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醉傻了。
容诗翊翻了个白眼,气不打一处来:
“还笑?我说了你喝醉我不送你回家。”
“没事的。”
听见这话,宋词笑意更深了,为他提供了一个绝妙的解决办法:
“去你家。”
“?”
靠。
由于宋词住的那房子实在离得太远,容诗翊不是很想带着这醉鬼穿越大半个城市,所以最后他还是带着宋词回了家。
他家住在离烧烤摊不远的一个旧小区里,虽然小但是环境还不错。
容诗翊扶着宋词一路上楼,因为楼道隔音不太好,他有意压低了声音,连脚步声都是刻意放轻的。
“我妈应该已经睡了,你进去小点声。我要拿钥匙开门,你能站住吗?”
容诗翊扶着宋词的胳膊,不确定地看着他。
“可以。”
可令他意外的是,宋词听了这话认真地点点头,随后收回了搭在容诗翊肩上的手,靠在墙边站得可稳当了。
容诗翊总觉得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于是上下打量这家伙一眼,而宋词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还反问一句:
“不是要开门?”这话问得,字正腔圆。
“你丫没喝醉啊??”
容诗翊就觉得离谱。
他刚才看宋词反应慢,眼神又迷茫,还以为他是那种醉得不明显的。
确实,这人确实醉得不明显,因为人压根没醉。
现在再看,这人眼神清明得很,说不定刚才那副样子都是装的。
“我没说我喝醉了,你自己要带我回家的。”
宋词耸耸肩,一副无辜样,一句话把自己摘干净了。
“那你滚回你自己家去!”
容诗翊抬脚想踹他,但也就做个样子,没真下脚。
“这都到门口了,好容容收留我一晚?”
“你有病吧?自己家两米的大床不睡,我家可没客房啊。”
“没事,我跟你挤挤。”
宋词一副你不开门我今晚就赖这不走了的架势。
容诗翊输了。
他在宋词面前就没赢过。
容诗翊生无可恋地掏出钥匙,进门的时候,屋里黑乎乎的,容芷青果然已经睡了。
宋词被容诗翊打发去浴室洗澡,出来之后就乖乖在容诗翊房间里坐着,望着墙壁发呆。
容诗翊的房间有些乱,桌子上堆着些漫画书,墙上还贴着不知道哪年哪月、边角已经泛黄了的手抄课程表,再往上是贴满小半面墙的奖状。
宋词挨个看过去,从幼儿园小班的优秀宝宝,到初中的三好学生,应有尽有,只是这些奖状断在了初三,而对于他高中的记录,就只有一年运动会的两三个奖杯。
再往边上看,是这家伙从小到大的照片,还真是什么都往墙上挂。
宋词站起来仔细看一圈,有张看起来像是五六岁的样子,那时这小孩的笑容一看就是假笑。照片上除了他,还有他身边一个眉眼温柔的女人,而另外半边被撕掉了,想也知道被撕掉的应该是周远山。
除了这张,还有容诗翊年纪更大一些的时候,那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小男孩抱着一把玩具枪笑得很开心。
还有初中毕业照,宋词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白的发光的那个男生,笑起来时很耀眼。
那时容容还是黑色头发,跟张扬的红色不一样,黑发的容诗翊莫名其妙有种乖巧的气质,即使只是看上去。
就在宋词欣赏旧照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容诗翊擦着头发走进来,打量他一眼:
“干什么呢?”
“看照片。”
宋词笑眯眯指着毕业照里的容诗翊:
“挺可爱的。”
“我不允许你用可爱来形容一位猛A。”
容诗翊冲他摇摇手指,随后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个枕头出来,摆在自己的小床上:
“今晚凑合一下吧,被子在我妈房间,她觉浅,不好拿。”
容诗翊把两个枕头摆在一起,强调道:
“就一晚啊,明天赶紧滚回你自己家去。”
“容大人能收留宋词一晚,宋词已经感动得要流眼泪了。”
宋词一点不真诚地应了一句。
“有病。”容诗翊翻了个白眼。
他没理宋词,而是转身从椅子上拿过他随身的小包,拉开想找手机,结果却在里面看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
容诗翊皱眉把那玩意拿出来,是个该死的粉色空瓶子,还有两枝半死不活的白玫瑰。
可恶,他原本是把这玩意装包里想扔掉的,怎么给忘记了。
宋词已经躺床上了,他侧倚着,手支着头,看看那瓶子又看看容诗翊,揶揄似的吹了声口哨。
“你这人,怎么还偷偷装回了我的小粉。”
“小粉??”容诗翊觉得离了大谱。
“这是容容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小粉。”
“跟你的小粉说再见吧,我现在就把它丢出去。”
说罢,容诗翊作势就要起身,结果被宋词拉住了衣角:
“你要丢掉她,就先丢掉我。”宋词演得一副被渣男伤了的痛心样子。
渣男容丝毫没有自觉,无情道:
“那你也给我滚。”
“你好狠的心。”
俩人为了一个破饮料瓶的去留争执了半小时,最后容诗翊坐在床上,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幼稚鬼纠结这种无聊的事情。
他拉着个脸,十分不爽地看着宋词给小粉找了个新家——
他的窗台。
宋词满意地摆正了瓶身,又把那两枝蔫吧的白玫瑰放进去:
“先这样,周一我再买两枝新的带给你。”
容诗翊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他把灯关掉,自己缩进被子里:
“闭上眼睛睡觉吧,求求你了。”
宋词倒是意外的乖巧,他没再说话,容诗翊只能听到布料摩擦时窸窸窣窣的响动。
下一秒,被子被人掀开,身后有个人钻了进来,他的气息划过容诗翊后颈,惹得他一哆嗦。
“你干什么?”
“?就一床被子,我冷。”
容诗翊这才想起来有这回事,他也不能让宋词在外面着凉,于是大方地和他分享了自己的被窝。
但宋词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他往容诗翊身边又挪了挪。
这是容诗翊天天生活的地方,屋子里到处都是属于它的草莓奶油味。宋词被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干扰着,心里本能地会排斥,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悄然滋生的征服欲。
他喉结微微动了动,伸手揽着容诗翊的腰,将人带到了怀里。
“你干什么??”
容诗翊还没睡,但也被他这一下吓得不轻。
“我饿了。”
耳后是宋词低沉的声音。
“你真是我爷。”容诗翊嫌他烦,但想想,今天宋词好像确实也没吃多少东西,晚上还跟萧凛喝了那么多酒。所以虽然嫌弃,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
“吃什么,我看我家有没有。”
“……奶油蛋糕。”想了半天,宋词来了这么一句。
“你有病吧,大晚上我上哪给你整奶油蛋糕去?”容诗翊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代餐也可以。”
“什么?”
“草莓奶油。”
话音刚落,容诗翊就察觉到宋词贴了上来。
他的鼻尖有点凉,不小心碰到容诗翊脖颈的位置,弄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容诗翊是真的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跟个Alpha躺在一起并演变成现在的情况。
他叹了口气,认命了。
“就一会儿,闻够了就睡觉。”
“嗯。”
宋词乖巧异常。
宋词今天是真的喝了很多酒,容诗翊和他离近都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这种味道和宋词身上那一丝浅淡的白兰地味混在一起,强势地驱散了奶油的甜香,嚣张地在他心头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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