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帮我放了个软垫在腿下面,软垫还是从主公那边拿的,还引起了一众柱的拔刀。
我、我更有一种尴尬的感觉了。
这不是更像三哥听命于我了吗!
我强自淡定,把暗戳戳搓着的手藏进袖子里,手心有些出汗。
求求你们不要在一直盯着我了,能不能让我喘口气!
这时候还是主公出声打破了僵局。
“看到青先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上次处理过一次诅咒之后,效果比我想象当中还要显著,可能是主公的身体比较柔弱,所以我上次注入他身体中的能量,他当时并没有消化完,以至于后面的几天,在他身上留存的我的能量依然在起作用,缓慢的侵蚀消磨着主公脸上的「诅咒」。
我对上他的视线,能够感觉得出来,他的视线,有了焦点!
仔细看过去,他的瞳色依然很浅,浅到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盖在他原本的瞳色上一样,但是这样有神的眼睛即使看不到事物的全貌,也一定恢复了感光的功能。
普天同庆!
我回来的非常及时,如果再晚一点,我的能力在他的身体中被消耗完的话,并没有完全祓除掉诅咒就会开始继续在主公身上的作业。
我看着身旁,在没怎么见过的人当中对我散发的友善最多的,就是蝴蝶忍。他一定已经给主公检查过了身体,也应该是因为这样的奇效,我才会有加分项。
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来面试一样?
要是所有的面试官都像主公一样,那我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产屋敷先生,你看起来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多了。”这种功绩,当然要不动声色的提一下啦!
不说出来,别人怎么都能知道我和厉害呢?
“托青先生的福,身体比先前好了很多。”主公冲我淡笑了一下,这样寒暄了两句,明明是很和谐的话,但是我就是有一种微妙的奇怪感。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样。
正式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了我、三哥和屑老板以及上弦那些事。
“倒是青先生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的样子,鬼舞辻无惨对你做了什么吗?”主公的眼睛只能感光并不能够清晰的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和脸色,但是多年失明的经历让他其他的感觉更加敏锐,尤其是听力,对声音的理解力非常厉害。
我有些意外他能从我一句话里听出疲惫感。
我当然疲惫,我一直不能睡啊,我困得要死!
能不能赶紧把珠世小姐的联系方式给我!
“尚可。”我嘴硬了一下,真男人不能说不行。
我和主公说话的节奏其实是比较慢的,富贵鱼鱼和无一郎这样的类型能够耐得住,但是某华丽的祭典之神、风哥·脾气暴不好惹·实弥这种类型可忍不了我们这样没有直奔主题的话语。
“难道不先解释一下这只鬼的事吗,他和之前那个小女鬼可不一样吧。”宇髄天元,aka让人嫉妒的三个老婆的拥有者,长得又高又帅,可就是太骚了,这个妆容和配饰就很骚。他的声音比较雄厚,情绪好像一直都很饱满一样。
“而且,这个鬼不就是之前袭击炼狱的鬼吗?”伊黑包裹在绷带下的声音闷闷的。他有些轻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出来,不经过口腔一样,有一种蛇的阴冷感,让人腹背发凉。
唯有甘露寺·我老婆·蜜璃不一样,听到伊黑的声音之后,我仿佛能够看到她眼角散发出来的小红桃心一样。
这么粉嫩的美女,上次不在。这次我可是一进来就关注着她,这才是猛男应该cos的人!看着吧,我总有一天会在漫展上出大胸美女,而且要拖着基友一起下水——而!且!要让他去cos金刚芭比,不然不能解我心头之社死!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害羞的缘故,我老婆她并没有开口,我没有听到那种香菜的可爱的声音。
“唔嗯 !虽然外表有所变化,但是他毫无疑问就是上弦之三!”大哥接话。
我给了三哥一个眼神,他坐在我身旁,睫毛婆娑了一下,金色的眼睛发着光,里面的文字刻印在他的意志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上弦”、“叁”。
这是屑老板给他的刻印,也是他在一众鬼中的排名。
我注意到,他皮肤上的那些刺青,除了手腕上的几条之外,其他的连淡淡的印子都没有留下,再加上他转化为黑的发色、以及那种削减了不少的不正常的泛白的肤色和轮廓——只是乍一眼的话,除了那双亮得离谱的眸子以外,简直和人类时候的狛治没有了太大的区别。
现在猛然间出现的刻印,在他身上反而给了我一种不真实、不和谐的感觉。
伴随着眼睛变化的,还有三哥身上的气息。眼睛里的刻字代表着他的力量,所以当这个文字被显现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鬼气和锋利感几乎是无意识的流露出来。
这就一下子激起了九柱的反应,岩柱老大哥一下子挡在了主公的前面,其他人也都把刀抽了出来,尤其是风哥,他真的是独树一帜,是一种完全没有防御的攻击姿态。
“孩子们,冷静下来。”主公察觉到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息,马上出演安抚,他当然不能说对三哥有什么好感,但哪怕是从价值上来考虑,如果三哥真的能和鬼杀队合作来推翻屑老板的话,对于鬼杀队来说,自然是见百利无一害的好事。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才是一个指挥者应该做的。
我不禁想了一下,如果要是让老森头来领导鬼杀队,那会是什么样的一幅场景。
嗯……鬼杀队成员可能会跳槽的场景?
无意识的迫害了一下森先生,没有避讳那些或冲着三哥、或冲着我的战意,“他本名狛治,变成鬼之后没有了生前的记忆,所以才会如此。”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和三哥说清楚了,到时候我来开口说,才能最大程度降低矛盾冲突,“变成鬼实非他所愿,真要论起来的话,他和鬼舞辻无惨也是仇人,所以至少在目的上,我们是想通的,可以合作。”
其实屑老板虽然转化了三哥,但是实在也称不上三哥的仇人。三哥真正的敌人是自己,没有保护的了重要的人的自己、放弃了自己原有信条暴走了的自己。
只不过后来,屑老板成为了加强这一件事的推手,将三哥和恋雪死亡后的同归隔绝掉的人。
强行一下,也能把屑老板当作棒打鸳鸯的反派嘛,我觉得逻辑没有问题。
我不说什么洗白的话,什么三哥有苦衷的话,那样太苍白了也没有意义,我都说服不了自己,怎么去说服别人?
所以还不如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话,就是利益相合,所以可以合作。
“你想要让我们相信上弦之三——让我们「和鬼和平相处」吗?”蝴蝶忍的音并不大,但是却成为了第一个收刀坐回去的人。
「和鬼和平相处」——我记得这是她死去的姐姐曾经想要实现的愿望。
太温柔的愿望了……可这样和平相处的主导权却从来不在人类,而是在以人为食的鬼身上。
想要真正实现这一点,是完全可不能存在的。
强者希望和弱者和平相处是「温柔」,但是弱者想和强者和平相处就只是「奢望」而已——不论鬼杀队的队员有多强,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类来说,鬼就是强者的范畴。
我叹了口气,坚定道:“人类和鬼的立场不同,是无法共存的。”
好坏只在一念之间,想要利用意念来制造一个和平的环境绝不可能。
可以有特例,比如珠世小姐、祢豆子,再算上现在的三哥,但是这些特例绝对不可能早就一种环境。
说完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和要做的事相悖,啊啊啊——我是不是应该说些伟光正的话来着!
我眼神紧张的扫过去,却发现在我这样的话之后,鬼杀队众人的眼神反倒是更友善了些似的,这就是所谓的认同感吗?
我选对了答案?
有人挡着,我看不到主公的表情,但是他的音色听起来没有变化,“鬼舞辻无惨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如果要打倒他的话,当然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是狛治先生的身份确实非常特殊……”主公在妻子天音小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顾阻拦独自走到了我的面前,近距离用可以感光的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三哥,然后转而问我,“青先生,你愿意成为狛治先生的担保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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