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感到很欣慰,要知道,除了刚开始认识时徐覃还会一直盯着他看以外,之后的日子里徐覃一直处于无视他的状态,现在徐覃又开始盯他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徐覃终于开始正视他了!
“徐兄,你三天都没有来三更斋,我怕你出了什么事,于是去你家找你,结果发现你晕倒了,就把你送到了医馆。”林苏简要解释了下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不过我敲门的时候好像太用力了,不小心把门给弄坏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赔偿的。”林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然后林苏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大夫的医嘱,突然察觉徐覃不适地抿了抿唇。
“徐兄,你没事吧?”
想到徐覃刚醒来时想要呕吐的样子,林苏不免有些担忧。
他知道饿久了的人不能立即大吃大喝,所以只给徐覃喂了白粥,难道现在徐覃还难受吗?
“无事。”徐覃压下了喉咙里想要反胃的感觉,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地对林苏说。
这、这、这,徐覃是在回复他?
不容易啊不容易,林苏热泪盈眶。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农民伯伯种下了一颗种子,现在这棵种子终于冒出了小绿芽。
林苏再接再厉:“是这样的,徐兄,小弟自去岁乡试折戟,虽然一年来埋首苦读,但对经义仍有许多不解之处。这大半个月来纠缠徐兄,实在是因为敬佩徐兄的才华学识,所以想请徐兄指点一二。”
“而且小弟最近听说了此次恩科曲海省的主考官是翰林学士上官全,因此特意收集了他的大量经论手札,可惜小弟才疏学浅,只得一知半解,所以想请徐兄一起探讨……”
“嗯。”
林苏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徐覃“嗯”了一声。
这、这是同意了?
不过关键不是徐覃是否愿意教他,而是徐覃是否愿意接受他的投喂。
林苏小心翼翼道:“徐兄若是愿意教我,我定然待徐兄如师,伙食全包,而且还有束脩。如今恩科将近,如果徐兄愿意,还可以和小弟一起去往府城,彼此间也有个伴……”
看着林苏期待的目光,徐覃默然许久,又“嗯”了一声。
等离开了医馆,林苏仍然处在恍惚之中。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徐覃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他。
所以他这是,攻略成功了?
作者有话说:
不容易啊,终于拿下徐覃了。
第19章 同居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苏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是什么呢?
对了,林苏一拍脑袋,是万世通,明明想好那顿饭要他请,结果听到徐覃的消息他就跑了,最后只留下万世通一人。林苏心里觉得对他不住,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好好请万世通吃一顿。
天色已晚,林苏哼着小曲走在小道上,兴致来了,又来到了那条冷清后街,三只白灯笼照样挂在风中摇摆,看上去摇摇欲坠,连带着里面的蜡烛都忽明忽暗。
不过这回林苏却没有害怕,因为这次并没有出现黑影,那个伙计照常在灯笼下喂流浪狗。
林苏心情颇好地跟伙计打了个招呼。
看着伙计一勺一勺地喂食流浪狗,林苏的手也痒了。
这些流浪狗虽然没被喂得油光发亮,但也称得上是精壮,可见伙计没少在它们身上下功夫。
一看就知道,这伙计与他是同道中人啊!
伙计却诚惶诚恐,生怕林苏是来找他麻烦的。
见伙计一副紧张的样子,林苏摸摸鼻子,想说点话来缓和气氛。
“今天的饭菜看上去很丰盛啊?”林苏见那条大黑狗啃骨头啃得欢,随口道。
“啊?是、是的。”伙计瞥了林苏一眼,小心翼翼地说,“今日来了个大主顾,点了好多肉食,结果没动几口。剩菜就被掌柜、师傅们给分食了,大伙吃剩下的骨头、下脚料,我看没什么人要,就拿来喂狗。”
说完讨好地冲林苏笑了笑。
林苏心里郁闷,我长得有那么凶神恶煞吗?为什么每次这个伙计见到我都战战兢兢的?
他还想说些话来套套近乎,但伙计总有办法冷场,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停诚惶诚恐地道歉。
他们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伙计谄媚道:“老爷,您还有事吗?”
见伙计脸上带笑实际上却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林苏压下了原本想问的话,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然后在伙计迎送的目光下走远了。
待林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个巷子里后,伙计终于松了口气,他摸摸大黑狗的头,嘟囔道:“现在的书生老爷都那么闲的吗?”
大黑狗啃着骨头不明所以,只讨好地蹭了蹭伙计的手。
***
又是崭新的一天。
昨晚半夜下了场雨,窗外的芭蕉被浸湿洗净,青翠欲滴。几只鸟儿争相追逐,想要去亲吻芭蕉叶上残留的雨露。
林苏神清气爽地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热一热昨夜买的肉馒头,一边啃一边出门,来到私塾听了一上午李夫子的教导,下课后便迫不及待地买了小米粥和红糖馒头,带去医馆投喂徐覃。
看着徐覃一口一口的吃粥,林苏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可惜徐覃还是太瘦了,要是能被他喂得白白胖胖,才不枉他死缠烂打这大半个月啊。
徐覃的发热是被饿出来的,灌了去热的药,又被填饱了肚子,烧就退了,只要回家吃好睡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至于徐覃因常年饥饿遗留下的胃病,那就只能以后自己慢慢调养了。老大夫已经急着赶人了,即使是古代,医馆里的床位也是很紧张的。
徐覃想要回家,却被林苏以门被他撞坏不能住的名义,软磨硬泡地邀请徐覃同住。
“是我太过莽撞,才害得徐兄房屋受损、无家可归。”林苏一脸愧疚,“既然如此,我就要负责,正好我家还有几间空房,徐兄一定要搬来与我同住,好给我一个补偿机会。”
徐覃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只是门破了而已……称不上受损……修修就好了。”
徐覃说话速度很慢,常常有停顿,声音呕哑嘲哳。
林苏再三请求,徐覃坚决不受。
林苏无奈,找借口出去了一趟,等回来的时候又恢复了笑容,带着徐覃回到了县南。
芒草巷,徐覃看着自己的房子,无言许久。
只见这房子塌了一角,屋顶的茅草都下滑到了地上,露出空空荡荡的里屋,木头交错倒在一起,已经彻底不能住人了。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又有大风,没想到居然把徐兄房子给吹塌了。”林苏愧疚地说,“都是我的错,定然是我昨日敲打太用力,把门敲破了不说,又损害了房屋的墙体,才会使徐兄的屋子在昨晚倒塌。徐兄放心,我一定会把房子修好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委屈徐兄与我同住了。”林苏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笑意。
徐覃无言以对。
林苏不由分说地拉着徐覃走人了。
笑话,徐覃那房子阴冷潮湿,哪里适合一个刚刚病愈的人住?恐怕徐覃刚住进去就又要生病了。
修缮是会修缮的,不过修缮的时间完全可以延迟得久一点嘛。
自从林苏写话本得了稿费后,就往家里添了许多家具,南房屋顶上的破洞更是早就修好了,又重新修补了墙面,换了青瓦,上了新漆。林苏还种了一些花草,他窗外的芭蕉就是新移植的,林苏也算个文人,总想体会体会“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的感觉。
整个院子一扫衰败之气,变得欣欣向荣。
林苏家的东厢房一直都空置着,稍稍休整就能住人。
徐覃的行李没有很多,几乎是空手入住的。
安置后,林苏还请了帮佣,给他们每天做饭。
黄昏已至,林苏心情愉快地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碗米,轻轻撒在地上,看着鸟儿竞相啄食。
甚至有调皮的鸟儿追着林苏的手,林苏微笑着任其叼走手心的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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