思。
——恰是他最忐忑不安的时候陶黎敲响了门,短暂地将他从沉默之中解救出来,但他此时对余鹤的迫切想念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陶黎转头看他一眼,不知想起什么,笑了笑,“你鹤哥被你气得不想出门,干脆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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