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HP]精灵的道理(179)

　　卢修斯抬手露出手心里用巴掌大天鹅绒布袋装着的东西，随意交到萨鲁曼的手上：“这是不是阁下丢失的‘宝物’？”
　　“你！”萨鲁曼被气得一抖，就要甩手。
　　“小心些，这可是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布料。”卢修斯强调优雅地提醒。
　　“用你早该奉上的宝物求取同情没有任何意义。”安格玛看了一眼气得说不出话的萨鲁曼，开口诋毁卢修斯。他无意帮助致力于向魔君献媚的白袍巫师，但在针对卢修斯这个外来者的立场上，两者是一致的。
　　“我不需要任何生物的同情。”卢修斯只看向索伦的方向，徐徐道来，“上一次我来的时候，魔多的形势一片大好。这里不需要我的力量，所以我只是完成我的使命。将应该传递的信息传达，让应该启动的战役打响。那些的发展都不需要我的其他能量。如果这次洛汗的战争没有失利，我也不会出现。我宁愿留在世界最后一个被攻陷的角落里等待最后的时刻束手就擒，也不愿意沾染不属于自己的功勋。所以这一次我来，是因为我知道这是魔君陛下需要我的时候了。”
　　“现在也没有需要你的地方。”萨鲁曼立刻反驳，再向索伦保证，“我已经准备好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卢修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示意萨鲁曼继续自己的表演。
　　白袍巫师暂时也无暇估计卢修斯的轻蔑，抓住机会开口道：“这次洛汗的失败主要是因为埃尔隆德向刚铎西边传达了消息，这只是一场赌博，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洛汗的门户已经彻底打开，他们不会有再抵抗的能力。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了陛下最重要的那枚戒指，现在就在瑞文戴尔！我们只需要夺回那枚戒指，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定局！”
　　“主人！”安格玛闻言，目光炙热，即刻就站出来请战，“请派我去！”
　　索伦投影四周散发出来的威压果然立即变了，显然是因为萨鲁曼带来的消息彻底改换了心情。
　　卢修斯挑了挑眉，对这个意外出现的情况有些好奇。
　　至尊魔戒现世，这是之前各方所有筹谋中都没有充分展望的情况。
　　魔戒回归意味着索伦的力量将快速重回巅峰。而对圣白来说，面对失去魔戒的索伦和找回力量的索伦，挑战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萨鲁曼果然向卢修斯投来志得意满的炫耀眼神，毫不掩饰。
　　只是，这样的得志实在算不上什么决定性的关键。
　　就算不是现在，索伦最后也一定会想办法重新拿回自己的力量。在魔多已经先发制人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就算前有洛汗的败局，索伦也仍然不是圣白能够轻言胜利的对手。
　　试想一下，如果至尊魔戒真的消失不见，在索伦已经重新建起巴拉多塔的情况下，盖拉德丽尔他们要想战胜这位更高一级的敌人，只有一条道路可走。
　　这也是瑟兰督伊不止一次向卢修斯解释过的既定事实。
　　没有了至尊魔戒，圣白要组织索伦荼毒这个世界，只能设法让他失去存在的能力。灭之不尽的情况下，只能想办法打散他的力量。
　　但巴拉多塔被守卫在魔多的重重兵力之后。要威胁到索伦，圣白只能尽力冲垮所有揽在他们与魔塔之间的力量，毫无取巧之径。
　　拼尽所有生灵的力量去赢得一场胜利之后，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模样？
　　终结上个纪元的最后之战已经真实上演了。
　　这就是为什么埃尔隆德愿意听从萨鲁曼的蛊惑安排精灵西渡。
　　这也是为什么瑟兰督伊从来对圣白议会的打算爱答不理。
　　圣白要的是索伦的失败溃散、正义的声张。
　　但瑟兰督伊只是想要让跟随自己的西尔凡精灵能够在自己热爱的土地上继续长久地生活下去。
　　如果注定要西渡，西尔凡精灵到底是要为什么而舍弃一切奋战？
　　然而，至尊魔戒现世，摆在那群精灵面前的选择就平空多出一条近乎完美的捷径。
　　毁灭魔戒就能伤到索伦的根本，这位次神还能不能重新找到回归降临的道路就完全是个未知数了。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卢修斯只是意外，并不挫败。
　　而会为这条消息高兴的萨鲁曼，卢修斯对他的战争素养也不会有多高的期待了。
　　也难怪对方一直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透露过他变节的消息。
　　“至尊魔戒还没离开瑞文戴尔，但他们已经在筹划路线。”萨鲁曼得到的是第一手内幕信息，说得极为清晰，“我们只需要扫清洛汗北部的那点小障碍，他们就不会再有反抗的力量！”
　　“那支游击的军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竟然一无所知。”安格玛立时把卢修斯这个自己和萨鲁曼的共同敌人抛到了脑后，对萨鲁曼露出敌意，“洛汗的守卫、刚铎的海军，这些都只是你错误判断的佐证，但你绝不该让一支在所有人视线之外的军队的存在。”
　　“那不是一支军队！那支乌合之众……”萨鲁曼立刻跳脚反驳，埃尔隆德的战报里面也没有提及那支横空出世的力量，但他转眼看到仍有余力袖手旁观的卢修斯，立刻在心底补添完善了脑海里的整个阴谋，“这一定是卢修斯的诡计，是他和瑟兰督伊串通联手、瞒天过海。只有长湖镇会有那样像雇佣兵的参差不得大批战斗力，而能够让一群乌合之众发挥出军队一般战斗力的，就只有瑟兰督伊了。埃尔隆德他们都一直在瑞文戴尔没有离开，瑟兰督伊是唯一的可能。”
　　萨鲁曼自觉发现了全部的阴谋诡计，最后一指卢修斯：“你就是个背叛者！”


第一百九十七章
　　卢修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萨鲁曼，没有一点慌张。
　　这次的敌人愚蠢得让他甚至懒得理会。
　　索伦放他离开多尔哥多，针对的就是瑟兰督伊。
　　如果找不到卢修斯的身影，索伦最不会放松监视的一定是瑟兰督伊。
　　但凡精灵王对战局的掌控力能比萨鲁曼高出一点，他就绝对不会亲自出手去做这样一件事情。
　　如果瑟兰督伊真的做出了这样的蠢事，那将是比欺骗更让卢修斯感到无法容忍的情况。
　　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的，卢修斯却不能真的等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东西”自己想清楚这个道理。
　　“如果说我背叛的话，背叛的是谁，我自己心里清楚。”卢修斯开口道，“且不说我的‘确认’之旅是获得魔君陛下授意才有的举动，单论瑟兰督伊自身的情况，就不可能是他出现在了洛汗北部。我想，这是魔君陛下再清楚不过的事实了，瑟兰督伊身上的那个诅咒注定了他不会敢在现在的情况下，出现在任何罗马尼安或精灵领地之外的地方。如果他还想保留有一点余力守护他心爱的精灵族人的话。”
　　萨鲁曼迎着卢修斯的戏谑，立刻也想起来这件事情，他还想起盖拉德丽尔曾经提过事实，卢修斯的存在会加重瑟兰督伊的负担，以及：“是你为他治好了他的伤口，让他拥有了离开的能力。”
　　卢修斯倒是没想到萨鲁曼这么一个被称为“智者”的存在，也会有脑子一热就胡言乱语只为污蔑的幼稚表现，笑得更是不屑了。
　　“你笑什么……”萨鲁曼正要怒斥，就被一个他不敢违背的声音打断。
　　“不可能是瑟兰督伊。”索伦看着萨鲁曼、安格玛和卢修斯这么你来我往地互相攻伐了半天，终于屈尊开口了，“没有人能够破坏规则留下的烙印，即使是维拉也不可能。那位胆怯的精灵王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庇护所。”
　　索伦终于开口，意味着卢修斯成功过了在多尔哥多现身的考验，可以站稳脚跟。但那位话语中偶然流露出来的信息却是让他心底发紧。
　　然而，他让自己没有泄露分毫心思，只是借势用对萨鲁曼的轻蔑扫视，压下自己所有蠢动的心思。
　　“那究竟是谁？”安格玛问道，“我们必须要锁定敌人的行迹，才能扫除他制造的障碍。”
　　“如果萨鲁曼阁下确定不是埃尔隆德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莱戈拉斯了，那位精灵王子。”卢修斯语气平淡地说出推测，“河谷城之后，他一直都在林地王国内，没有离开。”
　　“那就还是因为你的缘故！”萨鲁曼立刻指责道，“而你竟然是来为自己发挥了这样的作用而沾沾自喜！”
　　“我的诚意不需要由你来指摘，就像我从不妄言我不了解的事情。”卢修斯对萨鲁曼的纠缠不休皱眉冷对，“我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作用。”
　　“你的投效对现在的战局毫无意义。”安格玛立刻说道。
　　“你的存在也对魔君陛下未来将拥有的世界毫无意义。”卢修斯直言反呛，“我当然也可以不来，但有些话只有我能说。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之前的失利，我还应该更无用一些才对。”
　　眼看安格玛也要被气得跳脚，卢修斯自顾转向索伦：“魔君陛下，诚如您之前所说，我很清楚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无论是未来，还是眼下。”
　　“我在听。”索伦淡淡地，说出卢修斯今日以来听见的第二句话。
　　这个表态为他想要的表演留足了空间。
　　卢修斯没再去看萨鲁曼和安格玛的反应：“我不知道您对这世界的安排，但我从得到的消息之中猜到了一些。我也不知道至尊魔戒的事情该如何应对，但我知道一些需要您兼顾到的细节。我知道我们在未来需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卢修斯一连用了几个重复的排比，并不隐晦地提醒索伦自己的价值，最后才抛出了结论，“我能为您召集人类，组建另外一支可堪大用的远征军队。”
　　“什么远征军？”安格玛再次插话，“我们的军队已经足够。”
　　“集结人类？”萨鲁曼也跟着附和，“那是多此一举。”
　　“不知道魔君陛下，可曾听说过我从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而来？”卢修斯问道。
　　索伦没有回应，卢修斯也就自顾继续说：“也许，在这个世界里，在这个局势之下，集结人类信徒不过是多此一举。他们没有坚定的信仰，也没有强大的战斗力。但是，他们毕竟是人类。我所来自的那个世界，绝大多数只有人类，而且，是很多人类，远远超过这个世界的多。”
　　卢修斯敢肯定，这是索伦绝对没有想象过的问题。
　　果然，索伦再度开口了：“有多少？”
　　“六十亿，我的魔君陛下。”
　　这当然要感谢麻瓜的生育能力，卢修斯想到。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如果我们回去的时间是在我离开之后不久的话，暂时就是这个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