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精看得出来,江流说的是认真的。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原本她还想解释几句,现在她才懒得和这个木头说话,主人交代的话带到以后,直接就闪身离开。
后殿之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好嘛,假的公主不见了,真的公主又没看见,他这个最后接触人是别想轻易脱身了。
果不其然。
国王派人将江流请了过去,委婉问他自己的女儿去了哪里。
江流:“你的女儿早就不见了,待在王宫中活跃的是一个妖怪假扮的,或许你该想一想你的女儿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故。”
国王是疼爱天竺公主的,一听江流的解释就信了八分。
他确实觉得后来的天竺公主和他的女儿有很大的不同,只是脸还是那张脸,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所以他也只好怀疑压在心里。
如今江流一提,他立刻就想到了真正的天竺公主应该是在上一次外出以后才消失不见的踪影。
四处都在搜查天竺公主。
孙悟空这个不爱见国王的却是在一处小河边上救下了一个要投河自尽的女子。
他自知普通人见了他的面貌肯定会被吓到,便没有出面,只在暗中使用法术让那女子又回到了岸上。
“是何人救我?”
那女子跪拜在地,行了个大礼,诚心请救命恩人出面说话。
她的面上虽有被救的欢喜,可原先的愁苦也没有消失,只怕无人应答,她还要再次跳河,孙悟空这才站了出来,问道:“小姐花容月貌,年纪轻轻,怎么要自寻死路投了这冰冷的河水之中?”
那女子见着孙悟空是个妖怪也不害怕,反而先回了江流的问题:“我本是天竺国的公主,只是面前被一阵风吹迷了方向无法回城,却没想到城中已经有了一位天竺公主。”
天竺国到底是距离灵山最近的国家,他们什么妖魔鬼怪神仙佛祖都见过,所以在知道了有一个精怪顶替了自己的身份,她也没有慌乱。
这一年多也算得上是平静。
只是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位假的天竺公主要抛绣球招亲也就罢了,她还在绣球抛给了别人以后又朝令夕改,不认可那人夺得的绣球。
几翻操作下来,真的天竺公主的名声臭了一半。
又没能见到她想见的人,仿佛心中空了一块一样,跌跌撞撞的,就差点儿跌进河中。
“你想见谁?”
天竺公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从小就生得美丽,有不少人喜欢她,可她从来都是毫不动心的,好像早就心有所属一样。
今日见到江流和孙悟空两人以后,她就感觉到了,她想要等的人,没有来。
要等的人没有来?
孙悟空在脑海里思量了一下,他们队伍里就少了个释道玄和猪刚鬣,释道玄是实实在在的凡人,只有猪刚鬣有过天庭背景,有可能和她有什么前世纠葛。
于是,他决定试一试:“莫非你要等的是猪刚鬣?”
“猪刚鬣?”
天竺公主心中一跳,只觉得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孙悟空仔细的将天竺公主打量了一遍,她的反应说明他猜对了。
只是女仙下界投胎以后少有能保持真灵的,他也认不出来天竺公主是不是天上的仙女被贬下凡。
不过,与猪刚鬣有关系的,大概就只剩下跳舞的时候被调戏的那个嫦娥。
“猪刚鬣为何没有来?”
“不论他会不会来,你既然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也该开启新的人生了。”
“爱也好,恨也罢,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你的生命中除了这两样东西,还可以拥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天竺公主不再开口,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孙悟空索性送佛送到西,吹了一口清气一卷,把天竺公主送回皇宫去。
知道一切以后,江流:……
无妄之灾。
这一切和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真天竺公主心中想的是猪刚鬣,假玉兔公主心中想的是报复真天竺公主,然后把真天竺公主和猪刚鬣的师傅江流扯到意思。
江流就是假天竺公主拿来拆散天竺公主和猪刚鬣的公主人。
纯纯倒霉大冤种。
通关文牒已经拿到手,真公主也找了回来,江流懒得在天竺国多待,不顾国王挽救径直离开。
“悟空,你驾云把通关文牒送去大唐可好?”
“灵山近在眼前,你叫我回去送通关文牒?”
“我不去。”
江流:“这东西确实很重要,为师自己送不了,否则我自己就去了。”
孙悟空斜眼看他,似笑非笑:“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你又为什么非要把通关文牒留下来?”
“有没有天竺国的盖章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你留下这玩意儿,不就是为了在最后关头支开我?”
江流:……
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现在孙悟空学精了,不好骗了。
“师傅你也不用担心,我在猪老二身上刻了术法,保证他立刻赶来把这通关文牒带回去。”
对于不会驾云飞行的人来说,大唐距离灵山十万八千里,对于会驾云飞行的神仙来说,这两地也没有远到哪里去,一日就能到达。
孙悟空铁了心的严防死堵,就是不肯离开,江流能有什么办法呢?
劝又劝不动。
只好就这样了。
猪刚鬣来得飞快,他不止自己来,还把释道玄和江流的师傅迁安也给带来了。
正在拨弄着篝火的江流:你有病吧?
这特么是给他加必死buff是吧,什么见你最后一面之类的。
“师傅,你看我这做的厚道吧?”
江流:“厚道。”
“看来是我管不住你了,才让你皮又痒了。”
他咬牙说完,丢下烧火棍,起身就把猪刚鬣一顿暴捶。
“救命!师傅,师傅,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安静的氛围就因为猪刚鬣的骚操作一下子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猪刚鬣顶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大声嘀咕:“你又不让我们跟着去,那总该有一个好好的告别吧。”
江流:“你在说什么?”
猪刚鬣:“师傅,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嘿嘿。”
江流半点儿没有被贴心暖到,只觉得心累。
篝火熊熊燃烧着,干枯的木头偶尔炸裂一声,发出哔啵的声音,炸出一片好看的火花。
偏偏江流不说话,谁都不开口,四周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
却又不是那种很舒服的安静。
而是那种让人尴尬得不得不找一个话题的安静。
在迁安的眼神中,江流硬着头皮开口问到:“师父,你看了我们编的佛经了吗?”
那佛经简直把过去的佛教弟子批判得一文不值,不知道迁安看了有没有被气到。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迁安,就落进了对方含着包容笑意的眼眸之中。
“我看了。”
迁安一如既往的平静:“写的很好。”
他又夸了一句:“听说心经全是你写的,看来你已经有所悟了。”
江流点了点头:“毕竟,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背负点儿什么,对吧?”
“你心甘情愿吗?”
“我心甘情愿。”
有多大的能力出多大的力。
他并不是想当救世主,只不过是不想亏欠了那些曾经给过他善意的人,而他能回报的不多,就只好把这天上压迫着他们的家伙掀翻。
毕竟,他江流从不亏欠任何人。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总是很奇怪的,我这一路走来都在入世,结了那么多的因果,也避免不了。”
看着江流从一个无根的游离者变成了有归属的人,迁安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江流是他带大的,所以江流的身上不可避免的就会折射出一些迁安会有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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