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来了,他们乖巧懂事的崽崽们为什么忽然叛逆了起来?是不是郭奉孝又搞事儿了?
原老板抿了抿唇,根本没想过问题可能出在自己身上,在他眼里,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只要出现就和郭奉孝脱不开干系,发现不对劲想都不用想,直接把那家伙拽出来教训一通准能解决问题。
外头风大,站久了还有点冷,原焕拢了拢外衣,让身边的侍卫留在外面,调整好表情迈过门槛,满含深意的看向坐在台阶上的袁璟和郭奕,脚步一转走向内室。
袁璟:!!!
郭奕:!!!
救命!阿爹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是不是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了?
两个孩子慌慌张张站起来,没有一点儿在外人面前的气势,惊慌失措怎么看怎么像偷偷做坏事被家长发现时的心虚。
原焕没搭理俩小的,他的重点放在屋里的大人身上,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些天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袁小璟又经常往这儿跑,把孩子带歪的肯定是郭嘉。
绝对没有第二种可能!
他倒要看看郭奉孝那家伙究竟在干什么,怎么就把他根红苗正的两个孩子带成这样了?
这才几天?他的不着调传染的未免也太快了!
以前十多年都没事儿,怎么袁小璟一继位就开始搞事,他是不是故意的?
房间里面,郭嘉仗着正主不在控诉个不停,一会儿说他要告老还乡再也不回来了,一会儿说他要和袁小璟一起搞事情,总之怎么过分怎么来。
肆无忌惮总要付出代价的,荀彧和戏志才拦了几次没拦住,看看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公,再看看失了智一样的郭奉孝,识相的选择闭嘴观战。
他们什么都没说,要撂担子不干的只有郭奉孝一个,和他们没有关系。
郭嘉口无遮拦叨叨了好一会儿,过了上头的状态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荀彧和戏志才面色如常起身行礼,“主公。”
郭嘉:!!!
主公???
“奉孝还想说什么?”温柔如水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吓得郭奉孝一个激灵差点趴下,原焕脚步缓缓绕过缩成鹌鹑的郭鬼才,落座后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暖身。
刚还大言不惭要和他死磕到底的郭鬼才这会儿安静如鸡,低着头看着脚尖,试图从地上找出一条裂缝钻进去来逃避现状,原老板捧着茶杯,似笑非笑继续问,“奉孝怎么不说了?”
郭嘉缩缩脖子,不吭声。
没见着人之前觉得这人不把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当回事儿,见到之后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真到了见到人的时候又不敢问了,与其听到什么可怕的答案不如不问,不问还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真问了就没法挽回了。
郭鬼才看了一眼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法给他造成影响的仙人主公,低下头心情更加沉重,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伪装的那么好,如果不是看过牌位和遗书,他们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想要寻死的人。
这是他们家主公,是乱世中力挽狂澜的绝世奇才,是让汉室帝王主动退位的大虞开国之君,是无数百姓能活下来的救命恩人,也是如今这太平盛世的缔造者。
如果不是他,这世道或许还要继续乱下去。
所有人都觉得人生如此当别无所求,在乱世中运筹帷幄在盛世中指点江山,百姓爱戴万邦臣服,别人做梦都求不来的事情他全都经历过,人生短短几十载经历如此精彩还有什么不满意。
呵,是啊,没什么不满意,当然别无所求,都已经无欲无求到要寻死的地步了,可不是别无所求吗。
原焕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应,敏锐的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他看到的那么简单,就像袁小璟和郭小奕不会毫无缘由的想捣乱,郭嘉也不会平白无故瞎嚷嚷,这大大小小几个绝对有事情瞒着他。
如果事情和朝政有关,他们不会选择这儿当碰头的地方,皇宫地方那么大,还能找不出个地方给他们商量朝政不成。
偷偷摸摸掩人耳目,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儿。
郭嘉胡闹他可以理解,荀彧和戏志才跟着胡闹总不能是年纪大了玩儿心上来了,所以,这几个人究竟瞒了他什么?
水汽氤氲模糊了视线,袁璟小心翼翼站在旁边,终于还是扛不住压力小声问道,“阿爹一定要离开洛阳城吗?”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原焕抬眸看过去,已经和他差不多高的大崽崽委委屈屈,像是回到好些年前,小小软软的三头身娃娃第一次离开他自己住一个院子,没有安全感又不肯让人觉得自己胆小,最后大半夜的哭唧唧跑回他的卧房求安慰。
袁璟小崽崽刚刚离开父亲一个人住的时候不习惯,适应了好些天才习惯一个人住,袁璟大崽崽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看上去比三头身的时候更离不开人?
他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在洛阳城度过冬天,开春之后再去一趟汝南,拖来拖去小半年的时间总不能还不够他适应当一国之君的生活。
老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袁小璟坐下,然后语气缓缓问道,“璟儿觉得自己多久能适应独当一面?”
袁璟眼睛一亮,“永远也适应不了!”
原焕:……
这孩子不能要了。
老父亲梗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郭嘉,看看看看,孩子都被带歪成什么样儿了。
郭嘉撇撇嘴,躲到荀彧身后假装自己不存在,看他干什么,看他能有用的话,天天睁开眼睛就看到他都没问题,他不介意扔掉所有的活儿专心陪人玩儿。
只要人活着。
人活着他们才能君臣融洽,自寻短见算什么事儿?
原焕皱起眉头,感觉事情有点超出他的想象,“到底怎么了?你们这些天瞒着我干了什么?”
话音一落,袁小璟的眼眶立刻红了起来,郭奕和他爹一样躲在后面不敢吭声,戏志才假借喝茶的动作避开他们家主公的视线,只有荀彧端端正正坐在原处迎上他的目光,“主公现在心情可好?”
原焕眸中疑惑更甚,“文若想说什么?”
夭寿了,他这些天只是沉迷做计划,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天也没塌地也没陷,也没听说哪儿有山崩海啸,怎么就郑重成这个样子了?
还有袁小璟,怎么看上去跟要哭了一样,崽,支棱起来,你是一国之君,是威名远扬的大魔王,之前平乱巡行的时候不是挺有气势的吗,气场突然从两米八变成三岁娃娃阿爹真的不习惯。
荀彧定定的看着他们家主公,分不清他是真的猜不到还是在装傻,“罢了,还是陛下和主公说吧。”
这种事情别人不好多说,他们都是外人,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只能他们父子俩来说,他们不好插手,也没资格掺和。
这人连亲儿子都能说扔下就扔下,他们这些连好友二字都称得上逾越的外人哪儿有资格过问更多,荀文若收回视线,和戏志才还有郭嘉父子一起当个沉默的观众。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那是假的,只是他含蓄惯了,做不到像郭奉孝那样肆无忌惮的诉说不满,只是沉默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做,他不信世上真的没有这人在意的东西了。
郭嘉担忧的看了荀彧一眼,不知道直接问出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实在不行的话,他们先出去,只留主公他们父子俩说话怎么样?
荀彧不着痕迹的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人多才好,主公要脸,人多才能让他顾忌面子有点分寸。
房间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袁小璟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再睁开眼睛就变回那个干脆利落的袁小璟,“前些天布置宫殿的时候,我在祠堂看到了一块牌位,上面写着阿爹的名字。”
袁璟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慌乱,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阿爹为什么要刻自己的牌位?是不是想丢下我们自寻短见?”
原焕:???
我亲爱的小崽崽,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阿爹我看上去像是会自寻短见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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