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209)

　　食死徒这样令人出奇的理智一面让很多人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这种幻想甚至让邓布利多失去了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的职位——魔法部的巫师们——大多数甚至不是食死徒的人——很不满意他宣称黑魔王带来战争的一系列讲话，认为他这是在主动激发矛盾、破坏和平，巫师们就投票使他落选了。他们给他降了级，邓布利多不再是威森加摩——就是最高巫师法庭——的首席魔法师了，这是作为对邓布利多的警告，以及对似乎改变了心态、愿意在框架内和他们玩游戏的黑魔王的示好。

　　汤姆一直被困在蜘蛛尾巷，只能通过《预言家日报》窥视一点点巫师界背后的刀光剑影。黑魔王一直在忙，而斯内普并不是一个和善的监护人——当然，黑魔王也不是，但至少在黑魔王心情愉悦的时候，想方设法为自己争取一些良好待遇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斯内普不吃那一套。他就像最冷漠无情的看守者一样，替黑魔王看守着汤姆，确保在黑魔王任何心血来潮的时候都能及时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听着，教授，”汤姆忍无可忍地对他说，“养条狗还要早晚出去溜溜呢，你不能这样一直把我关在屋子里——”

　　“显然，我可以。”斯内普带着一丝讥讽的微笑说道，“不过我倒是宁可我养的是一条狗，至少这样我不用辅导他的功课了。”

　　提到功课，汤姆的脸就拉下来了。自从魔力变异之后，精准施法就一直是他的痛点。虽然现在魔力们听话了很多，基本上也能很好地领会他的意志，但是一些需要精细操控的魔咒，还是主要听天由命靠着魔力们自由发挥。就连熬制魔药，他也能在魔力的辐射下，通过标准步骤做出一些奇特但是不符合预期的东西来。

　　他非常大声地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乌鸦在边几上专心啄着它的坚果干，抽空发出了一声敷衍的嘲笑。

　　斯内普还要说什么，但是邮局的猫头鹰已经抓着新出的报纸在啄窗户了。于是他闭上嘴，表情凶狠地穿过客厅，把报纸拿了进来。

　　他瞟了一眼首页，然后汤姆敏锐地察觉到他的魔压波动了一瞬。

　　“怎么了？”他伸长脖子问道。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带着莫测的神情把报纸翻了一遍，然后这才扔给了他，哼笑了一声：“格兰芬多。”

　　汤姆接住一看，首页上飘动着偌大的字体：《哈利.波特再次违法，昔日光环岂是万用护身符？》

　　哈利？违法？

　　他赶紧往下一看，文章说是哈利在一个麻瓜居住区，当着一个麻瓜的面施用了魔咒，这一行为严重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并提到在此之前，哈利就已经违反过《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并且是对自己的麻瓜亲属施法，属于情节特别恶劣的情况，但是由于前任魔法部长福吉念他初犯，法外容情，只进行了口头警告，没有登记记录下他的违法行为。

　　文中还犀利地提出，是否是世人对哈利.波特多年的吹捧，给了这个孩子不利的影响，使他当真认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为什么哈利.波特过去的违法行为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被带过？前魔法部长的行为是否违规？为什么这次这样换做别人一定会被开除并折断魔杖的罪行，邓布利多还要亲赴魔法部去保他？邓布利多的行为合适吗？合法吗？昔日的救世光环当真就是一个屡次违法、恶行累累的巫师的万用护身符吗？

　　汤姆：“……”嚯，他差点儿以为报道里写的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哈利.波特了。

　　他又往后翻了翻，接下来几页那个作者又把最近最热门的食死徒重审事件翻出来一起说，说魔法部已经逐渐失去公信力。无论是轻易给人定罪，还是随意给人脱罪，无一不是有违程序正义，让魔法部成为了某些人士的一言堂，让法律成为了某些人士手里的打击报复或者肆意施恩的工具——该作者强烈暗示了这个某些人士特指某学校的邓布利多。文章中还动情地呼吁说，正义不仅应得到实现，而且要以人们看得见的方式加以实现——这笔锋一转，又好像他其实还是站在正义一方，只是恨铁不成钢，希望正义侧把过程做得更让人心悦诚服。

　　伏地魔这次搞了一批很厉害的写手给他吹风啊……汤姆琢磨着，把报纸哗啦啦翻完了，也没找到说哈利在麻瓜社区施法的原因。

　　“教授？”他冲着斯内普抖了抖报纸，“哈利遇到了什么？”他不相信以哈利的为人会平白无故地在假期施法。

　　斯内普正背对他冲调咖啡，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道：“一点儿人生小建议：管好你自己。”

　　“那我写信去问黑魔王了啊？”汤姆说。

　　斯内普终于转过身来，横了他一眼。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少爷。”他带着厌倦的神色讽刺地说道，“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并不在乎波特先生遭遇了什么。”

　　只要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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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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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没能从斯内普那里打听出任何事，也没能从斯内普那里得到出门的许可。但就是这样无聊的平静日常，也被突然出现的黑魔王打破了。

　　那天清晨黑魔王是突兀地出现在屋子里的，还是穿着他那身宽大的黑袍子，愉快地冲着他打招呼：“过来，我的男孩，让我看看你。”

　　苍白的大手压在汤姆的卷发上，伏地魔红色的眼睛仔细端详着他——汤姆微微蜷缩了下手指，分出一缕心神拨动了知识长袍上那张黑魔王的面孔，让分魂的气息隐藏在身体里，然后迷惑地回望那张可怖的脸。

　　那双大手往下滑了滑，轻轻抚摸了下汤姆的脸颊，那触感就像是什么塑胶模特冷冰冰的假手。“我的小男孩……希望你没有暗自和你的朋友们通信。”黑魔王低声说道，红色的眼睛紧盯着他。

　　“当然没有。”汤姆生硬地回答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突然被针对的不爽，“你不是让斯内普看管着我吗？”

　　他的魔力在黑魔王笼罩的魔压下躁动起来了，灰白色的雾气膨胀起来，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一直沉默旁观的斯内普谨慎地一直退到了雾气之外才停下来。

　　“野孩子。”黑魔王张大了他的鼻孔，嗅了嗅汤姆魔力中的味道，终于松开了挟制着他脑袋的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是试探并没有停下来。

　　“西弗勒斯有放你出去散散心吗？”黑魔王问道。

　　这显然不是一个出于关怀目的的提问。

　　“我以为我没有被禁足。”汤姆脱口而出，然后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一个巫师，汤姆。”黑魔王说，“生而不凡，和麻瓜们已经是云泥之别。我希望你认清这一点。”他的魔杖滑出了袖子，然后随意一点，汤姆扔在沙发上的游戏机就炸成了碎片。

　　汤姆不得不咬紧了后槽牙。

　　“乌鸦。”黑魔王向着窗台上的鸟伸出手臂，乌鸦歪了歪头，振翅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看好他。”黑魔王终于把眼神落在了斯内普身上，简短地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像他突然出现那样，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