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看似圆满结束了。
费奥多尔和果戈里被琴酒带走,俄罗斯不再追究他们的偷溜,几日后是胜生勇利的比赛,他们没有错过任何要事。
这个世界看似没有任何异常。
——真的吗?
月下未来轻轻触碰着恋人的头发,任由柔软的白发像是丝绸一般从他指尖划过。
“悟,关于刚刚的话题、”
“什么?”
“就是、”
“关于冰激凌第二份半价?”五条悟从他肩膀上抬起头,在距离他很近的眨眼睛,“未来打算跟我一起去吃吗——庆祝胜利?”
他看起来很高兴。
那双蓝眼睛闪闪发亮的,充满蛊惑的望着他,那种晴空一般的湛蓝看上去没有一丝阴霾。
月下未来有一瞬间几乎忘记了他原本想说的话。
他在这样的对视中晕头转向。
恍惚中他想他也许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
——他原本想解释关于遗忘药水的事。
也许应该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他不确定五条悟是不是对此感到生气或伤心。
如果此时他能对自己更坦率一点,也许他会承认,其实他有点害怕五条悟对他露出失望的样子,害怕他的眼泪,也害怕对方因自己而感到受伤。
所以面对那双期待的蓝眼睛,月下未来张了张嘴,还是咽下了快要涌到喉咙里的声音。
他听见自己说:“好啊,那一起去吃吧。”
五条悟满意的笑起来。
第241章
大冬天在俄罗斯吃冰激凌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尤其是身边有那么五六七八个异国异能力者围观的情况下。
他们没在北国待多久,第三天就坐上了通往法国的飞机。
——今年的花样滑冰欧洲锦标赛在法国城市里昂举办。
正式开赛是在1月12日,选手要提前两天到场,再加一天落地的缓冲,于是胜生勇利要到9号才能到。
“抱歉啊未来,没想到竟然是你们先到。”
“没关系,嗯,嗯,我知道,我们准备在这边玩两天。”月下未来低声对电话那头的胜生勇利说,“9号汇合吧,我们等你过来。”
挂了电话,月下未来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他们此时在里昂国际机场的外面,在那个仿若骨骼般单体排列的伞形建筑下面——他们在等待法国官方派来的“导游”兼“保镖”。
当然,这其中应该也有监视的意味,毕竟五条悟刚在俄罗斯大闹一场。
而五条悟站在他旁边,看上去正在对耳机对面的人说着什么。
他像是没注意到月下未来投来的目光,也没像往常那样黏人的抱过来。
最近很忙吗?
月下未来想。
五条悟也有五条悟需要完成的工作。
纯白的发丝在夕阳中染上了温暖的颜色,少年的侧脸看起来锋锐又充满朝气,他不知何时换回了黑色的眼罩,在这样面色淡然又漫不经心的向对面说着什么的时候,看上去无限趋近于那个未来的最强咒术师。
可能是有些过分引人注目了。
路过的旅人频频向这边投来目光。
五条悟显然不在乎这些。
月下未来也不在乎。
他只是在想……
悟果然是生气了吗?
他们今天甚至都没有牵手。
因为他没能及时解释遗忘药水这件事?
但……
月下未来有些迷茫。
五条悟是会为这种事生气的人吗?
……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吧?
月下未来试图把思绪转到工作上去,但几次都失败了。
无论如何都很在意。
银色的锁链闪烁着斑斓的光,月下未来看了看五条悟,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最强咒术师的小半个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月下又看了看。
他尝试着主动勾了勾五条悟的指尖。
五条悟好像没有察觉。
月下克制的从恋人脸上收回目光,正好错过了五条悟翘起来的嘴角。
他不擅长引人注目。
在月下未来第二次尝试之前,前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呀,你们好啊。”那是一个青年男性仿若唱歌一样的声音,“你们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是叫……五条悟?”
月下未来抬起头,面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身姿高挑、穿着厚重、头上戴着白色的兔毛耳罩、看起来好像格外怕冷的黑发青年。另一个是戴着黑帽子,仿若舞剧演员或北欧神明一样的金发青年。
两人好像完全没把月下未来放在眼里一般、只注视着五条悟一个人。
异能力者。
而且是顶尖的异能力者。
他们应该就是月下和五条在等的人——魏尔伦手上还拿着写有两个人名字的纸牌。
月下未来只认识后者:保尔·魏尔伦。
——中原中也的哥哥,来自法国的异能力者。
时间重启前他们有过两次短暂的合作,这是个实力很强,但捉摸不透的人。
而前者。
“阿蒂尔·兰波。”五条悟一边拉住月下未来的手,一边格外冷淡的说,“你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横滨吗?什么时候回法国了?”
“我们见过吗?”男人向这边投射出有些阴郁的目光。
五条悟耸肩。
他们当然没见过。
在正常的时间线上,这个时期的五条悟还只是个有点特殊的高中生,兰波是个失忆的职业间谍,哪有什么联系。
不过往后几年就说不准了。
阿蒂尔·兰波——当时失忆的他在横滨化名兰堂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并七年后成为森鸥外一派的高层,也因此和五条悟有了点工作上的浅薄交集。
大概就是商店推销员和比较熟悉的顾客那样的程度吧——说不上多热络的黑手党高级成员和眼高于顶的最强咒术师。
关于这两人的情报五条悟还是在系统里看到的。
阿蒂尔·兰波,其真实身份为法国谍报人员,有传闻说是最年轻的超越者。而魏尔伦是他的搭档,后世号称“暗杀之王”的异能力者。
在从现在往前推两年,两人秘密潜入日本时、遇到了当时还是个实验体的中原中也,兰波希望将中原中也带回法国,而魏尔伦确认中原中也是自己的兄弟,希望能独自带走他。两人意见不和大打出手,兰波被魏尔伦背叛,然后濒死之际失忆,七年后死亡。
他死亡一年后,魏尔伦再次来到横滨想带走中原中也,失败,濒死时反而被兰波留下的后手拯救。再后来,他自愿被□□幽禁,直到中原中也上位。
然后兰波这位“复活的死人”这样对五条悟说:“既然你知道我现在‘应该’在横滨,说明你是知情人。”他用肯定的语气说出疑问句,“你也接到了短信?”
“什么短信?”
“别装傻,你刚刚不就告诉我了。况且我看到过你的战斗,有这样的实力你过去不可能在国际上籍籍无名。”
五条悟发出一声嗤笑。
兰波眼神像是北□□利的雪,执拗的可怕:“你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那是真实的吗?那封短信诉说的是真实的未来吗?毁灭世界的是谁,救世主又是谁,那可怕一切将会发生吗——?”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你没必要、”
“不说实话我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哦。”
兰波凝固了,他看起来在权衡利弊,但五条悟可不想等。
“你真的在乎未来发生了什么吗?”
他说。
“难以忍受自己和最亲近的人相互误解、相互残杀、最终一个带着杀死朋友的误解死去,另一个人带着永不磨灭的愧疚成为港黑的狗?”五条悟笑了一下,“你只是想确认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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