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唏嘘的是,当年是琴酒将卡慕从研究所捞出来的,最后却又是琴酒亲手将他处理掉的。
“他看着可不像是个好人。”松田阵平被卡慕审讯了一晚上,自然知道对方有多心狠手辣,竟然会叛逃?
“叛逃未必就是心向光明,他只是在复仇。”
“为什么早不叛逃、晚不叛逃,却偏偏选在那个时间?”
波本敛眸,抿紧了嘴唇。
“对了,hiro呢?他怎么没来?”松田阵平又问。
波本的双拳紧紧捏了起来,他转过身子,背对松田阵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松田阵平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声音放低:“zero?”
“他……他身份暴露,前几天已经被组织处决……”波本竭尽全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卡慕……他选在那个时间点叛逃,因为当时组织的人都在追杀hiro,所以才有机可趁。”
波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这一番话的,声音渐渐哽咽,身后许久没传来回应,在他终于重新又调整好情绪想要转过身子的时候,一只手才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下一秒,波本本以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
“抱歉。”波本大步走向洗手间,胡乱的捧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痛恨极了。
他还是这么没用。
hiro暴露之后他做了什么?他找到hiro了吗?他救下他了吗?
事情真的糟透了,他就只会在事后懊悔,当年教官可不是这样教他的!
波本对着镜子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西装的领带被水打湿,他索性直接扯了下来,握在手中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香烟袅袅,松田阵平正在吸烟,眼眶也有些发红。
“卡慕有没有可能是故意选在那个时间叛逃的?”松田阵平问。
将领带丢到桌上,波本回答:“他当然是故意的。”
“我的意思是,他当时叛逃,有没有可能是希望吸引组织的视线?”
波本一怔,猛然意识到松田阵平想说什么。
白色的烟雾在松田阵平的身前弥漫,将他的表情半遮半掩,令人看不清晰,只听见他沉稳的声音:“据我所看到的,卡慕和琴酒的关系很好,而且两人是上下从属的关系,如果琴酒命令他叛逃,他会不会照做?”
波本快速分析着松田阵平所说的可能性,卡慕叛逃的时候hiro已经暴露遭受追杀,所以他当时根本分不出心去调查,后来便传回消息卡慕被琴酒亲手处决,对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他始终一知半解。
但松田这样说,或许可以重新调查一番。
“如果hiro的哥哥和琴酒关系很好,琴酒有没有可能会包庇他?甚至包庇你?”
波本再一次拧眉,琴酒在组织的行事风格冷酷无情,看着不像是受感情制约的人,但是这几天琴酒在面对他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另一面却太奇怪了。
很可疑,但是又没有证据。
“以及……”松田阵平的声音顿了一下,他抬起头,幽深的视线直直地注视着波本的眼睛,表情认真:“hiro真的已经死了吗?”
宛如被一记重锤狠狠地锤了一下,波本感觉就连呼吸都迟滞起来。
如果琴酒包庇他们……
如果卡慕叛逃是为了掩护hiro……
那是不是有可能……有可能……
“可是,当时带回hiro尸体的人是格兰威特和莱伊,他们两个人都不属于琴酒一派,而且心狠手辣,在一起合谋救下hiro的可能性极低。”波本紧绷着神经,他渴望出现希望,但希望却又那样渺茫。
那两个人全都是穷途末路的冷血杀手,几乎是不可能救下hiro的,也根本没有理由。
“你确认过尸体的确是hiro的?”
“我当然……”波本想说自己当然确认过,但话语在中途戛然而止,瞳孔几乎缩成了一根针。
当时朗姆让他避嫌,他只是远远看了hiro一眼,辨认出了对方的容貌与穿着。
他查过血液吗?
他验过DNA吗?
他近距离的观察过尸体吗?
波本震惊地看着松田阵平,声音发出却沙哑了:“我不确定。”
第38章 突击审查
琴酒到组织训练场的时候,青啤和蓝橙酒正在训练。
气氛很奇怪,大家虽然关系不怎么样,但以往琴酒过去总会打声招呼,这一次两人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他一般。
蓝橙酒似乎是结束了训练,缓缓朝门口走去,青啤则继续进行射击训练。
琴酒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突然闪身到了存放武器的架子后面,与此同时,蓝橙酒和青啤从两个角度同时将枪口对准了琴酒的方向。
“是谁让你们来的?”琴酒声音冷静,已经握紧了自己的伯莱塔。
“琴酒,我们不想与你为难,但这是先生的意思。”青啤开口,戒备着琴酒可能的反击。
蓝橙酒站在门口,阻绝了琴酒出去的道路,同样开口:“苏格兰和卡慕的事情令先生很不满意,他需要你亲自给他一个解释。”
青啤补充:“先生并不是针对你,所有与苏格兰、卡慕相熟的人都要重新接受审查,只是普通审查罢了,你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先生置气吧?”
琴酒的眸光闪烁了下,收起伯莱塔走出掩体。
见琴酒没有反抗,青啤和蓝橙酒都松了口气,摊上这么个任务他们也不想的。
“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青啤迅速到了琴酒身边用枪口将他控制住。
琴酒没有说话,也不需要两人带路,轻车熟路的走向组织的审讯室。
琴酒到的时候,科恩正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基安蒂出来,见到琴酒后愣了一下,和他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离开了。
“我的人都要接受审查?”等两人离开,琴酒冷着脸质问。
“不,只是基安蒂和苏格兰的关系太好,这才遭了罪,其实也是无妄之灾,毕竟谁都没想到苏格兰竟然会是卧底。”青啤解释。
蓝橙酒打开审讯室的门,在琴酒进去后又小心地将他绑在了椅子上,两人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青啤与蓝橙酒对视一眼,互相用眼神推拒,显然审讯琴酒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毕竟谁都不会相信琴酒会叛变,若是他们动手被琴酒记恨,以琴酒在组织里的地位,以后要收拾他们就太简单了。
“开始吧。”作为被审讯的人,琴酒倒完全不介意。
青啤打开摄像头开始问话,蓝橙酒则无奈地充当了施刑人的角色。
“琴酒,卡慕是你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这件事情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青啤质问着琴酒。
“没有。”
“你当时为什么要将他从实验室带出来?”
“我喜欢他的眼神,即便在那样的环境下依旧不屈不挠,如果能训练得当,绝对是一把好用的刀。”
“但事实证明,那把刀是会弑主的!”
琴酒对青啤的话并不认同:“这么多年,卡慕在情报方面的成就一直不错,我从两年前就已经完全不管他了,不可否认,他曾在我身边待了一年的时间,但我只是想要将他调教成一件好用的工具,这一点也已经向先生汇报过,他当年同意了。”
“你的意思是,错不在你,在先生?”青啤死死盯着琴酒的眼睛。
“我没有那样说过。”
琴酒始终十分冷静,当年他调教卡慕完全合理,之后他也命令卡慕自立门户,虽然受他的庇护,但在组织里早已经独当一面,就算叛逃也不能完全怪在他的身上。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琴酒作为卡慕的引路人,却没能预估到对方的危险性,的确有失察之嫌,先生会不满很正常,却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重罚他,这次的审查也只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卡慕死了,却没有尸体,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卡慕坠崖身亡,从那个位置摔下去,绝对没有存活的可能,这一点格兰威特可以作证。”琴酒并不惧谎言被拆穿,在组织里格兰威特是绝对的中立派,没理由为了他或者卡慕欺瞒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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