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很害怕,但后来我就不怕了,因为我旁边还有我爸,你在手机那头不如我父亲给我的安全感多。那时候我觉得我可能没有那么喜欢你。”
唐灿说完抬头,第一次看见陈浔哭了,原来陈浔也会哭,哭起来悄无声息的。
好一会,陈浔冷静下来,他搓了把脸然后说,“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你也不必须自责。”唐灿说,“我也撒谎了。”
“你还记得那天你来找我,你问我和你姐睡了没,我说没有。”唐灿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撒谎了,要不然陈曦也不会在我家洗澡穿我的衣服。”
“那我算什么?”
唐灿笑得干巴巴的,没有回答陈浔的问题,而是说:“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陈曦。陈曦以前喜欢许成册,他喜欢许成册我就给他当弟弟。他现在跟许成册分手,我当然愿意当他男朋友。”
他往陈浔心上扎刀,“我想当个正常人,不想成为变态。”
“你现在还想把我变成变态,让别人对我像你爸爸对你一样鄙夷吗?”
陈浔扬起了手。
唐灿主动把脸凑上去:“你打吧,打完了就痛痛快快地分手。”
陈浔感觉自己好像一口气堵在胸口,悲哀又难受憋得他想放声嘶吼,他揪着唐灿的领口看着唐灿无所谓的表情,一拳头砸了下去。
唐灿闭着眼睛,只觉得脸边一阵风,陈浔的拳头砸在了而变得墙上。
陈浔卸了力气行尸走肉地松开了他。
他说:“唐灿,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陈浔离开了酒店。
唐灿在走廊里看着陈浔的背景,又枯站了半晌,等走廊安静下来他又换了表情回去吃饭。
他坐到陈曦身边,看着周围的成年人好像什么没有发生一样一片祥和,他的身边坐着他现实里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她就要嫁给自己。
看着满桌子的虚假欢乐,唐灿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理想,和父亲昏迷之前的那段希冀。
他现在已经和陈浔彻底分手了,以后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了。他可以娶一个漂亮老婆组成一个家庭,他能有自己的小孩,他会当个好爸爸,会送他上下学会给他开家长会。
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快乐呢。
短短几个月,唐灿的家里空了,陈浔走了,父亲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师哥师姐全部搬了出去,偌大的房子只剩下自己,唐灿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对自己说:“唐灿,快点长大。就像父亲一样,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扛起一个家了,你也可以听他的话照顾他。”
六月唐灿扔了加州理工的offer参加了高考,高考那三天连下着倾盆大雨,唐灿就在这样的雨里匆忙而又慌张地长大了。
第43章 医生
六年后。
傅铮正在给一个嗷嗷哭的熊孩子缝脑门,妈也哭孩子也哭,声音震天简直能点亮整个医院的夜,把傅铮这个研一来医院实习的学生脑袋都被哭大了。
这孩子妈也是心大,据说孩子要跟她玩捉迷藏她不知道,推门稍微猛了一点,孩子额头碰到柜角,嗑出了条五厘米的口子。
傅铮被哭的不耐烦,手也失了准头不确定自己能弄得好看,别的地方缝合也就算了,这口子伤在了额头上,也算是半张脸了,不管男生女生缝得不好看了多少都有点影响。
最后这件事情落在了唐灿头上,今天晚上带他的老师有一台手术点名要唐灿打下手。手术比较复杂,唐灿从手术室出来已经凌晨三点多,他本打算换好衣服赶紧下班去回家睡觉。只不过白大褂还没脱就被不太熟的师弟弄到急诊那边去缝脑门去了。
实际上唐灿一点也不清楚傅铮的想法,傅铮来找他,他就把白大褂穿好跟着他去给小孩子缝针。
唐灿跟他是同门带他们的老师是医院里最出名医生,季主任出了名的厉害当然也出了名的脾气臭,尤其是带学生异常严厉,严厉到男生犯错也遭不住训偷着闷声抹眼泪。
唐灿是季主任的得意门生,傅铮第一天跟着季主任就听到他老师夸唐灿,傅铮特别不屑,他家里往上数几代都是学医的,更不用说他祖父是写在教科书里的医生,他父亲是首都有名医院的院长,心高气傲的傅铮跟着季主任学习,自然不把唐灿放在眼里,虽然那时候他还没见过唐灿。
他第一次上手缝针被老师说还不如唐灿用脚缝的,开开检查单说不如唐灿水平高,帮季老师打下手也说不如唐灿机灵。傅铮从小就是家长嘴里的别人家的小孩,心高气傲的他心里都气死了不相信这是真的,只觉得老师在放屁,他季主任眼睛瞎了。
直到有一天传说中的师哥休假回来,在他面前手稳心细平静地缝了个头皮,缝的那叫一个好看,傅铮才觉得老师说的那句自己缝的伤口不如唐灿脚缝的说的挺对。
可那又怎么样,就算唐灿针线活做的跟他脸蛋一样漂亮那也只是针线活,成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大夫可不是这点花拳绣腿就能成功的,他师哥缝合好,不代表别的也比自己好,绣花厉害丝毫不影响傅铮继续瞧不起他。
什么玩意儿。
他也配跟自己比?
小孩儿还在哭,傅铮越发不耐烦,唐灿却丝毫不受打扰镇定地工作,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傅铮诧异唐灿随时随地的专心,又耐不住嘴损疑惑他师哥“人针合一”吗?傅铮手撑着脸盯着师哥的脸看,唐灿的眉眼舒展着,浓密的睫毛微垂安安静静,好像在做什么艺术品一样专注,傅铮越看越觉得他这个安静的师哥,长得好像比他们学校评的那个校花好看多了。
不多时候,手上的活弄好了,唐灿也没了严肃。他从白大褂里掏出几块大白兔放到孩子手里哄人,“吃吧,别哭了。”
“缝好了,叔叔给你吹下就不疼了。”
唐灿真的吹了一下,小男孩果然不哭了,唐灿也笑了。他笑起来的那一瞬,傅铮脑海里无端涌现出冰消雪融,春风拂面这两个词。
“傅铮,走了”
“傅铮?”
“啊?”
唐灿叫了两次他的名字。
傅铮才反映过来,“好…… 好了吗?”
“好了,可以回家了。”
“哦。”傅铮有些懊恼,好一会他拧着眉头对唐灿说,“师哥,你针线活干的可真不错。”
“针线活?”
傅铮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第一次见到唐灿缝的刀口漂亮觉得很不服气,那时候他是带着贬低的口吻说唐灿不过就是阵线活做的好,就这也值得自己老师夸。没想到这会他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傅铮连忙改口道:“夸你伤口缝得漂亮。”
“啊。那谢谢。”
“师哥,你怎么呆呆的。”傅铮跟着唐灿去办公室,看他换好衣服,送他出门。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唐灿揉着眼睛下楼,“你怎么跟过来了?今天不是你夜班?”
“不是,我今天白班儿。英杰让我替他一会,他刚才回来了,我要回家睡觉。”
唐灿回了句“好”,就不再讲话了。
电梯往下走,傅铮光明正大地看唐灿,果然应了傅铮那个“呆”字,唐灿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可能是太累,眼睫垂着应该在养神,不一会两个人并排出了门诊大楼。
“师哥。”
“嗯?”
“你家住哪儿?要不我送你回去,我开车来的。”
夜风微凉带起唐灿的刘海,他的额头光洁,头发被风吹起来漂亮的像个姑娘。傅铮明显地看到唐灿听见自己说开车送他回去,身体僵硬了几秒钟。
“不用了。”唐灿吸着鼻子出了医院往前走,没有回头,“我家离这里挺近的,我走几分钟就能到。”
“我送你不是更快!”傅铮觉得他这个师哥有点不识抬举,声音也不自觉得大了些,他买的豪车平时不知道多少人想顺路被他送回去,偏偏这个师哥不领情,还敢说不用。傅铮见唐灿走远了,气的骂了句:“真是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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