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政上的事情,江流自己是插不上手的。
他虽然对政治手腕开窍了一些,也会玩借刀杀人这样委婉的手段了,可他到底不是从小熏陶的,他独来独往,连朋友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这些管理上的道道呢。
比起黄眉道长来,他在这方面差的就不是一丁半点儿。
要不是有释道玄帮着处理团队中的事情,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小摩擦发生呢。
如今释道玄和猪刚鬣以及黄眉三人坐下来好好的讨论出来的处理方法,自然要比江流自己想办法强得多。
“那些已经逝去的人呢?”
单看那样一座庞大的骨山就知道有多少人丧命。
更别说狮驼国一整个国家的人都被吃了个干净。
如果不好好处理,这样庞大的尸骨很容易养出第二个尸魔。
“幸存的人将那些尸骨带走了。”孙悟空的声音低落下来几分,抿了抿唇说到:“或许,他们也不会想要被埋葬在这妖国之中。”
江流没有再开口,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经历了一番乱象以后,狮驼国又再一次变得井井有条起来,没了执法队和巡逻队这样两个强权管理团队,小妖怪们反而自发的清理起妖国来。
这座被妖怪霸占了许久的王城终于又开始恢复了它本该有的样子。
江流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分给他的宫殿里。
又安耐着等了几日,只是狮驼国最近顿顿青菜豆腐,最贪吃的猪刚鬣就有些受不了了。
“师傅,咱们就走吧,反正留在这里什么事也干不了,还不如走了别给他们添乱。”
“咱们留在这里,不是吃干饭吗?妖国如今刚刚建立,本来也不富裕,咱们就不要给他们雪上加霜了吧?”
“再说了,这里妖国,释道玄一个凡人在这里留的久了也不好。”
“师傅你声名赫赫,出去还会吓到那些普通小妖怪,整天只能闷在王宫里,多无聊啊,不如咱们就快点儿去下一个国家。”
“反正这章也盖了,通关文牒也拿了,咱们就这样走了不是轻巧吗?”
猪刚鬣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另外三人都不说话,就想看看他还能想出什么样的理由来。
猪刚鬣一连想了好几个理由都没有得到同意,最后偷偷暼了江流一眼,终于,他小声的说到:“我最近顿顿都没吃饱,饿的肚子都瘦了,师傅你就心疼心疼我,咱们先去下一个国家吧。”
看着猪刚鬣那委委屈屈的样子,三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猪刚鬣本来饭量就大,真叫他敞开了肚子吃,再多的饭都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关于这个,江流他们也是见识过的。
这一路上都没叫猪刚鬣委屈的饿着肚子,现在他这样委委屈屈的开口说自己每天都吃不饱,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忍心让他接着饿肚子呢?
而且,他们在狮驼国待得也确实够久了。
“行吧,咱们明天就出发。”
“哎!师傅,我马上就去收拾行李!”
猪刚鬣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时不时的还要甩一甩袖子,乐淘淘的模样。
“这个猪老二,竟已经把行李都先搬回来了,可见他是真的饿够了。”
“这个呆子饿了也不知道说,干巴巴的硬扛着。”孙悟空从袖里乾坤中摸出一个又大又水润的桃子来:“我这就给他送温暖去。”
江流:有没有可能,猪刚鬣不告诉你,就是不想吃桃子呢?
虽然他们也不至于闻桃色变,但是每次赶路都吃桃子充饥,已经比了这么多年了,真的是够够了。
不过江流不会提醒的。
这种时候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来自大师兄的沉重关爱就让猪刚鬣自己一个人独享吧。
黄眉大王还要在狮驼国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江流只和他们打了个照顾,就转身驱马离开。
他们这一路速度还算快的,基本是在以释道玄最快的赶路速度在前进,只用了一个月就出了狮驼国的领地进入了另一个国家。
他们也没有在周边的小城镇上停留,直接就奔着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国都去了。
走到树叶掉光,开始降下今年的第一场雪时,几人终于到了这个国家的首都。
几人勒马停住,下了马在城门口排队进城。
“城上好像写的是比丘国?”
排在几人前面的青年男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说到:“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释道玄点头。
那青年男人冷笑一声,“这哪里是什么比丘国呢,还不如干脆改名叫做小儿国!”
“此话怎讲?”
江流等人都来了兴致,青年却已经不想搭理他们了,自顾自的转了回去,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
“或许是这个地方小儿生的多?”猪刚鬣摸了摸脑袋,给出了一个猜测:“就像有些的地方容易生双胞胎,于是就被叫做双胎城一样,指不定是这个国家的人都特别能生,所以才叫做小儿国?”
大家都在沉思,没人搭理猪刚鬣,猪刚鬣就主动点孙悟空:“猴哥,你觉得呢?”
孙悟空也猜道:“也有可能是这个国家的国王是个小孩子,所以叫做小儿国?”
他二人猜的都有些道理,却又都不对。
江流指了指前面排队的人背后背着的笼子:“你们看,那个穿着破布麻衣的人背后背着的笼子里装的不是旁的,而是一个小婴儿。”
并且,像他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
这条队伍里,就江流几人看到的,就有不下三十人背着这样的笼子装着大小不一的孩子进了城。
很快就轮到了江流几人进城。
“是交孩子还是交钱?”
江流:??
第一次听说进城要交孩子的,江流还有些诧异。
坐在门口做登记的士兵看他像外地来的,又给他解释了一遍:“想进比丘国也得花钱,要是你没有钱又想进城就上交一个孩子。”
“上交一个小孩抵一年的税收和任何杂收费用。”
“你们要这些小孩干什么?”
士兵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垂下了眼眸拒绝在谈这个问题,漠然的接着书写:“问那么多干什么,你是要交钱还是交孩子,别磨叽磨叽的耽误后面的人进城。”
江流只好交了钱。
进了城以后,一眼望过去,每一户人家门口都挂着一个笼子,有些笼子空着,有些笼子中则装着一个小孩子。
或男,或女,年岁都不大,看着也就一两岁的样子。
他们正打算找人问问情况,就听见街道转角有人在哭着烧纸钱,一边烧一边喊魂:“庄子强,庄子强,我的强儿,回来领钱了。”
庄子强?
江流耳朵一动,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第73章
江流靠近了小巷就看到一个怀着身孕的妇人在那儿烧纸。
她跪坐在小巷子口,身前的地上用白灰画了一个圈,圈中正燃烧着不少纸钱,而这个妇人还在往圈中一叠一叠的烧着黄纸。
看到这个妇人,江流也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觉得庄子强这个名字耳熟了。
他当初在五庄观的时候救下来的有个小孩不正是叫这个名字吗?
为了安顿这些孩子和那些成年人,江流他们当初可是停留了一年多时间,他虽然不怎么管观中事务,却也会每天带着那些小孩子练习拳脚功夫,带他们打基础。
一来二去倒也混了个眼熟。
哭泣的妇人与庄子强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
看来,她是非常确定自己的孩子庄子强已经死了。
当然,若不是江流当初掀翻了五庄观,那么庄子强是必死无疑。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江流靠近几分,在距离妇人两步外的位置上蹲了下来:“夫人口中的儿子,是否与这满大街的鹅笼有关?”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妇人浑身一抖,手中的黄纸全跌进了火圈中,身体后仰,一手撑地想要起来,却奈何身体已经很笨重,在被惊吓的情况下,完全没办法支撑她快速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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