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274)

　　他偷偷问过罗恩，有没有晚上做梦觉得很热什么的，罗恩对他坏笑：“你长大了，哈利。”

　　哈利听懂了他的意思，涨得满脸通红，勉强争辩道：“不是吧……”

　　但罗恩已经凑过来悄声问他：“具体梦见了什么？”

　　“记不清楚了，”哈利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梦见被绑着了，然后很热——”他立刻就后悔了，因为罗恩怪笑了一声，露出了“你竟然好这口”的表情。

　　“……没什么。”哈利终止了这个话题，罗恩挑着眉，好歹顾及了一下朋友薄薄的脸皮，没有追问下去了。

　　这个话题既然和罗恩都聊不下去，自然更没法和别的朋友聊……尤其是在小天狼星抓到他半夜热醒、偷偷脱掉汗湿的衣服喝水，狗脸上都露出显而易见的欣慰表情之后，哈利更不想开口了。

　　“……我有点头疼。”哈利面无表情地试图解释。

　　“怎么回事？”黑发的英俊男子站在床脚关切地看他。“你最近睡得不安稳。”

　　“……做了些噩梦。”哈利绝望地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枕头，不和小天狼星对视，“我觉得很热……”

　　小天狼星鼓励地看着他。

　　“……好像被绑着了……记不太清，似乎有什么人靠得越来越近……我慢慢觉得燥热起来——”哈利的描述被一声没憋住的笑打断了。

　　他幽幽地看向了小天狼星。

　　“没事，”小天狼星安慰说，“差不多到这个年龄了……这一点儿都不可怕，哈利，你觉得是噩梦也是正常的……我第一次做梦的时候那个人甚至没有脸呢！”

　　“我没有！”

　　小天狼星的目光飞快地偏移了一下，扫了一眼被换下来的睡衣。

　　哈利抬高视线，假装没有看到他抽动鼻子的动作。

　　“当然，”他摸了摸鼻子，“好吧，对不起。可能的确是个噩梦……我是说，如果明天起来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告诉我，好吗？”

　　“……”哈利木然地爬上床：“晚安。”

　　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还是在枕头边上找到了《青春期必读手册》和《花花公子》。

　　哈利：“……”

　　哈利把它们塞到了行李箱的最底层。

　　好在在他多次半夜里热醒之后，小天狼星越来越正视这个问题了，开始给他讲怎么在睡前放空大脑、修炼大脑封闭术——“就想象你骑着扫帚在空中疾速飞行！加速！加速！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眼前掠过模糊成色块的光影，”他绘声绘色地说，“脑子里自然而然地什么都不想！”

　　哈利非常怀疑就是小天狼星的这套说法，导致他最近的梦境中除了仿佛要就此融化掉的燥热之外，又开始增加了耳边含糊不清的神秘絮语，还有一些模糊的色块。

　　他叹了口气，把那些恼人的梦境抛之脑后，开始装饰有求必应屋。他之前就从家养小精灵那里要来了一些定制的装饰物，不过直到他腰酸背痛地往天花板上挂第23个小球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完全可以在进门时对有求必应屋把要求再细化一些——比如要一个有圣诞装饰的黑魔法防御术练习室。

　　“……”哈利决定把这个疏漏推给睡眠不足。

　　他刚把第24个小金球捏在手里，犹豫着是否退出去重新设置进门密令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卢娜·洛夫古德像往常一样做梦似的走了进来。

　　“你好，”她含糊地说，打量着他手臂上挂着的还没装完的装饰品，“真漂亮。要帮忙吗？”

　　“呃，好啊。”哈利分了一部分装饰物给她，正巧安吉利娜、凯蒂和艾丽娅也进来了，安吉利娜一边扯下斗篷扔到角落里，随手接过一部分装饰品开始干活，一边说：“我们找到替补了。”

　　“替补……我？”哈利感觉一块石头坠在了胃里。

　　“你、弗雷德和乔治。”她不耐烦地说，“我们新的找球手是金妮·韦斯莱。”

　　哈利很想说恭喜，但是他说不出来。

　　“乌姆里奇那边——”他想说他还在努力。

　　“没错，我知道。但是我们不能一直等下去。”安吉利娜说着抽出魔杖，活动着胳膊，指挥着那些藤条飞到应有的地方。“她很不错，真的。当然不如你，可是既然你不能参加……”

　　哈利咽回了已到嘴边的反驳：她难道没有想过，他被迫离队，不比她遗憾一百倍吗？

　　“击球手呢？”他问，努力使语气保持平静。

　　“安德鲁·柯克，”艾丽娅心情沉重地说，“杰克·斯劳珀，都不是很灵，但跟别的木头比起来……”

　　罗恩和赫敏的到来结束了这场压抑的谈话。五分钟后，纳威才气喘吁吁地赶进来。

　　“马尔福……”他犹豫不决地说，“他刚才在外面，所以我等了一下……他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聚会？”

　　他没有注意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屋子里陆陆续续进来的同学们有好些交换了一下目光。

　　“可能是汤姆告诉他了。”罗恩不怎么愉快地说。

　　“没事，”哈利安抚说，“他进不来的……我们等会儿让有求必应屋换一个入口出去。好了，”他一击掌，示意大家安静，“我想今晚我们就复习一下以前练过的东西，因为这是节前最后一次集会，在三个礼拜的假期之前学新的东西没有意义——”

　　“不学新东西？”扎卡赖斯·史密斯嘟哝道，声音传遍了全屋，“早知道今天都不该来……”

　　什么叫“今天都不该来”？赫敏扬起了眉毛。

　　“那我们都很遗憾哈利没有早点告诉你。”弗雷德大声说。

　　几个人偷偷地笑。哈利看到秋也在笑，心里又是一跳，好像下楼时一脚踩空了似的。

　　“看到那些挂在天花板上的小金球了吗？”哈利说，“试着用昏迷咒击打它们，会有惊喜——”

　　韦斯莱双胞胎从来不错过这种惊喜。乔治率先用昏昏倒地击中了一个——他的准头很不错，击球手的直觉——然后那个小球急速变大，冲他俯冲下来——

　　“现在用障碍咒！”哈利大声说。

　　弗雷德帮了忙，于是那个膨胀的金球撞在障碍咒语的屏障上，炸成了彩色的纸屑。

　　“Surprise！”哈利笑起来，说着从满头纸屑中捞出一个迷你的圣诞花环胸针给乔治扣在了胸前，“圣诞快乐！”

　　屋子里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咒语声，但不是每一个人的准头都那么好，所以他们在瞄准的时候还不得不留神躲闪其他人的咒语。哈利看着大家，心里充满了自豪——每个人都有很大进步，而且看起来都很快乐……他一边想着，一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奇怪……他想着，今天怎么这么热。

　　一小时后，哈利叫大家停了下来。“放完假回来后我们可以开始一些难度大的——甚至可以包括守护神咒。”他笑着说，“圣诞快乐。”

　　一些同学脸上流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圣诞快乐，哈利。”赫敏抢先说道，“我们都很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

　　于是许多人开始祝哈利圣诞快乐，并感谢他在黑魔法防御术上的指点。扎卡赖斯·史密斯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说：“你做得还不错，不是吗？但是更定制化的小班教学当然更好……你看到了，每个人的进度不一样，你或许该考虑分班的问题了。”

　　那种莫名的燥热烘烤着他，使他压不住怒火……“当然不，”他生硬地对史密斯说，“你考虑过如果分班，你会分在哪个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