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169)
当诸葛亮第一次被往往在第二和第四之间徘徊的陆逊超过后,整个人都懵了一懵。
尽管陆逊赢了一回,也没去他面前耀武扬威,可诸葛亮仍是受到莫大刺激,再不去琢磨那把精巧的新制小弩了,都快要效仿古人头悬梁锥刺股,才将这距离再度拉开。
尽管又夺回了头名的宝座,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差距在不断缩小。
于是诸葛亮再没喘息的闲暇,也被逼着不断向学,倒让夫子颇为欣慰。
在燕清稍稍闲下来后,就发现了陆逊的异状,居然整个人都被熬得瘦了一大圈,哪里能不心疼。
儿子懒惰怠学,父亲发愁;儿子勤奋过头,也还是得发愁。
书海无涯,哪儿有糟蹋身体地拼命念,就能念完的?
在了解了事情的大致后,虽不知道他们起矛盾的根源何在,燕清思来想去,还是立即找另一个家长吕布来谈了几句。
吕布根本不想理俩小毛孩儿的明争暗斗,直接大手一挥,全盘交给燕清处理了。
燕清原本还想多劝他几句,却换来吕布兴致勃勃的摩拳擦掌:“要上手揍吗?揍多了就听话了。”
燕清无法,只好寻了对此乐见其成的夫子进行了长谈,又将陆逊抓来耳提面命一番,才把这场激烈的争斗给中止了。
陆逊又开始乖乖按时回家,诸葛亮又能有时间摆弄他的小发明。
其实,闲得没事就爱折腾手工、弄些奇奇怪怪的小创造品的诸葛亮,要是去到后世,显然更适合归到理科,而秉君子之道的陆逊,则是彻头彻尾的文科生。
按理说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偏偏就这么杠起来了。
燕清对此无比好奇,也不是没问过陆逊,然而一向对自己有问必答的他,这次却坚持不肯开口。
诸葛亮亦是。
燕清别无他法,唯有继续揣着这疑问,留待日后自己找寻答案了。
结果答案没找到,他以为已是偃旗息鼓的战役,却随着乡试的即将举办,又要死灰复燃了。
燕清累得不行,横竖左右无人,也不怕失了风仪,在拿了条热巾子敷眼后,直接枕在吕布那结实的大腿上了。
又嫌它太硬,于是抓过吕布一条胳膊,将稍微柔软一点的掌心垫在脑后,才无奈道:“我与你如此亲厚,胜似夫妻,儿子们怎会相处不睦?”
吕布扬了扬唇角,显是很喜欢前半句,却不欲对后半句发表意见。
宝贝祭酒心肠太软,管教不来顽劣之处。但这也无妨,要重光实在担心他们处不来的话,等考完试,就拎着诸葛亮狠狠揍一顿就好了,当初老爹不也用棍棒教训的自个儿?
如此,诸葛亮就不得不对陆议态度好些。
至于陆议那小子,虽惺惺作态得挺讨人厌,到底不是个会主动找人麻烦的好脾气,又被重光捧在手里恨不得宠上天去,轻易教训不得。
燕清不知吕布心里算盘打得哗啦啦响,在育儿经方面感叹了几句后,就转到别处去了:“马忠这都去了快两年了,可有信传来?”
自将曹操这心腹大患控制住后,燕清的心境就爽快豁达多了。
毕竟跟振臂一呼、随者无数、号召力强悍的曹操比起来,大器晚成、见缝插针、走亲民路线的刘备要好对付许多。
尤其是前期除了俩武力高强的义弟外,什么都缺的刘备,只要不给他逮住出头的机会就可以了。
而马忠则在当初郭嘉一句建议下,被派去了荆州伺机刺杀刘备,却不知为何,一直杳无音信。
吕布闻言一愣,回想片刻后:“噢,他的信好似陆续来了几封。”
燕清奇道:“怎没寄到我这来?”
在燕清看不到的地方,吕布的眼神微微一飘,却是避而不答道:“一会儿翻出来给你。”
“好。”
燕清向来知情识趣,并不追问,复又闭上眼睛,一边安心享受吕布的按摩技术,一边道:“其实不杀刘备也好,将他赶走,省得关键时刻碍事就够了。他得不到属于自己的地盘,哪怕再能收获民心,也不足为惧。”
史上那十余万百姓因感念刘使君的仁德,不惜背井离乡,也要跟随其后的壮观场面,恐怕是无法看到了。
明明这一两年来没正式发兵讨伐过谁,可吕布所据之土,却是扩张得飞快:陶谦白送的徐州,随曹操归降的青州,和被公孙瓒分了一半来的冀州,无论从哪方面进行评定,吕布都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军阀,又有爱民如子、体恤百姓、礼贤下士、任用贤才的美誉,是为众望所归。
路果然是越走越轻松的。
想到起初的艰辛不易,燕清心里就忍不住感慨万千。
一开始是在董卓底下做个仰人鼻息、臭名昭著的护卫,再是将计就计,独占诛董大功;接着劝吕布力拒留京与王允平分朝政,换做自请去当豫州刺史;再是趁好高骛远的袁术倾巢而出去攻打曹操时奇袭后方,夺走扬州,顺带将江东小霸王和美周郎收入麾下;然后设计燃起徐州陶谦与兖州曹操之间的战火,由许褚鲁肃出人出力,帮着瞒天过海,带着几万精锐去强攻空虚本营,速克荀彧等人镇守的硬骨头三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袁绍和公孙瓒联盟南攻,期间还有小皇帝听张绣话在背后捅刀捅得欢快……
总算是混出头来了。
“嗯。”吕布从来就没将刘备放在眼里过,也不知郭嘉与燕清为何如此如临大敌,闻言,也只淡淡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的手极稳,一下一下地,就跟给爱猫顺毛的耐心主人一样,叫燕清舒服得都快要睡着了。
燕清刚是要闭目养神,这会儿却是沉得掀不起来,强行提起点精神劲儿,继续道:“天坛修得如何了?”
吕布答得巧妙:“重光想要它快,一年可成;重光想要它慢,那便十年也难就。”
燕清心领神会地一笑:“依清看,待主公拿下荆、益、并三州,那天坛便该修好了。”
至于跟他们一向无甚过节的幽州公孙瓒,西凉的马腾韩遂,还有那远在最南端、去都难去一趟的士夑,直接面对东北外夷的辽东郡,倒不是当务之急。
将土地最肥沃、城池最富饶、人口最稠密的大州拿下,即可将汉室取而代之。余下的,慢慢收拾,达至一统也无妨。
其实这样还是有点急了,但燕清并不想拖延太久。
是厌烦了一直要对小皇帝客客气气,由他想方设法要骑在吕布头上,又仗着君主身份的便利,处处激怒他们。
吕布为当世人杰,要不是他奋勇作战,多次救驾,光指望那些被董卓杀剩下的、多只知‘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所谓肱骨之臣,刘协的尸骨怕都冷透了。
可刘协却不知记恩,略被挑拨就翻脸,燕清是烦透了老让吕布委屈下膝,去哄个大架子的小孩了。
而且,吕布如今已是三十有七。
当然,对一个已然名震天下、权倾朝野的枭雄而言,是半点也称不上老的,放到现代,更能称得上年富力强,正值当打之年。
可在活到七十岁都称得上罕见的东汉末年,也不能说是年轻了。
早登大宝,就能让吕布享受那至高无上、堪堪配得上他的英雄霸气、绝世风采的辉煌荣誉久一些。
要是让吕布跟曹操一样,风里来雨里去,出生入死,忙活大半辈子,却始终顾忌着,连帝也没有称,还是由子嗣追封的话,燕清是绝无法忍受的。
吕布从善如流道:“布亦如此认为。”
燕清将那三州在脑海里飞快过了一边,很快就将软柿子找了出来,却先不说,而是想先考考吕布:“主公认为,明年宜伐哪州?”
吕布不假思索道:“并州。”
燕清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个猜测。
他好歹曾经是吕布的铁杆粉丝,自然不可能忘记自家偶像就是并州五原郡人,又曾在并州军中效力多时。
后来充分证明了自身武勇,就得了彼时刺史丁原看重,地位也一步步往上攀升,当过一阵子主簿不说,还干得相当漂亮。
在他成为伟岸昂藏的绝世勇将之前,就是为赤兔和金珠杀害义父丁原,跟随董卓助纣为虐的一段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了,那是不提也罢。
哪怕吕布是因离开故土多年,如今功成名就,锦衣加身,颇感怀念,所以才惦记着通过直接攻下并州的强横方式,来个轰轰烈烈的衣锦还乡的话,燕清就不打算出言反对了。
而是准备临时更改计划,纵容他达成心愿。
吕布对燕清有多宠爱他一无所知,只随意答道:“熟,易打。”
怕燕清不够明白,吕布忙不迭地补充道:“并州里头乱得琐碎,地形熟,跟张杨(现并州刺史)也熟,他那些个弱点都一清二楚,好打得很。”
其实吕布还有个小心思,那就是想带着燕清去爹娘坟前拜拜,好告诉九泉之下的二老一声,自个儿可算是找着可心的正经媳妇儿了。
但一想到自自己离开家乡,并州局势一向混乱不堪,几处草坟恐怕也难保住,便又有些意兴阑珊,索性按下不提。
燕清却听得眼皮微微一跳——敢情吕布还有欺熟欺得理直气壮的毛病。
吕布问:“重光认为如何?”
燕清摇了摇头:“有张燕乐意带着黑山军的数万精锐帮忙撑着北边屏障,也干得好好的,何必去与他抢这累活?”
而且张燕说好听点是识时务,说难听点是欺软怕硬。一开始是个叛匪头子,鼎盛时期,也号称聚集了上百万人,横行一时,官军亦无力清剿。
在挑了个合适的时机上表朝廷,以示归顺后,又跟冀州袁家拼得头破血流,却在曹操显露出一统北方的实力后,及时率部投降。
吕布只要保持这无人能惹、横扫八荒的强烈气势,张燕肯定也不敢跟吕布刚正面去。
见吕布露出若有所思之态,燕清便继续道:“然历年来,冀民饱受战害,正是惶惶不安,需小心抚谕之时,不好妄动兵戈,要真抽调,除些斗志全无的伤兵败将,也寻不出甚么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