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日捡垃圾(7)
女性向导的反应停止,她的白头翁也老老实实落在她肩上,不在动作。
亚伦博士没料到这一幕的发生,稍稍愣了一会儿,随后止不住癫狂的大笑:“哈哈哈!我真没想到啊!这些精心挑选的向导们看来都无法征服我们这只禁/欲的野兽啊!”
袁博士无视身旁这个男人的狂笑,详细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隔离区里,黑豹回到了1029身边,端端正正的蹲坐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1029,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金属大门开启,1029和他的黑豹全然不在乎测试的失败,径直退出了隔离区,离开了实验室。那五名向导也纷纷离开,原定的相性测试只能提前结束。
“啊呀呀,相性测试竟然失败了,看来我们只能重新寻找可以配对的向导了,是吧,亲爱的袁博士。”
亚伦博士阴阳怪气的看着袁博士:“不过,我虽然料到这次的相性测试不会那么顺利,但他面对这么多向导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倒确确实实出乎了我的意料,该说他是禁/欲呢还是无能呢?呵呵呵,该不会……他没法与向导结合吧。”
“请你不要胡说,”袁博士关掉了监控器,吩咐属下将向导们安全送回住所后,说,“1029本身就是个极度特殊且优秀的存在,能对他产生吸引力的向导自然是少之又少,单纯的相性问题而已。”
“渍渍渍,瞧你说的,我怎么总感觉你对这个男人好像有点私心呢。”
亚伦博士勾着唇角笑笑,笑中带着几分讥讽和轻蔑。
“哦,对了,袁博士,我记得你也拥有作为向导的能力吧?只可惜,你的这份能力并不完全,没能让你成为真正的向导。如果你要是个向导的话,估计这会儿跟他配对的……就是你吧。”
袁博士抬起头,冰冷的视线只穿镜片而出,狠狠盯着亚伦。
“哎呀,不小心惹你生气了吗?”
袁博士冷哼一声:“博士,我只希望你记住身为一个科研人员最起码的严谨和对同事的尊重,我们允许基于一定数据基础上的猜测,但如果是恶意的八卦和造谣,我想对你、对研究成果都不会有好的帮助。”
“呵呵呵,是是,袁博士说得有理,我知道了。”
亚伦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脸上暗藏的笑意久久无法散去。
“渍渍渍,真是可惜呢,看来你们父女俩暂时是回不了都城了呢,呵呵呵。”
第二天,天还刚蒙蒙亮,窗外的街道被清冷的死寂包裹,如同被丧尸席卷过一样。
余歌换上一件勉强能看的皮衣,揣着信封和狗牌早早离开了住所,朝要塞的另一边走去。
整个要塞其实被分成三个区域:他所居住的贫民窟,普通幸存者生活的居民区,以及戒备森严的军营。
每个区域都有直接通往要塞外的独立大门,而这些大门的戒备程度也完全不一样。
余歌所居住的贫民窟只要一张身份证件或者车辆通行证就可以进入,守门的士兵有时都不会看,更没人管你持有的证件是真是假。
居民区的大门就比较严格,每一名居民进出城门时都需要严格的审核证件;军营的大门则只有他们部队内部的人员才可通行,一般人别说通行,就连靠近都会遭到鸣枪示警。
但最严的,要属贫民窟和居民区之间相通的大门。
这里的审核是极其严格,不光对证件要进行识别,还会被询问一大堆有的没的问题,甚至搜身检查并交纳一定的通行费,明摆着就是不让贫民窟的人通过。
因为在所有人眼里,贫民窟的人都是活得还不如丧尸的恶心蛆虫。
“喂,你在干嘛,快滚开,不能越界。”
“我,我只想过去看看我生病的大姨,这是我的证件。”
余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件,装作又胆小又虚弱的模样,浑身微微发颤的看着门卫。
余歌并没有可以进入居民区的证件,这张证件是伊森这个小子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上面除了照片是余歌本人,其他的名字信息全都是假的,不过这冒牌货似乎是有效证件,至少一板一眼放进系统里核查的话不存在问题。
门卫核查完证件,上下打量了余歌一番,又问了些问题便把证件还给了余歌。
余歌在接过证件的那一刻,借助证件的掩护将一枚银币塞给了门卫。
门卫咳了两声,悄悄收好银币,接着瞄了眼大门上摄像头,打开了铁门:“行,快进去吧,不准耽误,办完事立刻出来。”
“是是,我马上就出来。”
余歌立刻跨过大门,眼角轻蔑的撇过摩挲着银币的门卫,理了理衣襟,大步走进了居民区。
第8章 第八章
与余歌所居住的贫民窟不同。
居民区的建筑基本沿袭着正常的建筑构造和设计风格,普遍为低矮的楼房,外边看上去没有多绚丽和豪华,但基本的完善和安全还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居住在的人生活相对稳定,不说人人都有工作,但起码还有维持生计的手段,活得清苦倒不至于朝不保夕。每个人的衣着或多或少打着补丁的,但看起来干净整洁,算是完整。面容说不上红润,但也都基本健康,街头巷尾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小孩子的追逐打闹和邻里间的闲话八卦。
若不是四周耸立的高大围墙,没有人会觉得自己身处的世界已经被丧尸占领。尽管如此,在这的适应和平稳的生活中,并非一点问题都没有。
余歌穿过街道来到居民区中心的小广场。广场整个是圆形的构造,向四周笔直的伸出一条条道路,每个路口都立着一根石柱,一共十二根,对应着十二个小时。广场中心有一个圆形的大花坛,花坛的中央是一个雕像,雕刻着的是一个矗立在丧尸群中奋勇杀敌的哨兵。
据说,那是第一个哨兵。
在那位哨兵死后,每座要塞的中心都立着这样一尊雕像,以此纪念人类希望的开始,希望能在他所带来的奇迹中尽快解决这场浩劫。
只可惜,近百年的光阴已过,丧尸群依然健在,而人类即便有骁勇善战的哨兵也依然屈居在高墙之下,过着看似安稳,实则提心吊胆的日子。
此时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余歌赶早出门都算来得晚了,只能呆在人群的最外围。
他并不想过于靠近,因为广场中心有一队维持秩序的士兵,领头的是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哨兵。
当他们顶着精神被折磨的压力出现在这里时,就意味着这一天……
是发放讣告的日子。
丧尸病毒爆发后,人类所建立的许多基础设施都遭到破坏或是废弃,其中之一便是通讯系统。
如今,通讯系统虽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但高额的使用成本使之成为了军方和上层阶级独占的资源,普通人若想了解实时讯息就必须关注广场中心的公告栏,至于想捎个口信或者联系远在他方的亲人基本不可能实现,一旦分别可能就是阴阳两隔。
昨天,哨兵击退丧尸潮,从安全区返回的消息早已在要塞内传播开来,同时安全区内无人生还的消息也一并传到了住在城内的居民耳中,今天来广场上聚集的人都是来确认消息,领取自己亲人的遗物和抚恤金的。
余歌找了个人少的角落,靠在一棵树下观望着那些围在讣告前的人们,他们仔仔细细的在讣告上寻找着亲人的名字。
找到之后,有人失声痛哭,有人在哭泣的掩饰下带着笑意,有人却根本没有流泪,而是如同中了彩票一般的欢呼。
这些人不论他们的目的为何,也不论他们与讣告上的人是何种关系,只要能拿出与讣告上的人有任何血缘或配偶关系的证明,就可以领到死者生前的遗物和抚恤金。
然而,同是生活在末日下的普通人,若真有值得了几个钱的遗物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家人奔赴前线,沦为丧尸口中的孤魂野鬼。所以为了能得到每个月为数不多的军饷,以及死后能给亲人们留下一点积蓄,才会有那么多人明知有去无回还执意固守在安全区,与亲人分离。
“下一个。”
凌香一边核对死者名单,一边将装有死者遗物和抚恤金的布袋子交给他们的亲人,接着呼叫下一个人。
大卫翘着脚坐在凌香身边,无聊又烦闷的抖着腿:“妈的,这种事还要我们来?又不是没人干活,非要我们哨兵来干这种事,不知道我们的精神力受不了吗?!”
“有意见你跟上头反应去,不要在这里说些让人听着就讨厌的闲话。”
“哼。”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她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来到了他们面前,凌香叹了口气,眼神在一大串名单上来回扫视:“证件,再说一下死者的编号。”
女人颤抖着把一个揉皱的小红本放在桌前,抑制着哭腔,说:“证件在这,编号410277,我是他妻子。”
凌香看都没看证件,冷冷的开口:“没有这个编号,下一个。”
女人听闻,原本就难看的面色‘唰’得一下全白了:“怎么会呢!我,我丈夫明明在战场上牺牲了,怎么会没有他的编号!”
凌香本想叫人赶走这个女人,可一抬头却对上她崩溃又绝望的目光,于心不忍又扫了遍名单。
“对不起,没有这个编号,请你们现在就离开。”
死者的编号没有出现在讣告上的情况不是没出现过,有些是因为查无对证或者打扫战场时出了一些纰漏,而有些则的的确确是无赖,想要骗取抚恤金,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非得让哨兵来执行这项工作的理由。
“不会的,不会的!我爸爸明明就在安全区里,他说过他是我的英雄!他拼死也会守在安全区保护我们的家!现在安全区没了,他不可能不在名单上!姐姐,我求你再仔细的看看吧!”
“听着,小弟弟,你父亲的编号并不在这个名单上,我再说一次,请你们现在就离开,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凌香看着眼前的母子俩,她并不觉得他们红肿的双眼疲惫的神情是在骗人,或者她不愿意相信这对母子是骗子,但是他们是不是,跟自己无关。
高墙之外,丧尸依旧四处游荡。
一日不解决危机,一日就有人丧生荒野。
他们不可能在这些死者的身上浪费功夫,更不会去在意来领抚恤金的人到底是不是骗子。
证明,编号,讣告上的名单。
一一对应,抚恤金给你;少了一项,请你离开。
凌香耐着性子解释,尽管她的精神力已经开始躁动也拼命忍着:“那边的讣告上清清楚楚写着每一位守在安全区内的人员编号,上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明白了吗?下一位。”
“不!不会的,是不是你们漏掉了呀!求求你,能不能再核对一下名单,我老公不在了,如果没有抚恤金的话,我们母子俩以后该……”
“烦死了,老太婆!”
大卫一脚架在桌子,脚跟落下的巨大响声吓得母亲紧紧把孩子抱在怀内。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还要强调几次!赶紧滚,别以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凑到一起冒充母子就能骗得抚恤金,你们这种骗子我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