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29)
然而招式看着凶险凌厉,吕布却始终将力气维持在能在见势不妙就随时撤回的度上,只不过见燕清嚣张,他闷不吭声地也秉着叫燕清吃点苦头的心,断不可能再叫他侥幸避过的。
结果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再次出现了——燕清就如背后长了双眼睛似的,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画戟的锋刃,连发丝都未被削掉半根。
再次失手,吕布怎么都察觉到不对头了,立马收了势头,极其不可思议地瞟了瞟一脸淡定的燕清,又重点检查了番自己一如往常的兵器,未能察觉出任何被动过手脚的端倪来。
见吕布面色变化莫测,燕清淡淡一笑,温声提醒道:“三已出二,仍有一,主公可莫要忘数了。”
只是他虽一贯装逼成性,这次效果却尤其厉害——毕竟才刚以文弱之躯从容躲过吕布的连击,这云淡风轻的神情落入旁人眼中,就更多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了。
吕布眸光幽深地瞥他一记,对这形同挑衅的提醒,却是鲜有地沉住了气,半句话也不回。
然而当他再次出手时,则与冷静态度恰恰相反,是动了真格的了。
这回不再和先前那般,连平日里跟高顺等人比试演练都算不上,纯粹是是当玩闹般留了情面,而是使了近八分功力的,正儿八经的对敌之招——
燕清却始终不慌不忙,哪怕戟锋转瞬即至,他也分毫不为所动,兀自不动如山,只轻飘飘地喝了一句:“闪。”
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是,戟法卓绝的吕布那势如万钧的杀招,就伴随着此句的话音,被他全然化解。
三击已毕,燕清竟真是毫发无损,还悠然笑道:“谢主公手下留情,如此,清便去着手准备前往兖州之事宜了。”
高顺与张辽起初拦燕清不住,不得不抱着忧虑焦躁之心在旁观战,不想却见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逆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重拾破碎的心情后,再看向燕清时的眼神,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跟不会武、因此只当吕布严重放水、故意放燕清过关的贾诩不同,凭他们称得上出类拔萃的实力,自然看得出几分门道,知在那最后一击中,主公纵使未有倾劲全力,也绝对是认真以待的了。
燕清知吕布此刻心情必定不佳,趁他还沉浸在疑惑不解之中,说完这句就立即转身欲离,免得被台风尾给扫到。
可惜燕清机关算尽,却远远低估了吕布不按理出牌的程度。
在三次出手都被燕清以诡异身法躲掉后,吕布的反应既不是小气地恼羞成怒,也不是大气地愿赌服输,更不是自行思索失误的原因,而是——
不信邪地再劈一下试试,瞧瞧到底会如何。
刚将三闪悉数用尽、又尚未刷新的燕清此时手里空空,只剩一张轻易用不掉的桃,正是最脆弱的时刻。
然而吕布对此一无所知,因此这本该只是试探的一击,势头远不如之前的第三下来得迅猛,却结结实实地劈了个正着。
燕清倒是听着了锐气破风时特有的嗖嗖声,也本能地感到不妙,侧身欲避,只是凭他本人那真实的反应能力想躲吕布手里的方天画戟,就跟慢动作遭遇了快进三倍速,哪里可能来得及。
事实上等到他察觉到刀势,就为时已晚了。
于是乎,燕清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饮敌血无数、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方天画戟那灿若霜雪的刀锋,凶狠地陷入了自己肩头,似刀切豆腐般,一下就将雪白娇嫩的皮肉给割了个大豁口,鲜红温热的鲜血疯狂涌出。
在清晰地感觉到刀口入肉的那一瞬,吕布才意识到前几回都是最后关头才以难以言喻的诡秘身法给从容闪开的燕清,这次不知为何是真没能躲过,惊诧不解之余赶忙收手抽回,好歹没将底下的骨头给一并斩断。
要不是燕清对痛觉极不敏感,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也只感到轻微的刺痛,才撑得住仪态,没丢脸地惨叫出声。
但光看着那惊人的失血量,也够叫他眼晕的了。
燕清:“……”
生平第一次,他真的感觉自己要炸毛了。
我、靠!吕奉先你大爷!
第32章 乐不思‘蜀’
在旁人看来,哪怕手无寸铁的燕清能轻轻松松地在吕布手下走几十招,也没有吕布如驱雷策电的狠厉一戟,麻利无比地将自个儿最为倚重的军师祭酒给削了个血流成河、奄奄一息要来得震撼惊悚,叫人大开眼界。
姑且不提那些个爱慕燕清之才已久的诸侯听闻此事,是如何拍案叫绝,对莽撞粗鲁的吕莽夫之误举深表幸灾乐祸,只说亲眼见到这一幕的,都瞬间炸开了锅。
身为罪魁祸首的吕布像捧了个烫手山芋似的,立马丢了鲜血淋漓的方天画戟,手忙脚乱地弯下腰来亲自将身负重伤、血流如注的燕清一下抱起,又想也不想地冲进离得最近的自己的寝房内,满头大汗地做了紧急处理。
紧接着就似被火烧屁股般派了府内所有人马去寻城中的圣手良医,自个儿也拍马出府抓人去了。
这些关心过度,反倒苦了燕清。
他先是在众目睽睽下受了这一击,因伤口看着血如泉涌万分可怖,就被他做事毛毛躁躁的主公给按在床上扒了上衣做急救,这下更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伤势严重,没个十天半月是决计没法下床活动的了。
床榻边永远有十数双下人的眼睛盯着,又有如流水般来嘘寒问暖的探病者,还有大夫定时定点替他清创换药,根本不好找机会将桃牌吃了,免得一夜之间忽然痊愈,定惹来轩然大波。
跟上次演戏的打军棍戏码截然不同,燕清这回是结结实实地卧床休息了十来天,就连一向铁石心肠,能懒则懒的贾诩看着他那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的面庞,都破天荒地发了把为数不多的善心,不忍他遭此大难还得俯案夜战,将堆给他的公务数量锐减。
只是难得获了宝贵清闲的燕清,却半点不享受这种被当做高位截瘫和濒死病患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连呼吸声稍微重了一丝都会引来一大堆人大惊小怪的滋味。
尤其他明知这伤势看着严重可怖,其实只是一颗在他袖中静静躺着的桃牌就能轻松解决的小问题,偏偏不能这么做,得沐浴在众人担忧心疼的目光中,耐着性子等伤口慢慢愈合。
至于本该成为燕清盛怒下的头号出气筒的吕大狗逼,则是自知闯下滔天大祸,自第一天后,除了每日都雷打不动地遣人来过问伤情外,就机智地没在燕清清醒时露过一次脸。
至于为何要强调是“清醒”时没来过,那还多亏了张辽来探病时不慎说漏了嘴,他道在自己喝完药安歇后,主公在睡前也会亲来一趟,好督察下人是否有用心照料。
燕清更关心另一件事:“关于清去兖州亲善一事,主公虽输了赌约,可曾因我这伤势反悔?”
张辽惊讶道:“自是没有。先生请安心养伤吧,主公道待您决定何时去了,辽便点些人马随您一起。”
燕清这才放下心来,心情颇好地笑道:“有文远在,清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被他夸奖,张辽脸微微一红,旋即嘿嘿一笑:“主公原想亲做护卫,被伏义与贾军师给劝住了,这好差事才落到了辽的头上。”
燕清听得嘴角抽抽,还好贾诩给力,及时劝住了这荒谬的想法。
虽张辽拍胸脯下了保证,为保险起见,燕清在过会儿见着贾诩时,还是顺带问了一嘴。
风尘仆仆的贾诩这次是一点公务都彻底没给燕清带,显然是忙完事专程来看他身体恢复得怎样的,闻言将脸色一沉,慢条斯理道:“这你大可放心。主公已放了话,只要重光开口,要粮给粮,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然归期莫定太晚,于岁末前切记回来。”
见燕清缠着一身雪白得刺眼的绷带,闻言还露出副欢天喜地的模样,贾诩就气不打一处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重光既能见微知著,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乃世间难觅的智士,缘何连这些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了?豫州境内百废待兴,根基未稳,虽喜获元直之助,也不好离了你的决断定策,哪怕你是铁了心要搅兖州浑水,怎不选个更好时机,非得如此急躁地以身犯险,哪怕要触怒主公,损害己躯也在所不惜?”
燕清真是有苦说不出。
贾诩要是见识了郭嘉的算无遗策有多恐怖,他就能充分理解自己为何这么着急了。
可这话却说不得。
一来,有过上当受骗的经历,满是防备之心的贾诩听他如此夸赞一个名声不显的隐士,多半只会嗤之以鼻,当他又在花言巧语,夸大其词;二来,是燕清不敢过早赌贾诩的私心有多重。若他计成,郭嘉当真到来,燕清自是乐得退位让贤的,可同为罕见智者的贾诩就不一定会如此乐见多出个分薄他宠信与权柄的空降兵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精明如贾诩哪里看不出来,草草了了几句,就不欢而散。
燕清也别无他法,闷闷地躺在床榻上,静静感受着时间流淌,开始思考人生,忽然想起这些天里忘记查看新刷出来的三张是什么牌了,忙看了看。
“咦?”
燕清惊讶地发现,除了那张一直没机会用上的桃以外,刷出的三张新牌里,只有两张分别是他熟悉的“杀”和“闪”,最后一张竟然是……自穿越后就从未再见过的“乐不思蜀”。
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因知道除了他以外的人是看不见这些闪闪发光的手牌的,燕清精神一振,忙侧过身去,将那张“乐不思蜀”取了出来,仔细查看一番。
如果效果跟在游戏里的是一样的,是“有四分之三的概率让人无法出牌一回合”的话,那他就完全想不通会有什么用处了。
毕竟在东汉末年,只有他一个可以被称作是“玩家”的人,叫别人停止出牌,也得让那人先有牌可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