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明亮,哪怕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喝醉了。”
他淡淡问:“洗澡,要我帮忙么?”
郁清的脑袋在那一刹那脑补了无数不可言说的场景,又想起了那天被抱到驾驶座上坐在男人的腿上——
他几乎是瞬间清醒,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不用!”
郁清难得的语速快了起来:“我自己可以!”
他想立马逃离这个现场,可无奈裴予微微动了动脚,就拦住了他的路。
裴予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枚钉子将他钉在自己跟前,不允许他前进分毫。
也不知道是不是郁清的错觉,他居然觉得他从裴予那始终波澜无惊的语气中听出了点微弱的笑意:“不是要我亲近你?”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人啊!某裴姓男子耍.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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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二个小哭包
郁清:“………………”
他为什么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郁清羞得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语气也更加的软,还有几分求饶的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还没说完,又担心裴予觉得自己是不愿意和他到那一步, 只能着急的找补:“也不是不想……”
郁清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裴予动了动, 在他唇上落了个带着克制的吻,把他剩下的话全部拦下。
他侧身让出路, 轻轻拍了拍郁清的脑袋:“去洗澡吧。”
郁清抿了下唇,眨巴着眼睛看过去:“叔叔, 我……”
“我知道。”裴予打断他:“别急。”
郁清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他扁扁嘴:“你故意逗我。”
裴予应声。
郁清故作不高兴的往里走了两步, 但又没忍住回头问他:“那你为什么又没继续下去了?”
裴予并没有在意他的十万个为什么, 只说:“逗你,不代表要看你急到掉眼泪。”
郁清微怔,有点羞赧:“我没有要哭。”
他嘟囔:“我哪有那么容易哭。”
裴予没说话,只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郁清的发丝有点软,摸上去的手感很好, 郁清任由裴予跟撸猫似的对自己的头发下手, 到底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就是怕你不高兴。”
裴予的手顿了顿。
他似是无奈,手往后滑了滑,扣住了郁清的后脑勺,将人往自己跟前带了带:“小小。”
裴予的嗓音低沉, 带着成熟男人独有的特性:“你有点冤枉人。”
郁清眨眨眼, 还是第一次听裴予“控诉”, 这样的裴予, 又比刚才的裴予要鲜活了几分。
他无意识的舔了一下上唇:“所以你不会生气是吗?”
裴予目光钉在他的唇上,看着那一截粉色扫过唇珠上的痣,仿佛一片花瓣飘飘然落在了他的心头上, 挠得他眸中的色彩一片暗沉。
他应声,却终是在郁清的各种小动作里彻底克制不住,扣着人的脑袋就吻了下去:“别舔。”
裴予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喑哑,于是原本昏暗到有些瘆人的光线彻底被暧昧了光晕,落在在楼梯口相拥的两个人身上,成了夜晚该有的篇章。
郁清在混混沌沌间,听见裴予低低说了句:“容易起皮。”
郁清勾住裴予的脖子给自己支撑点以此方便裴予将这个吻落在更深的地方,人却不住的在浑噩间走了点神——
那你还舔……
等郁清被放去洗澡时,时间也是真的不早了。
他给浴缸放了水,舔了舔自己被牙齿抵到有点痛的唇,果不其然的品到了些许铁锈味。
郁清:“……”
他有点怀疑——
裴予人设是不是崩了?
这么凶。
郁清在心里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第一次吃到肉的野兽呢。
.
裴予到书房后难得的没有打开电脑处理公务,反而是静静的坐在了椅子前许久。
郁清洗完澡摸进书房找裴予时,就见裴予侧着面对门口,目光落在了窗户上。
别墅小区里只有几盏昏暗的小夜灯,他们这种独栋别墅小区,家家户户之间相隔甚远,也没什么好看的。
于是郁清走过去,倚着书桌顺着裴予的视线去看:“你在看什么?”
裴予却说:“在想你为什么怕我。”
郁清愣了愣。
裴予动了动椅子转过来,抬眸看他:“我平时太严厉?”
郁清想了想:“虽然董哥他们总是说你不怒自威,但我也没觉得。”
因为裴予对他足够好,所以就算是裴予没有对他露出过笑容,郁清也没觉得裴予有多严肃。
反而他会觉得好像不会笑的裴叔叔很有魅力。
感觉……很安心。
裴予的双手搭在一起,十指交错,有几分逼人的气势了:“那你为什么怕我?”
郁清有点茫然:“我没……”
他话没说完,又想起了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登时萎了下去:“叔叔。”
郁清老老实实认错:“我就是第一次谈恋爱。”
他想让裴予理解一下他的意思,可裴予不出声,郁清就顶不住他的视线,只能抿着唇,在想要怎么开口。
但他的表情稍微有一点的委屈,裴予就会有所松动。
裴予伸手轻轻捏住他的手腕,示意他看自己:“小小。”
他耐心的引导他:“我也是第一次,我总是怕吓到你。”
“不会的!”郁清下意识就说:“我胆子没那么小。”
裴予点点头,从善如流:“我也是。”
郁清怔了片刻,终于笑了:“对不起,叔叔。”
他反手握住裴予的手,又一把抱住了裴予,干脆利落的坐到了他的腿上:“我总是想多照顾你一点。”
想到裴予从小是在道观长大、
想到裴予闭口不谈的家庭……
只要想到裴予,郁清就总是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
他想要把最好的一切都捧给裴予,不想让裴予受一丁点的委屈。
可陷入了恋爱中的郁清又忘了,从很早以前,裴予就做到了把最好的一切都放到他面前任由他选择,他也和他一样。
他们都不希望对方委屈。
裴予搂着他的腰:“嗯。去睡觉吧。”
他示意他看挂在书房的钟表:“十一点了。”
郁清喝了酒,本身就困倦得不行了,但他还是抬了抬下巴:“我想要个……”
又是没能说完的话,又是一个蜻蜓点水般落在他唇上的吻。
但这一次裴予却做出了解释:“晚安吻。”
郁清:“……”
他想要的晚安吻是在额头的啊!
郁清犹犹豫豫的看了裴予许久,最终自暴自弃的回了一个,只是他到底没有胆子,只敢亲在了裴予的嘴角,然后红着脸从裴予的怀里溜出来,走时还顺带匆匆回了句:“晚、晚安吻。你早点睡。”
跑得太快的郁清,并没有看见——
男人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贯平淡的眸子起了波澜,习惯下压的嘴角也微微动了动。
那是一个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却也是裴予活了二十九年,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只为郁清而生。
.
第二天郁清起床时,就彻底体会到了一把宿醉的痛苦。
脑袋倒是不疼,就是昏昏沉沉的难受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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