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了我的情敌ABO(7)
按照他爸妈的成长规律,可能他得成年以后才能再往上窜一窜。
这就很要命了。在他能风光的前十几年里,祁鹤凭借着身高优势和那张脸,轻轻松松就将他碾压过去了,在人群中占尽了风头。
傅泽沛特别仔细认真地想过,他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家伙:是小时候抢过他玩具,还是尿过他的床?得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至于长大了这家伙还这么记仇。
不想还好,一想还真不少。
第6章 一起走吗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闷了一整天的天空开了闸,下起大雨。
傅泽沛蔫蔫趴在桌子上,眼梢带着倦意。
雨水啪啪打在窗户上,发出恼人的噪音,随后从上而下在玻璃上留下一条透明沟壑。少年撑着头看向窗外,梧桐树叶在疾风骤雨中被翻打着,楼下有人匆匆疾行而过,寻找避雨的地方。
就这么看着,大半节课过去,傅泽沛才觉得没意思了,抽出一张数学试卷开始写。
期中考试快到了。
前几年教育部进行了教育改革,改革之后增加了平时考试的成绩比重,而降低了高考一锤定音的决定性作用。也就是说,现在的期中期末成绩也会作为升学成绩的一部分,占30%的比重,高考成绩只占原来的60%,剩下10%由学生的心理测评和综合素质构成。
考试制度改革以后,学生课业不再那么紧张,随之除却高三之外的晚自习全部取消,给了学生更多自由时间。当然,无论改革与否,放学后学霸们总是在家唰唰写题,而学渣们则培养出了不同的爱好。
傅泽沛算是个学霸,并不是说他成绩多顶尖,而是可以把他归到脑子好用那一类。上课总是在走神睡觉,也不怎么听讲,跟学渣趣味相投爱打游戏,考进年纪前十却轻轻松松。
改革说是减轻了考试压力,实际上却加强了学生间的竞争,几乎每次考试都是一次大洗盘。因为直接跟升学成绩挂钩,一到期中期末学生们就不要命似的往前冲,上千个学生如争相上岸的浪花,努力的冲上岸,不努力的被拖回海中,等待着下次机会。
正是这样,年纪前十的名字总不固定。
傅泽沛却是永远在榜的那一个。
上学期期末他年级排名第五,班级排名第一。
不过好学生有好学生的毛病,对于老师来说,问题就是他总爱迟到。
前两天傅泽沛早自习迟到,老刘看着班长在迟到记录的小本本上划下的“正”字最后一笔,差点把小本子甩在傅泽沛身上。
一个正字没什么,主要是因为这个“正”前边还有两个。
半学期,傅泽沛迟到了十五次。
老刘拼命提上去的班级纪律考核分数,又被他以一己之力拉了下来。
“懒散!懒散至极!”老刘怒气冲天,如暴走的鸵鸟,伸着长脖子:“你这是态度问题!很大的态度问题!”
“怎么就天天迟到呢?”老刘一边问着一边训斥,“你的问题很严重!”
这时傅泽沛不争气地打了个哈欠。
老刘看他一副困倦,立刻变了脸色,扒头往教室里看了眼其他学生,压低声音问:“你实话告诉老师,是不是晚上学得太晚了,第二天起不来?”
起得太早,傅泽沛脑袋有点懒得思考,点了点头。
老刘先是一脸心疼地看他,继而拔高声音,接着教训他,实则是给班里其他学生听:“就算是为了学习,迟到它也是不对的!不要以为你学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有本事把年级第一给我考回来啊!”
“老刘。”傅泽沛忽然喊他。
“啊?”刘育国没想到他会被点名,一时连他用“老刘”都没反应过来。他知道学生私底下都这么喊他,心里早就习惯了。
傅泽沛很认真地问:“要是考到年级第一,能天天迟到吗?”
老刘一听,被他气得憋红了脸,差点当成昏厥过去。
“再说!”
“再说”就是有戏,所以现在傅泽沛有点跟老刘赌气的意思,说不定他考到年级第一,就可以天天迟到了。
毕竟对他来说,成绩不是需要努力的事,起床才是。
傅泽沛上课很少听课,主要原因是困。同理,早上起不来床,也是因为困。
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这么个意气风发貌美如花的时代好青年,平时蹦得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一沾课桌和床就直接变成了隔壁热带雨林区的树懒。
树懒看着外面的大雨发愁,早上出来得太急忘了带伞,此时抱着一堆书趴在桌上给同伴发短信:[带伞没?]
张沃正在跟刚勾搭上的小o聊骚,立刻秒回:[没。]
求助失败,傅泽沛翻着通讯录找下一个目标,很快看见了他老爸:[老爸,下班顺便来接我。]
老傅也是秒回:[你自己打个车回去,老爸今天加班。]
……
直到放学,雨也没小下来的趋势。傅泽沛说谎遭了现世报,其实他最讨厌下雨了。
教室里人逐渐走光了。这个班里都是alpha和beta,没omega那么娇气,个个都身强力壮,晴天不怕晒雨天不怕淋的,有些没带伞的冒雨走了。傅泽沛就不行了,他讨厌衣服被雨淋湿,湿哒哒粘在他皮肤上的感觉。
一楼有几把共享雨伞,在这样的天气里早被人一抢而空,他下去时只剩了放雨伞的空架子。
傅泽沛蹲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有点郁闷。雨点偶尔落在他脚边,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他也不动,就蹲在那儿等,也不知道是在等雨停还是在等什么。
过了几分钟,一个高大的影子将他笼罩住,低沉温润的声音随之传来:“你没带伞?”
傅泽沛抬头,看见是祁鹤。
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从初二到高二,中间有三年时间的空白。三年没见,祁鹤变了一些,不仅是相貌长开了,也长高了许多,还没成年就已经一米八六,本来就已经高挑的身材在同龄人中更加出众。
而他的声音也由原来的稚嫩变得清润浑厚,猛地听上去有些陌生,才让傅泽沛一时没辨认出来。
祁鹤居高临下看了他眼,而后从书包里拿出伞撑开:“要一起走吗?”
傅泽沛“噗嗤”笑了下,这人怎么这么自恋?
两秒钟后,灰沉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劈下来,雷声轰鸣而至,忽然连头顶的那盏灯也十分应景地暗了下去。
在雷声的余音中,傅泽沛打了个哆嗦,听见自己说:“要。”
第7章 真不麻烦
这字一说出口,傅泽沛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竟然说要。
话已经说出去,就跟地上哗啦啦流走的水,收不回来了。再看看天色,昏暗阴森,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场景,傅泽沛悻悻没改口。
祁鹤不知道他脑补了一场大戏,只是把伞举过两人头顶,将倾泻下来的雨水挡在外面。他比傅泽沛高,动作并不费力。
“那走吧。”
折叠伞伞面不大,撑着两个大高个有点拥挤。
傅泽沛平时跟张沃他们挤一把伞挤惯了,此时也下意识往旁边挤了挤,尽量不让雨水站滴自己身上。
但无可避免,雨下得太大,地面积水已经没过了鞋面。开始他还踮着脚尖小心翼翼走,跟靠近老鼠洞的汤姆猫。后来发现一点用没有,该湿的还是湿。
快走到校门口时,傅泽沛没话找话,试图打破尴尬:“用我撑会儿吗?”
刚被自己咬的那一下还有点疼,说起话来口齿不太清楚。
“不用了,我来。”祁鹤侧头看了他一眼,问:“你舌头怎么了?”
“啊?”傅泽沛没想到他听出来了,不好承认自己说错话把舌头闪着了:“辣得吃多了,口腔溃疡!”
祁鹤没再接话,不知信了没信。
走了一段路,雨渐渐小了。傅泽沛光低头心疼自己的新鞋了,走到路口才想起来问祁鹤:“你往哪边走?”
“跟你顺路。”祁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