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三个,除了萧秋雨和柳余恨,还有一个独孤方。
上官飞燕不缺翅膀,但嫌少不嫌多,乌渡在她眼里是比那三个人还要有价值的男人。
——因为乌渡手里有薛笑人的遗产。
作为一起经营多年的杀手同行,青衣楼最为了解十三只手,上官飞燕从霍休那里知道了许多事,比如薛笑人大概拥有的财富。
而乌渡手中,甚至还有石观音的宝物。
上官飞燕生出了别的心思,毕竟霍休是个糟老头子,最近脾气也越来越差……烦人得很。
无论乌渡是否能为青衣楼所用,上官飞燕只希望乌渡能折服于自己的魅力之下,为自己所用。
“乌公子,一点都没有为我心动吗?”上官飞燕真心实意地问道。
“没有。”乌渡不会撒谎,其拒绝速度之果断,令上官飞燕睁大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点都没有。”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乌渡又补充了一句毫无转圜余地的话。
说一次就够了还说第二遍做什么!?
上官飞燕暗暗咬牙,十分不悦。
但乌渡的眼睛很认真。
他平静地说:“上官姑娘,适可而止吧。”
上官飞燕瞪着乌渡不说话,眼眶微红。
王怜花目睹了这番场景,而相似的事情早就发生过好几次,他渐渐地感到不耐烦起来——对于上官飞燕一直在想方设法勾引乌渡这件事。
重复相同的行为毫无意义,更别说不管试了几次都毫无效果,王怜花都有点钦佩上官飞燕的毅力了。
钦佩不代表乐见其成,王怜花更希望上官飞燕尽早表明来意,没见乌渡都已经越来越懒得理会她了吗?再这样下去,王怜花连还人情的几乎都没有,更不用讲委托乌渡做事了。
王怜花有想委托乌渡的事,但不希望他以人情做借口,所以打算先还完人情再提自己的要求。
没有读心术的步早当然不可能理解千面公子的脑回路,在他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上官飞燕公式化的勾引时,王怜花出手了。
他很干脆地拦住上官飞燕,道:“是谁派你来的?”
上官飞燕惊疑不定:“什么意思?”
王怜花加重语气:“我知道你不是为了以身相许才来的,他仇人那么多,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上官飞燕还想狡辩,王怜花脸色沉了下来:“不要装了。”
被这么逼问上官飞燕也怒了:“我还什么都没做!”
“是做的太多了却一个都没用。效率太低了。”王怜花毫不留情地评价,随后说道,“我有个好办法。”
既能让上官飞燕的目的达成,也能让王怜花还自己欠下的人情。
上官飞燕神色稍缓,心中半信半疑,面上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而王怜花见她这副模样,满意的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因为很好奇,所以尽管步早就在附近,他还是藏在角落听了两句。
王怜花说:“他说不喜欢你,不一定是不喜欢你,也许只是难以开口罢了——不喜欢你的话会直接离开,何必同你拉拉扯扯呢,你说是不是?”
有道理。
上官飞燕点头。
所以呢?
“所以你要让他说出真心话。”王怜花说,“以死相逼怎么样?”
“……怎么可能!”
上官飞燕很惜命。
“不是要你真的死,只要假装中毒奄奄一息就好,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怜花的表情十分认真,语气神秘:“然后你再向他告白,逼他说出真心话。”
“……”上官飞燕沉默好一会儿,开口问道,“我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么?”
步早也这么想,王怜花这馊主意听起来在有道理和瞎扯淡之间胡搅蛮缠,对他自己能有什么益处?
只听得千面公子笑声爽朗:“有天大的好处——我很喜欢看人终成眷属。”
瞎扯。纯粹的瞎扯淡。
步早叹为观止,他可不记得王怜花的人物图鉴里有说这货爱当月老啊。
第83章 还完人情
王怜花不怀好意,嘴上说爱看人终成眷属,实则纯是利用之心,上官飞燕也没有那么蠢,对王怜花的建议表示要思考片刻,再给他答复。
“你不会吃亏的。”
王怜花语中带笑,面不改色地说着大瞎话。
上官飞燕看他一眼,柔柔一笑,道:“你不会觉得可惜么?”
王怜花微笑:“佳偶天成,有何可惜之说?”
两人对视稍许,互相一笑,随后各自撇开视线,朝外走去。
上官飞燕心想,这人也没有为自己心动。不长眼睛的东西。
王怜花心想,这人究竟想勾搭多少人?怎么可能觉得可惜,死了也不会觉得可惜的。
步早在两人出来前飞快地溜走,同时心想,会有什么花样等着他呢?
跃跃欲试。
上官飞燕很快就给出王怜花答复,她想了想,以乌渡那副油盐不进的姿态,只有下记猛料才可以让他深深铭记住自己的感情,即使这份感情背后满是不能明言的算计,但不会有人不为此动容。
这样的反应在王怜花的预料之中,他积极地与上官飞燕讨论该如何让事情变得合理,不让乌渡起疑。
王怜花举起手,指尖夹着两个瓷瓶,一白一绿,告诉上官飞燕,白色是假毒药,绿色是假解药。
假毒药吃下会呕血,而假解药就是枚糖丸,但要收在王怜花手中,不能交给上官飞燕。
眼见上官飞燕面露怀疑之色,王怜花摇了摇手中瓷瓶,道:“骗人要先骗过自己,他可不是个瞎子。还是说你希望自己中剑受伤?这可更难造假。”
上官飞燕问:“你怎么保证假毒药一定是假的?”
她对王怜花毫无信任之心,生怕自己真吃了毒药,解药无解,弄假成真,一命呜呼。
王怜花很淡定地说:“我骗你做什么?你死了对我又没好处。”
“……”上官飞燕的表情变得不是很好看。
王怜花左手摸出一把匕首,语气依旧淡定:“或者用它?”
上官飞燕夺过那个白色瓷瓶,道:“用这个。”
步早笑得想死。
上官飞燕听取王怜花的意见有点出乎步早的意料,这两人商量该如何勾引自己的事情想想都觉得魔幻,但事情确实这么发生了。
让步早唯一觉得宽慰的是,上官飞燕没有选择咽下王怜花给她的假毒药,她终究没有信任王怜花,而是选择在乌渡面前演戏。
为了表现出吐血的样子,她甚至咬破了口腔内壁,其决心之坚定,令步早佩服不已。
上官飞燕与王怜花的剧本是这样子的,追杀乌渡的人在他饭菜中下了毒,想将他活捉,而上官飞燕不小心不经意无意之间误食本该由乌渡吃下的茶水,中毒发作,奄奄一息,而这时,王怜花会说自己有解药,跳出来还乌渡的人情。
小二端上茶水,忍不住看看在一旁埋头擦拭长凳的黑衣少年,一脸复杂的离开了。
王怜花的心情也早从一开始的复杂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乌渡那顽强的洁癖有些时候让人觉得无语,但有时也能给人以可趁之机。
乌渡擦得很认真,王怜花翘着二郎腿坐在另一侧,上官飞燕瞥他一眼,两人目光交汇后先后移开,随后上官飞燕端起茶水,微微啜饮。
乌渡仔仔细细地叠好布巾,他坐下时两人已经饮了半盏茶,看向他的目光饱含幽怨。
毕竟步早就是故意的啊。
“两位,我有话想说。”
主动请他们喝茶的是乌渡本人,这也是步早递出去的机会——他真的很想看这俩人能搞出什么花样。
“请说。我听着呢。”王怜花道。
上官飞燕注视着乌渡,眼中有笑意流淌,一副柔情脉脉的模样。
“两位都知道我身上有许多麻烦,虽然因为很少有人知道我的长相,所以找上门的人不多,但与我相处的时间越长,两位便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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