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人很可能是杀害父母的凶手!
诸伏睁大双眼,在意识到这点后,立刻就要起身再冲出去。
“景!”
“小诸伏,冷静点!”
降谷和萩原一左一右把诸伏抓住,拦住他要冲出包厢的动作。
诸伏景光像是突然从梦魇中惊醒,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捂脸懊恼的坐回原位。
“...没事,我知道现在肯定找不到他了。”
“我们回来的路上看过了,这附近没有监控。”萩原研二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如果想找到他,只能等他下次露出马脚了。”
“该死,这不就完全被动了嘛。”松田气得咬牙。
伊达航拍了拍手,调动气氛,“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在这聊这些没什么用,先吃饭,吃饱了才能有力气追查凶手。”
“没错
,大家先吃饭吧。”诸伏深吸口气,脸上重新扬起笑容,主动拿着桌上的烤肉夹给白山和降谷夹肉。
“景光......”白山也不躲到降谷身后了,看着和平时无异的温柔好友,伸手轻轻拽了拽诸伏的袖子,心中有一个念头悄然出现。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诸伏景光揉了揉白山的头,催促道:“先吃饭,不是早就说饿了嘛。”
白山拉下诸伏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对方之前出去一趟,回来这一会儿功夫,手指还是凉的。
他把自己掌心的热度传递过去。
“我在想,如果...我是说如果和我们住同一家旅店的人真是工藤优作,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他问一下。”
作为世界有名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的推理能力很厉害,还经常因为帮助日本警方侦破案件而登上各种报纸、电视。
在游戏里,和这样世界出名的人物相遇都是有用处的。
*
吃完饭后,六人走回旅店。
旅店前台仍是那位给他们纸箱子的中年妇人,对方显然也记得他们,“阿拉,欢迎回来~那几只小猫的情况如何了?”
“不用担心的姐姐,它们状态不错,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白山来到柜台前和老板聊了几句,在对方心情正好的时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姐姐,今天那两个孩子还好吗?我们走以后他们没被父母教训吧?”
“哎呀,那个女孩的父亲还是蛮凶的,但其他三位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是嘛,那就好,那两个孩子很有爱心,看起来也挺喜欢猫的,我一个人养不了那么多,还想去问问他们要不要养一只呢。”
......
顺利来到工藤优作所在的房门前,白山抬手就要敲门。
“还是我来吧。”诸伏主动上前,‘咚咚咚’三声敲门后,礼貌说道:“您好,我们是之前那六个学生。”
房间内,正在敲键盘的工藤优作对妻子点点头,后者连忙应声,和小尾巴似的工藤新一把门打开。
“哥哥们好。”工藤新一礼貌的打着招呼,肉乎乎的脸蛋仰得高高的,淡蓝的眼带着只有小孩子才能拥有的澄澈。
“小猫们都还好吗?”
“你好,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小猫们都在医院,它们很快就会没事的。”
诸伏景光满脸认真的鞠了一躬,在不戴墨镜的有希子打开门时,他就确认房间里的人肯定是工藤优作。
如果是世界级的侦探,或许真的能...真的能帮他找出那个凶手。
工藤优作定的房间也属于大型榻榻米,六人在有希子的邀请下先后进了房间,带着几分拘谨。
工藤优作正在办公,只看了他们一眼便猜到了他们想要什么。
“你们好,有什么想要解决的案子,就请先和新一说说看吧。”
工藤新一:“哎?”
六人:“什么?”
“别看我儿子还小,他可是在婴儿时期就能帮助有希子解开我留下的暗号的。”
白山:“哎~这么厉害吗?”
伊达:“真了不起啊小家伙。”
诸伏和降谷一脸认真的审视着眼前的小豆丁。
松田完全不信,但被萩原捂着嘴,什么质疑的话都说不出来。
接连被夸奖,饶是以工藤新一这样早熟的性格都涨红了脸,连忙摆手谦逊道:“没有那么夸张啦,其实我还有得学呢。”
“那么,我们可以信任你吗?新一。”白山伸手搭到工藤新的肩膀上,只能感受到手下孩子肩膀的瘦弱。
一个孩子,他的推理能有多厉害呢?
这会不会是工藤优作不想帮忙的推辞?
“哥哥。”工藤新一拍了拍白山的手臂,稚嫩的脸上是一派认真和郑重。
“我知道你们可能因为我年纪太小而不相信我,但请给我一个机会!需要帮助的是这位哥哥吧。”
他看向表现的最为急切的诸伏景光,“大家的眼神时不时就会落到这位哥哥身上,而这位哥哥从进来房间后,就一直紧握着双拳。”
“人在进入一个陌生环境时,会下意识的打量四周确认环境,但你们进来后,只有这位哥哥一直在盯着我爸爸看,完全没有看向四周。”
“是、是嘛...”诸伏景光连忙松开手,手心的刺痛正在提醒着他刚才已经将指甲掐进了肉里。
“那么,现在可以把事情告诉我了吧,没关系的,如果我真的找不到答案,我爸爸肯定也可以的。”
“是,那就麻烦你了...新一。”
诸伏景光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和盘托出,就连做的那些梦也一个不落的形容出来。
最后他道:“事实上我们今天吃烤肉时还发现有人在跟踪,只是不知道跟踪的到底是我,还是清辉。”
工藤优作敲打键盘的声音停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响了起来。
工藤有希子坐在他身边,察觉到丈夫刚才的停顿,捂嘴轻笑几声。
——这不是一直都在听嘛优作。
工藤新一小大人似的撑着下巴,“哥哥所说的关于案件的细节,都是在做梦的情况下见到的吧?”
“是的。”
“人确实能通过梦境想起一些忘掉的记忆,但同时这些记忆又可能带一些现实的影响。”
“...你想说我想起的那些细节可能是错的?”
“嗯,举个例子,可能凶手在现实情况下用的是水果刀,但你在回想当中,那把刀可能变成你在现实里更常接触到的菜刀。”
不等诸伏说话,工藤新一就继续说道:“所以现在正确能用的线索就只有警察调查中提到的那些。”
“可......”诸伏黯然自责的垂下眼,看着榻榻米上细密的纹路,恍惚之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杀人现场。
和那时一样,甚至比那时还要剧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为什么他会这么没用?
为什么作为唯一幸存者的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他是唯一的线索了!如果他想不起来的话,父母的仇该怎么报,哥哥又该在这件事情上付出多少?
“景光......”
“小诸伏......”
白山伸手握住诸伏的手,降谷揽上诸伏的肩膀,另三人也在担心看着如今状态不佳的好友。
工藤新一懊恼又无助的垂下头,使劲去想这个案子里所有可能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他年纪尚小,哪怕再早熟,也是小孩子心态。
从刚开始接触到一个真正案子的兴奋状态清醒,如今的他才真切体会到——侦破不了的悬案,会带给被害人家属多么大的伤痛和阴影。
侦探就是这样的吗?肩负生者的希望,捍卫死者的权益,将犯罪者绳之以法。
他突然想到自己在看福尔摩斯《最后一案》时,福尔摩斯对华生说的话。
——如果我能为社会除掉莫里亚蒂这个祸害,那么我情愿结束我的侦探生涯......[1]
当时工藤新一只觉得这段话很酷,既体现詹姆斯·莫里亚蒂作为福尔摩斯头号死敌的可怕,又能预示福尔摩斯之后会遇到的凶险。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