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抬头商量道:“掐头去尾的话……我可以叫您神君么?”
从刚才起面对有些冒犯的调侃都无动于衷的威灵低下巨大的头颅,面容虽被头盔隐没,却能感受到一道温暖又威严的注视。
景元试探性的叫到:“神君?”
威灵回应的颔首。
定好称谓后,这尊名字很长记不住神君化作金色光点,消失在眼前。
在祂消散前,似乎朝某个方向侧了下头。
镜流摸了摸剑柄,问道:“你是如何召唤出这尊威灵的?”
白珩:“咦?你没看见小景元召唤的过程么?”
镜流摇摇头:“我方才有事离开片刻,也是在你们来前不久才接到景元消息过来的。”
白珩开星槎的速度再快,距离也摆在那里,木渊大致算了一下,应当是给自己打完通讯之后,景元才去联系的镜流。
对自己排在镜流之前的潜意识优先级,木渊不合时宜的升起一种满足感。
景元扬了扬手中的书:“刚刚不是休息么?我之前买了些兵法古籍来读,正好看到有关神……君的部分,隐约有了种冲动。”
他抿抿唇,缓缓道:“反正……下意识念了一段话之后,神君就出现了。”
木渊眼神一闪。
白珩好奇道:“什么话?”
“煌煌威灵——”
“应是召唤所用之语。”镜流打断他,“语出即现,还是莫要打扰神君了。”
景元听话的住了口,挠挠头道:“嗯……那时我只觉得有什么回应了我,一眨眼,神君就出现了。”
“有幸得神君青眼,不错。”镜流勾唇笑了笑,抬手覆上景元头顶,“唤灵会消耗精力,稍后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真是意外之喜,景元被天降假期砸得眼冒金星,一蹦三尺高:“好耶!谢谢师父!”
他好耶完顿了一下,迟疑道:“不过大白天在宿舍睡大觉影响怪不好的……师父,我能不能去木渊那将就一宿?”
被将就的木渊:?
当我发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将就?”木渊不满道,“是我的床不够大,被子不够软,还是我在你那地位下降了?你去我那还有人给你暖床呢,你就偷着乐吧!”
镜流沉吟片刻:“可以。”
“谢谢师父!”
被无视的木渊鼓起包子脸,白珩见状笑起来,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嗯,还挺软和的。
“那正好,我送你们两个回去好了。”
白珩没打算去打扰两个同龄人,嘱咐景元好好睡一觉之后,星槎一个漂亮的甩尾,径直驶离。
嗨呀,怎么觉得她今天净给人当司机了呢?
……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入耳中,木渊刚找出新买的睡衣,就听到里面传出翻找的动静,紧跟着就是带着回音的声音:“哎?洗发膏好像没了,外面有么?”
之前好像是用完了……木渊隐约记得买了新的,将睡衣挂在浴室门口,道:“忘了放在哪了,我找一下,你先洗着。”
结果还没出房门,景元又提高声音:“不是,你这怎么缺东少西的,沐浴乳也没啦!”
“……”这个他是真忘了,但木渊是那种能跟景元轻易承认错误的么?
“那不是有香皂么,作为吃苦耐劳的云骑,你就用那个呗,一体化,多省事!”
景元不干:“这玩意儿一看就全新的,拆封之后一次没用……你自己都不用这个洗澡,你叫我用?!”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龟毛的!
木渊撇嘴,还是订了外卖,好在他家地段好,刚从客厅翻出来之前跟着速食一起丢在厨房的洗发膏,机巧鸟就送货上门了,没叫景元泡成水鬼。
很快,洗得皮肤微红的景元随着蒸腾热气踏出浴室,像是一只新鲜出炉的虾仁馅薄皮包子。
木渊被自己的想象搞饿了,低头撒么外卖。
“木渊。”
他闻声看过去,景元穿着毛绒绒的睡衣,前面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白色长毛猫。
这款睡衣木渊路过时看到就移不开眼了,等回过神来时,已经拎在手里付了账。
现在一看,果然很适合景元。
木渊低下头,继续刷外卖:“怎么?”
“今天召唤出神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画面……”景元擦头发的手愈来愈慢,毛巾挡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我觉得,应该问问你才是。”
“……你说?”
“我看见,你和神君对峙着……打在了一起。”
“……”
木渊关掉半个字没看进去的玉兆,面无表情抬起了头。
手虽然还搭在毛巾上,景元也停下了动作,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压抑。
上一世的景元并不是在这时候唤醒的神君,而是在一场与步离人的小型交战中。
在那尊巨大威灵消散前转向自己的动作中就有了些许预感,但真面对这种事……木渊抿紧嘴角,默不作声。
景元的下一句话,将气氛彻底推至死寂。
“神君背后,是仙舟罗浮。”
第35章
寥寥几语,却描述出了一个罪恶滔天大坏蛋意图侵犯仙舟,被守护国门的威灵横刀立马挡于门外的史诗级画面。
景元既然是回了家才问出来,那就不是给他定了死罪。
木渊忽然有诸多感慨,都说聪明人想得多,顾虑多,怀疑的也多,君不见死神小学生里面赤楼梦那一家,真像他们这样坐下来谈谈,什么根深蒂固的黑暗组织端不掉?
嘴长来就是要交流沟通的啊!
挪到床上给按了暂停键的发小继续搓毛,木渊犹豫了一下,说:“还记得建木吗?”
景元脑袋被搓得左摇右晃:“失忆也很难不记得,毕竟天天杵在洞天里碍眼……我记得你说过,几百年后,建木生发了?”
他一提起这个,木渊手上一重,努力把“身受重伤还想哄骗他的景元”的样子抛到脑后,道:“对,虽然没过多久就被解决了……但建木被激活过,力量自然会比被完全封印时更纯粹。”
和景元能扯上点关系的事,就算是在魔阴身中沉浮哀恸的木渊,也能留存些许记忆。
“我那时候……情绪不太稳定。”木渊一语带过当时糟糕的状态,“回仙舟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名字太长真君本体一直驻守在仙舟之外,大概是把我当成前来进犯仙舟的丰饶孽物了。显形出来就把我一通暴打。”
景元脑中闪回之前的画面,那面容灰白双目猩红的模样……可不仅仅是“情绪不太稳定”就能概括的。
想不到小伙伴居然有能力同那位神君对垒……什么被一通暴打,景元才不信,多半是不着痕迹的卖惨。他看破不说破,心中虽有猜想,还是问道:“那你当时回罗浮……?”
“为寻寿瘟祸祖踪迹,经由祂所降下的、又被激活过的建木之力不可或缺。”木渊淡淡道,“我想要取得建木之力,诛杀药师。”
“……”把诛杀星神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厉害了,他的小伙伴。
景元有些不可置信的仰头看他:“你别告诉我,你就光明正大来到罗浮,然后张口就是‘我要建木’?!”
见对方心虚的移开视线,景元人都傻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无尽轮回中只能吐出一句:“……不是吧你?”
“……我当然知道这很愚蠢!”木渊恼羞成怒将毛巾盖到他脸上,闷头抓着那头半干的白发编麻花辫,恨恨道:“但我那时候可是魔阴身哎——你和精神病讲缜密的逻辑和完善的计划?!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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