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宫次郎跪坐着,很有礼貌的问道。
大可不必。
他想立刻离开。
“不用了,下午我还有别的事情。”
黑发警官委婉的拒绝着。
“好的。”
二宫次郎伸手随意指了一个仆人。
“他会带着您走出去的,车子还停在原本的地方。”
“好。”
新海空从榻榻米上下来,不着痕迹的抖了抖快要跪麻了的两条腿,跟在那个仆人身后。
那个仆人一言不发,只会一个人在前面领路。
新海空倒也乐得轻松,一个人落在后面,思考该如何从这群人手里把宝石拿到手。
整个夺宝行动存在三方敌人。
首先,是目的不明的二宫家。
如果想要把宝石拿到手,他面对的第一个敌人就是二宫家安排的那一群雇佣兵。
他现在基本上完全了解对方的布防图,想要安排人潜进去夺宝,再从预定的通道逃出来,再简单不过。
但问题在于,对方告诉他的,真的是布防的全部吗?
如果他是二宫健三郎的话,即便再相信警察,下意识也会再给自己留一手。
不可能完完全全交付出去。
对方留下的这一手到了后期,很有可能是要命的一手。
而且,如果他真的安排人通过他泄露的布防图潜入艺术馆,成功偷走宝石的话。
他要怎么和二宫家解释?
如何彻底洗脱自己的嫌疑,也是需要思考的事情。
更何况还有奇招迭出的怪盗基德以及那个潜藏在暗处,他暂时还无法确定的第三方。
“先生,到了。”
那个仆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新海空拉开后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前座的司机回过头,刚要开口。
新海空提前预判。
“请送我到米花町第三街道。”
现在正值大中午,街道上车辆很少。
反正上司已经主动说过了,公安课的工作有别的同事替他分担,再回去工作未免有点太不识时务了。
整座城市里,他最放心的地方就是自己家。
那个他从八年前就一直居住的地方。
车辆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新海空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进公寓楼,坐上电梯,冲进房间。
全程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回到房间后,他边走边脱掉厚重的大衣,掏出手机联络琴酒。
临到打字的关头,他反倒是犹豫起来。
该怎么和对方说呢?
主动提起?
还是交代近况纯聊天式吧。
[二宫健次郎十二月九日将在米花艺术馆展出生命之石,警方安排我负责安保工作,组织需要生命之石吗?——M]
这样发过去会不会太突兀了?
新海空反复把短信看了几遍,咬了咬牙发过去。
他坐到沙发上,隔了一会,终于等到琴酒的回信。
[警方安排你做安保?——GIN]
?
喂!这是什么语气啊……
警方不可以安排他做安保吗?
还是说他做安保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琴酒的下一条短信只间隔了几秒钟的时间,又发来了。
新海空手快的点开短信——
[我在MOTO酒吧,见面细谈——GIN]
!
黑发青年瞳孔巨震。
见面?这件事情这么重要,已经到了见面细谈的地步了吗?
不,不对。
琴酒字里行间的意思是,他现在因为某种与新海空无关的原因,人刚好在这个“MOTO酒吧”
琴酒的本意未必是约他出去,恐怕只是在看到他的短信之后,觉得有些话用短信的方式没办法很好的传达,想着当面谈会更加方便,所以让他直接去这个酒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酒吧距离他所在的地方应该很近。
新海空掏出另一个手机,打开地图搜索MOTO酒吧的位置。
小红点很快就锁定在一个距离他的公寓只有三公里左右的位置。
果然很近。
什么样的话,才会需要当面谈呢?
如果组织真的需要这颗宝石,琴酒直接让他去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会需要当面谈,恐怕是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组织已经派了别的人,去执行这个任务。
他捏紧手机,从沙发上起身。
在大多数时候,他并不是一个接到邀约就毫无保留、毫不思考,直接出发的人。
但是很显然,琴酒的邀约不属于“大多数时候”。
在他的认知范畴里,琴酒已经被归入,可以信任的那一类。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琴酒确实是酒厂的真酒,和他的立场没有冲突。
在正常情况下,这位兢兢业业的老大哥不存在伤害他的可能。
另一方面,其实还是和时间线有关系。
此时的他对于琴酒如此信任,如果琴酒之后真的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对于他而言是极度危险且致命的。
未来的自己回到过去,哪怕是机关算尽也要想办法提前铲除这个障碍。
可是琴酒还活的好好的。
对待他的态度也非常友善。
丝毫不像是他们之间存在过某种对立的样子。
说明琴酒没有背叛自己。
亦即——在未来的自己眼中,琴酒依旧是值得信任的。
·
下午一点整,他出发了。
新海空没敢真的当自己要去酒吧,而是颇为正式的穿了衬衫和大衣,找了一顶土黄色的渔夫帽扣在头上,还怕冷似的在脖子上缠上一条厚厚的土黄色围巾。
如此窒息的打扮,保证不会在路上被巡逻的警察同事认出来。
他一出公寓,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让对方把自己送到了那个酒吧所在的街道附近。
然而下车之后,黑发青年举着手机在寒风中愣住了。
哪怕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哪怕用手机导航,MOTO酒吧依旧很难找。
新海空费力寻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这个酒吧毫不起眼的店面。
白底黑字的招牌上简单写着MOTO四个字母,右下角缀着一行极小的“酒吧”。
它不像别的酒吧开在灯红酒绿的闹市,而是开在一个黑黢黢的小巷子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肯定是组织专用的据点。
有点刺激啊,当了这么久的真酒,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疑似组织据点的地方呢。
黑发青年埋在围巾里的唇角无意识的勾起,因为寒冷而早早缩进衣袖里的手伸了出来。
酒吧在地面往下半层的地方,大概是挖空出来的半个地下室。
这里头的采光肯定很差,说不定,唯一的光源就是酒吧大门口的这扇玻璃门。
结果玻璃门上还装着厚厚的布帘。
更不透光了。
不过说实话,黑衣组织么,一直生活在黑暗里才对味,一旦透光,全部都活不下去了。
青年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带着布帘的玻璃门上,里头的暖气应当开的很足,光是这玻璃门都在微微发烫。
他没有用多大力气,就成功将这扇玻璃门推开了一小个缝隙。
青年闪身进去,温暖而有些粘腻的空气伴随着陈年酒香,将他整个人温和的搂了进去。
带着布帘的玻璃门刚一关上,酒吧内瞬间陷入昏暗。
唯有几个小角落里调情似的点着几盏暗黄色的灯,光线蔓延不到的地方被黑暗自然的分出几个区域。
不知道是因为大下午的缘故,还是说这个酒吧是组织专门的据点,这里头没什么人。
大厅长而窄的吧台上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个金发酒保在吧台后面,举着手机摸鱼。
四周的卡座都是昏暗的,唯独一处显得有些许不同。
新海空刚一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侧沙发上的琴酒和立在一旁的伏特加。
琴酒一个人靠在沙发上,银色长发随意散落着,头上那顶堪称是本体的黑色礼帽此时被草率的放在一旁的小玻璃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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