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恩是个勤奋的孩子,他似乎也继承了他父亲曾经的天赋,即使受到了无数的责难,剑术也进步的很快,这似乎让他的父亲看到了希望,甚至偶尔会省下喝酒的钱,为他带回来一些食物。
只是大部分的食物仍然来自于丛林和田野,剑术带给克里恩最大的帮助就是行动的变快,让他能够狩猎到一些小型的生物,砍下一些能够食用的植物或者摘到一些野果。
他成长了起来,身量一天比一天高,村里的孩子们已经不再敢随意的欺负他,只是也不会靠近他。
他尝试着去冒险换取生存的资源,第一次就获得了丰厚的报酬,但这样的行径却被他的父亲批判了。
他认为他应该成为一个尊贵的骑士,而不应该跟那些没有任何前路的冒险者混在一起,那会让他变得粗鄙,而不能成为尊贵的贵族。
克里恩在那样毫无间断的谩骂中接受了那样的提议,因为他不接受,他的父亲似乎能够急怒攻心的晕倒过去。
他对王宫实在太执念了,执念到几乎疯魔的地步,让克里恩似乎也因此而执念了起来。
他凭借着从父亲那里拿到的曾经属于骑士的剑和冒险得来的盘缠,踏进了那座繁华的王城中。
那里的确比起村庄而言大多了,来往的人群,食物飘散的香气,过往士兵身上整齐的盔甲以及高耸而华丽的王城都是克里恩从未见过的画面。
想要进入王宫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克里恩经历了很多的挑战和考核,佩剑上的纹饰并不为王宫所承认,他被冒险者们称之为出色的剑术在这里也不是最出彩的,他甚至无法在骑士长的手下走过十几招。
一切好像没了希望,但他却被留了下来,成为众多骑士中的一位,效忠于这个王国。
骑士并不需要最出彩的剑术,他们需要的是剑术,以及人数。
再出色的剑术,也无法对抗一支军队。
克里恩认可了这一点,并被分到了一座华美的宫殿,成为了居住在这里的阿芙拉公主的骑士,帮护她的安全。
那是一项无聊的工作,居住在那座宫殿里的公主几乎不出来,即使出来,也不过是去花园转转,或是乘着马车出行。
而这里被守的十分森严,几乎没有人会想不开往里面闯。
克里恩给他的父亲去了信,告知了这个消息,得到的却不是满意的回信,而是满篇的对于他侍奉公主的不满。
他的父亲渴望他能够站在国王的身边,成为那十分荣耀且受人尊崇的骑士长。
但这座王宫,又哪里是依靠剑术就能够上行的呢?
想要拥有地位,不仅要有剑术,还需要拥有财富和功劳,在阿芙拉公主这里是很难赚到功劳的,守在这里的骑士们都在疏通着关系,希望能够离开这里。
克里恩也期冀能够爬的更高,因为除了无聊的日子,这里的待遇的确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他可以不用担心吃穿,但他得给未来攒点钱,至少拥有一块封地或者地位,那样才不会在晚年的时候沦落到跟他的父亲一样歇斯底里的地步。
他不希望他的未来沦落到那种处境,也不希望未来的妻子和孩子去过那样的日子,他希望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好他们,所以他得向上爬。
但那是很难的,即使他不断的练习着剑术,打败了很多人,也无法离开那座宫殿。
这里的骑士换了数位,来了又去,只有克里恩被一直留在了这里。
骑士长教育着忠诚,克里恩觉得自己可以忠于这个王国,因为它为他提供了一份足以吃饱穿暖的工作,但他无法忠诚于那位素未谋面的主人,因为她无法为他提供晋升的途径,公主嫁出时,无论是被带走还是留下,都不能算是一个好的出路。
但克里恩无可奈何,他只能守在这里,甚至会想为什么国王要有一位公主,如果没有,或许他也不必被分配到这里来。
这是一份卑劣的想法,因为它只是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发泄。
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克里恩极力遏止着这种想法,避免自己成为那样的人,它也终于因为不断修习剑术的辛劳而被压制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这并不关那位公主的事,她无法选择她的出生,每个人都无法选择。
宫墙很美,其上爬着漂亮的蔷薇花枝,克里恩每天都会从那里路过,却不会多看一眼,他对花并不感兴趣,田野间能够让他留意的,不是实用的,就是可食用的,美丽的花对他毫无用处。
可克里恩再一次路过那里时,却意外的看到了那里打开的窗户,和撑在窗边似乎在沉思眺望的女孩儿。
她拥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戴着颜色鲜艳的发带,就像是探出窗口的一朵蔷薇一样细嫩美丽,连阳光似乎都在她的身上流连眷恋,想要透过那漂亮的睫毛,带走她眸中的怅然。
但它失败了,因为脚踩过树枝的动静让那漂亮的眸散去了惆怅,好奇的看向了他,她似乎有些受惊,却在看清他的服饰时轻声问道:“你是我的骑士吗?”
她的声音也像她这个人一样细嫩柔软,这是开在王宫里珍惜的花朵,不容冒犯和触碰。
“是。”克里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恭敬的行礼。
他无法说出否定的答案来。
“谢谢你,辛苦了。”她说着这样轻柔的话,只是等到克里恩再次抬头时,她已经离开了。
骑士和公主,原本是共行的,她行走在前,他们保护在后。
克里恩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他见到了他的主人,有一时的触动,却也知道那并不是他能够并行的存在。
她被无数的金银堆砌长大,吃着最好的食物,穿着最美的衣服,未来会嫁给一个富裕而有权力的丈夫,一生都会十分安逸富足。
而骑士不过是一段时间的保护者,可以更换,死了也有替补。
他们有着不同的命运,他必须拼尽全力,而她出生就什么都有。
她的惆怅轮不到他来解。
克里恩这样告诉着自己,可是相遇的次数却似乎比从前多了很多,例如那座花墙外,那是她喜欢安静待着的地方,只是推开窗户的次数很少,再例如保护她的交往出行,她需要出门去做礼拜,而他需要保护她的安全。
她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快乐,偶尔会躲起来哭泣,克里恩没忍住询问,得到了课程既多又难的说法。
“起码不用挨打。”克里恩无法说出更能安慰她的话来。
“你挨过打吗?”她带着眼泪有些惊讶的问道。
“经常。”克里恩不能要求她理解他的生活,他只是想告诉她,她的生活要比他好得多。
如果易位而处,他每天都会笑的很开心。
“为什么,有人欺负你,或者处罚你吗?”她的眸中有着担忧,“我可以帮你告诉父王。”
“不用,是曾经学剑时挨过的打。”克里恩拒绝了。
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那些疼痛远比不上剑锋划过身体的疼,但格外的深刻和清晰。
她似乎被他劝住了,眼睛里有着怜惜。
那一次的交谈很短,他们的再次交谈却隔了很久,那是她再一次的哭泣。
克里恩再一次没忍住:“有那么难吗?”
“很难……”她难过的从指缝中透出眼泪来。
克里恩无法想象那些坐在宽敞王宫里学习的内容能让人哭泣,那绝对不会比他在泥泞中打滚时来的辛苦:“能说给我听听吗?”
她抬起了头来,带着眼泪说出了她学习的内容。
克里恩发现,他是一个傻瓜。因为他听不懂,音符听不懂,数字计算也听不懂,国际象棋能够听懂一些明面上的,其他的一窍不通。
确实是很难,即使她做了解释,那些话语也像是围绕着他的耳朵打转,一点儿也没办法钻进脑袋里去。
而除了那些,还有礼仪,舞蹈,配饰,酒水的品评……
“你还真是辛苦。”克里恩感叹道。
她看起来娇软极了,对比起他来,一折就会断的模样,却能够在脑海里塞下那么多的东西,因为必须成为一个得体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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