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将身体低着平了下来,用几乎匍匐的姿态从书架顶端的一边移动到了另一边。
就在我行动的这两三秒内,那女人也站到了我刚才的位置。
“有人?”我在高处,视野清清楚楚看着下面西村皱着眉头,几步往前,却只见那女人正挨个看着书架的位置。
见西村走了过来,女人瞳孔一缩,赶紧大声说道:“你过来做什么,快去看住门。不!用你的卡把门锁上!”
厉吼的声音点醒了我,这时候也顾不上再探更多的东西,我从书架上跃下——六层高的书架,就算是只猫跳下来也会多少有些声响。我就是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轻飘飘的下来,又不是阿飘。
除非是像上来时候腰用力一样,下去的时候手臂用力,不是跳下去,而是手抓着书架边缘,胳膊用力撑下去才能避开发出丁点儿声响。
但是西村已经回头过来,我便没有时间磨蹭。更何况,这俩人本来就做贼心虚,和我半斤八两的,就算是知道有人,恐怕也根本不敢声张出去。
“咚”的一声,我落地的声音当然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女人的注意力,她当即回头就冲了过来。
但是我落在死者身旁,距离大门只有一步之遥。我手指上夹着卡快速刷过卡槽,便随着“嘀”的一声,门锁弹开。
我就像是一只灵活的猫一样从门缝中钻了出去。反手从口袋中拿出炸弹——开玩笑,我今天来做大事,难道会连柯南经典八个蛋都不带吗?!
不过这是我根据景光的记忆激情自制的,威力小得可怜。有理论和有实践经验是两个概念,而且材料弄起来也比较麻烦。
不过,作为一个引火装置已经足够了。
我拔掉拉环,半个手掌大的小炸弹上的一点红光快速密集的闪亮起来。我将其用力一扔,它就这样稳稳的卡在了书架中的纸张之间。
我合上门,最后一个视线看到的是女人已然看到炸弹的正脸。
那张脸瞬间让我觉得有些眼熟,但是数秒之内我并没能想到一个答案。
没有再理会房内之事,我赶紧顺着来时的路离开密室。
这地方的果然隔音效果一流,连炸弹的声音外面都听不见分毫。
我先收起了我刚才藏在下面的小玩意儿,然后便拿着顺手从挂钩上把西村的白褂子套在了我自己的身上,压紧了帽子,背对着去往厕所唯一会看到我的监控录像。
在通风口顺利回收了那枚戒指。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也是要从窗户外走。只不过这一次不需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从厕所不远的安全通道离开。
之前我也说过了,安全通道里并没有摄像头,但是安全通道的门一样也需要一定的权限才能打开。
我手上这张西村日下的复制卡,刚好就有作为负责人的权限。只不过,五层往上,任何卡都只能从外面打开通道。
这个设计就很迷惑,所以这个安全通道设计的理念到底是为了什么?
后来想想,或许就是为了接一些不便露面的「客人」,从下层走这个通道,上来之后再有人从外面接应才能出来。
下层楼的安全通道可以正常使用,这样就算是有人误入往上走,也不可能打开安全通道上到其他楼层而不留痕迹。
但我依然隐约感觉有些迷惑。罢了,酒厂做过的人间迷惑的事情还少吗?
我从直通下层,最后当然还是要走窗户离开的。
不过倒是比来时要轻松了许多。
我结束了刚才一直没来得及关闭的声音录制,将身上的外套脱掉扔进垃圾桶里,避开可能有行人的地方,走小路回到了酒店房间。
回去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将今晚的成果先进行了一个汇总,尤其是那些资料的照片,我得先排序好,以免后面乱了次序,我更看不懂。
这些乱七八糟的设备,我都不会带走。我会就地拆解,将分件全部消除,然后把痕迹都扫干净。
今天之后,西村肯定会想办法全力调查。只不过,他当然不敢大张旗鼓,一来,酒厂的机制本就严格,他是负责人,只要出了事他都逃不脱罪责;二来,他本就有问题,和那女人不知密谋什么,他不敢真的报上什么重大的事件引得有专人来彻查。
多半还是会糊弄过去。
我比较担心的是那个女人,他们俩对话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露出这个女人的名字或者代号。
不过,那张脸确实是眼熟,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看到过。甚至不知道这个「眼熟」到底是因为我自己,还是因为景光。
由于最近总是翻景光记忆的关系,就导致我和景光之间的记忆感觉开始模糊了。尤其那种比较暧昧的记忆类型,就比如这次的感官类记忆,我便有些拿不准。
如果是比较大头的记忆,翻找起来还比较容易。但是这种比较细微的记忆,是实在不好找,只能靠灵感。
能不能赶紧给我安排一个“piu”,让我赶紧想起来就算了!可是“灵机一动”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现在还是休息一会儿,梦里什么都有。
等等!
差点忘了,还是要洗个脑子的。
之前光着脑在通风口里蹦跶了一路,现在得拿出来好好洗巴洗巴。
要上沐浴露吗?
算了吧,懒得了。
给脑手手和脑jiojio擦点肥皂算了。
快到临近天亮破晓的时候,我才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缓了缓脑子。
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干净了,这才看着时间买了回程的票。
但是我想着,虽然拿到了不少资料,但是怎么用还是个问题。
好消息是,关于景光的那两页,我翻译得差不多了。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景光难分残缺的资料里有不少都是图片,还有一些我翻译出来也看不懂的图表。
剩下的那些为数不多的文字中,三分之一是关于景光的各项身体数据,哦吼,九十的胸围,哇哦——
咳咳,回来回来。
剩下的三分之二就是试验本身的内容记录。
跳过我看不懂的语言,我大致总结了一下。首先,景光在被送往实验室的时候,确实已经死亡。
说起来,尸体当时原本应该是波本负责处理的,这也是安sir能够拿到那个碎裂手机的原因。但是在路上,景光作为叛徒的尸体被组织以统一处理不留痕迹为由,直接从安sir手上接了手。
也或许就是因为安sir虽然见证也确认了挚友的死亡,但是却没有真正安葬挚友,所以才会对突然出现我抱有那一丝微妙的希望。
其次,景光虽然是进行了脑部试验,但是这个试验的中心目的在于大脑信号、脑电波这种东西的转移与重建,并不涉及实际大脑的转移。
……等等,难道我连脑花都没有穿越过来,只是意识来了,然后给景光的身体加了个buff吗?
不不不,也或许是我把景光的脑壳给挤走了?!
不、不会吧?
我捂着自己的脑袋,不要被我给整没了啊,景光!
到时候我要是再把脑子带回去,到时候万一……然后再来个尸检……
直接世界线突破。
我都能遇见那样乱糟糟的未来了,得想办法把这个问题给处理了。
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好无头绪,只觉到头大。
天色也渐暗了下来,白天处理销毁那些东西花了太久的时间,我原本下午离开长野的计划只能推迟。我在网上看了车票,夜幕降临之后倒还有一趟车。
我想着迟则生变,便直接改签了晚上的列车。
掐着时间,我一从出租车上下来,就往里面赶。没想到路上堵车花了比预计要多一倍的时间。
幸好过来得早,不然要是误了车,我心态直接炸裂。
因着心里本来就有事,再加上脚步着急了一些,错开人群的时候,我没注意到眼前这人的气息,直愣愣的撞了上去。
好硬的肩膀,我顺着力度往后退了几步。
和我想撞的人也是一样,景光的身体强度放在这里,毕竟力的作用也是相互的。
不过,确实是我没看路。真是奇怪,我就算没有认真注意,下意识应该也会避开人群才是,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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