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 上(165)

　　综合所有情况后，宇智波鼬终于不再当河蚌了，主动讲述了自己的情况。

　　“是，我已经死在弟弟手里，眼睛也给弟弟了，后来我还被秽土转生出来。”

　　千手柱间好奇地问：“秽土转生是什么？”

　　宇智波鼬堪称有问必答：“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开发的秘术，可以将死去之人的灵魂禁锢在祭品中，并操纵对方为自己战斗的秘术。”

　　千手柱间额了一声，这秘术听起来怎么这么邪恶？

　　宇智波斑面色古怪：“不愧是扉间。”

　　“你被人使用了这个秘术？然后呢？”

　　“我将施展秘术的人处理掉了，自己解除了操纵，和弟弟告别，没有遗憾地回归净土了。”

　　千手柱间继续额了一声：“那你是怎么出现在北海的？”

　　宇智波鼬诚恳地说：“我不知道，我上一秒还在和弟弟告别离开，下一秒就感觉身体沉重不听使唤，意识清醒后就听到您和……”顿了顿，他姑且用了敬称，“斑大人的声音了。”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对视了一眼，宇智波斑开口：“说说宇智波被灭和木叶给你下发灭族任务的事。”

　　宇智波鼬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宇智波斑：“……您信任着初代大人吗？”

　　“啊呀我不是初代火影，可别这么称呼我。”

　　千手柱间微笑着否决了宇智波鼬的称呼。

　　宇智波斑皱眉：“我当然信赖柱间，怎么？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事实上灭族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干的。”宇智波鼬试探着提起了【面具人宇智波斑】的事，“有人一个自称宇智波斑的人和我一起灭了宇智波，当然还有村子根部忍者善后。”

　　哪知道听到宇智波鼬如此说，千手柱间反而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还是有继承了斑的后人存在啊，真是太好了。”

　　宇智波鼬：“……”

　　就很难评价。

　　结果宇智波斑也跟着点头，他甚至对千手柱间说：“继承了你的意志的村子，和继承了我的意志的面具人，我们的争斗还在延续，真不错，也不知道未来谁会赢。”

　　宇智波鼬：“……”

　　宇智波斑的关注点好像也挺奇怪的。

　　想到木叶村，宇智波鼬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那个，我为了村子，杀死了族人，我……”

　　千手柱间叹息道：“鼬君，从村子的角度来讲，你执行了村子下达的命令和任务，虽然我不理解，但我不会苛责你，也没资格这么做。”

　　宇智波斑接着说：“既然你身边还有我的继承人随行，说明此举得到了我的许可，身为族长，我有权使用任何一个族人的生命，前提是未来我能给他们带来荣耀、胜利和未来。”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我会带你回族里讨论怎么安置你。”

　　千手柱间安抚宇智波鼬：“你放心，如果宇智波那边觉得你叛族，罪无可赦，斑会将你送到我这里。”他的声音里透着笑意，“我是千手嘛，叛族的宇智波，我们千手很乐意接纳。”

　　宇智波鼬听后长出一口气，素雅的面容上竟流露出几分笑意。

　　“斑大人，我会接受家族给与的一切裁决，我不后悔当年的行为，并很高兴有审判的机会。”

　　他不需要赦免，他本就罪无可赦。

　　“其实宇智波和村子之间的争斗从最初就开始了。”

　　作为宇智波族长的长子，宇智波鼬多少看过一些族内文书。

　　他还是暗部，又是晓组织的成员和间谍，亲历了宇智波的变化。

　　“从我有记忆起，村子和族里就一直有矛盾……”

　　他从头讲起，比如宇智波一族战败求和，比如宇智波斑带着九尾袭击木叶被杀，比如四代火影死亡于九尾之夜，而当时九尾眼睛里有写轮眼图案，比如宇智波内部对木叶的不满，村民对警备队的厌恶，比如团藏对写轮眼的觊觎，宇智波止水的死和托付……

　　宇智波鼬说了很多很多，还说了一些对村子和家族的思考，对战争的感悟和对和平的渴望。

　　以及他最终承认了，他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为了弟弟佐助。

　　“当时村子已经知道宇智波要政变了，父亲无法阻止族内鹰派势力的行动，一旦开战，宇智波必然会输，佐助作为族长的小儿子，肯定会被清算。”

　　宇智波鼬一脸释然，语气平静：“但直到我真正死亡，再一次见到佐助，并听了他的选择和想法后，我才意识到活着的我太过傲慢了，我自顾自地为佐助选择了今后的道路，却忘记佐助也是一个宇智波。”

　　“但无论如何，不管他今后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一直爱着他。”

　　他轻笑着，“从和佐助告别这一点讲，我还是很感谢秽土转生的。”

　　“原来如此，你选择了佐助，所以选择了可以保护佐助的木叶，从而选择了干掉会危害到木叶以及佐助的宇智波。”

　　宇智波斑摸了摸下巴，他居然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宇智波鼬的思维……

　　如果类似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宇智波斑迟疑了几秒，苦笑不已。

　　他的迟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否则他何必将眼睛给泉奈呢？

　　宇智波斑有自知之明，他的实力比泉奈强，若是兄弟俩注定有一人失去眼睛，从宇智波一族的角度来讲，肯定是泉奈将眼睛给他。

　　可宇智波斑宁愿削弱宇智波一族的整体实力，也要将眼睛给弟弟。

　　因为弟弟更重要。

　　千手柱间轻轻叹了口气。

　　“我很抱歉。”

　　宇智波鼬微微歪头：“您为什么要道歉？”

　　“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做这种事，绝对是大人的错。”

　　千手柱间有些落寞，“我和斑想建立一个孩子不需要拿起刀剑，大家可以推心置腹坦诚交流的村子，结果证明是我错了……”

　　宇智波鼬连忙道：“不，若非您建立木叶村，就不会有我们的存在，木叶村的和平和美好在整个大陆上都是罕见的，自然需要有人暗中维护这样的和平。”

　　千手柱间神色严肃起来：“鼬君，木叶不是我建立的，是我和斑共同建立的。”

　　宇智波鼬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

　　千手柱间深吸一口气，他轻声道：“斑总是看的比我长远，也许他当时就已经看到村子的弊端和黑暗，看到了未来村子需要牺牲十三岁少年的人生和未来，所以才坚定要毁掉村子。”

　　“他就是这样，如果是错误的，他宁愿推倒冲来，也不愿意妥协。”

　　千手柱间苦笑起来，“而我总是陷于消沉和沮丧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宇智波鼬有些无措。

　　为什么初代说着道歉，却拐到吹捧宇智波斑上了？

　　宇智波斑不耐烦地说：“这有什么可沮丧的？柱间，你会栽进同样的陷阱里吗？我们已经知道了未来，若是还本末倒置，那你直接跳船去死吧！”

　　千手柱间摸了摸鼻子，抱怨说：“斑真严格。”

　　宇智波斑正要嘲讽几句，突然外面传来了嘹亮的鹰鸣声，他睨了千手柱间一眼，快步走出船舱。

　　趁着宇智波斑去接信鹰，千手柱间小声对宇智波鼬说：“抱歉，鼬君。”

　　宇智波鼬感到了迷惑：“柱间大人？”

　　怎么又道歉？

　　“自从知道了未来的事后，我就不打算建村子了，以后可能不会有木叶村了。”千手柱间挠头，一脸不好意思，“我想和宇智波联姻合族。”

　　宇智波鼬：“……”

　　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就在此时，宇智波斑带着自己的鹰回来了。

　　黑色巨鹰站在宇智波斑肩膀上，顾盼间神骏非凡，它矜持地梳理着羽毛，在看到千手柱间时，不耐烦地伸出了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