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日捡垃圾(47)
“我,我没事。”
霍克摇了摇头,急忙把笔记本塞进了余歌的包里,可脑中的刺痛感却无法消散。
怎,怎么会这样……
余念,
这,这应该叫做造化弄人吗?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不,不要……”
“住手……啊……快住手!”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1029坐在车上,他背靠着座椅闭着眼睛无力的呼吸,脑子里都是余歌的声音和他哭着哀求自己的画面,而每当自己回想起来的时候心里都忍不住的发痒却又止不住生疼。
他不想逼迫余歌,可那时的他已经完全失控了,他收不住自己的/欲/望也彻底丧失了理智,余歌的哀求只会让他陷入更加原始的疯狂,接着便是一夜无眠。
1029深深的叹了口气,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的手背,他睁开眼看见小黑正轻轻舔舐着他的手背。
1029弯下身子,他伸手在小黑头上用力揉了揉,然后继续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小黑则趴在他的脚边,两条前腿叠在一起无精打采的垫着脑袋。
余歌走了。
当1029从实验室的屋顶上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余歌已经不见了,可自己身上还满是他的味道。
余歌一定会离开,在自己对他做出那种事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余歌一定会想尽办法从他身边逃走,只是,他根本逃不掉。
只要1029想,只要余歌还活着,那么无论他跑到天涯海角自己都能把他找回来,可他不确定到底该不该把余歌找回来,该不该把他带回军营。
“1029,我们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1029点了点头,他背上自己的双刀,推门下车回到了熟悉的军营。
此时已是夜晚,军营里却一反常态的灯火通明,天空不是黑的,而是被刺眼的白光照得发紫,飘荡的浮云甚至被包裹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白色光晕,周围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丧尸被焚烧过后的焦臭味。
寻常的哨兵如果处在这种环境中,在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下不需几分钟就会头晕目眩、情况严重的会呕吐休克、失去意识,可1029只觉得有些许不自在,而更多的却是重新涌上心头的躁动。
这种躁动并非来自原始的/欲/望,而是即将阔别重逢,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呼吸着被恶臭污染的空气,但他能清晰的闻到一股让他神魂颠倒心痒难耐的味道,他的精神体也高高翘着尾巴不断在他脚边打转,两只敏锐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军营外的方向。
是余歌!
绝对是余歌!
他就在要塞里,就在要塞的另外一端!
1029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跳出来,现在他只想离开军营,只想飞奔到要塞的另外一端去见余歌,可是……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就等于彻底毁了余歌,他不想这么做,可自己又忍不住想他。这种理智与欲望的纠结折磨着1029的大脑,几乎要将他硬生生撕成两半。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余歌会说他是块木头。
一块又蠢又倔又没有感情的木头。
1029还在痴痴地望着,一个士兵从军营里走了出来,跟作战车上的小队成员办完交接后对1029说道:“赶紧走吧,博士还在医疗室里等你呢,长期待在这种气味中别说是哨兵了,就连我们普通人都受不了。”
1029看了眼跟他说话的士兵,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但通过他的军装上的编号可以知道他是一个通讯兵。
发现1029正在看着自己,那个士兵立刻恭敬的站直了身子,朝他敬了个军礼:“编号145551,通讯下等兵南飞,以后由我专门负责您在高墙要塞中的信息联络和指令传达工作。”
1029点了下头,然后将他晾在一边,专注的呼吸着余歌的味道。
“呃……”
南飞见1029没有理他也没有返回军营的意思,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抓了抓脑袋硬着头皮轻声说道:“那个,将军下了令,等你做完例行检查后让你去他那复命。”
1029轻不可闻的应了声,随后朝传来余歌气味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强忍着心里的悸动带着小黑返回了军营。
南飞松了口气,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抚平自己紧张的心跳,然后不解的朝1029一直望着的方向看了一眼。
“奇怪,他老往居民区那边看什么?那里有什么东西?”
南飞也想不通,索性耸了耸肩,急忙去追走远了的1029。
克劳斯三人被送入隔离病房内休养,医疗室内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只是今天的医疗室内显得有些空旷,往日忙碌的工作人员少了很多,堆积在桌面橱柜里的文件也莫名少了大半,每个医疗人员的神情都显得十分疲惫焦虑,有种随时都可能垮掉的感觉。
1029觉得这或多或少跟丧尸来袭有关,只是他还能感觉到一丝异样的压抑氛围,绝对不只是丧尸来袭这么简单。
1029扫视了一圈医疗室,随后如往常一样上了二楼。
然而在水箱框体前等待他的并非袁柠,而是亚伦。
“博士,人带到了。”
“好,我知道了,”亚伦的视线从仪器屏幕上离开,看着1029嘴角忽然微微上扬,“你先下去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是。”南飞朝亚伦博士敬了个军礼,然后毕恭毕敬地离开了。
1029和亚伦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不了解面前这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细框眼镜的男人,当然,他对他也没有任何兴趣。
1029只知道这个男人是跟着他、将军和袁柠一行一起来到的高墙要塞,只知道他是个科研人员,至于他的研究项目、工作内容还有跟将军父女俩是什么关系自己一概不知。
但是,身为一个哨兵的直觉告诉他,这人……绝对不是善茬。
1029警觉的扫视着面前这个男人,小黑也忽然竖起了尾巴,四只尖锐的爪子从肉掌中伸出,獠牙微微露了出来,双瞳紧盯着亚伦不放。
“袁博士呢?”
亚伦呵呵笑道:“怎么?没想到我们的1029竟然还认生呢。”
亚伦博士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看不见哨兵或是向导的精神体,精神体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1029对他的冷漠和戒备。
亚伦轻轻扶了下镜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袁博士暂时有自己的事要处理,一会儿你去将军那复完命就可以去她的房间看她。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赶紧开始例行检查吧,你一个人在外执行任务这么久了,我有必要确定你身体和精神状态,你放心,我保证我做得不会比袁博士差的。”
戒备是一回事,指令又是一回事。
1029将小黑收回体内,随后脱下衣服进入水箱框体中闭上了眼睛,医疗室内的广播接着响起:“水箱框体即将封闭,例行检查马上开始……”
亚伦坐在操控水箱框体的仪器前悠闲的喝着咖啡,他跟将军父女俩来到高墙要塞的目的和缘由都不一样,他在都城要塞时就一直注意着这对父女俩的动态,当得知他们突然被派遣到这座高墙要塞时,他才第一次知道这个编号奇特的哨兵。
起初他只是好奇,本身对1029并没有什么兴趣。可后来,他发现这对父女格外重视这个哨兵,就算1029很厉害很出色,即使在都城要塞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哨兵,可那也只是一个只知道完成任务却没有思想、没有城府的男人,这种男人只能被人当成工具,无法独当一面,更无法混上军方高层。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对父女还对他那么重视,亚伦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似乎将前途和未来都压在了这名哨兵身上。
他很好奇,也更想知道这父女俩的葫芦里到底卖了是什么药。
所以,他特地以“关照”底层高墙要塞科研发展为由跟着这对父女俩来到了这,并且一直在暗地里观察他们三人的动向,也尝试从袁柠口中套出一些信息,但一直没有进展。
直到两天前,当他发现1029的作战车忽然失联后,他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他第一个时间伪造了将军的调令卡试探袁柠的反应,他原以为袁柠一下就能看出破绽,可她并没有怀疑,而是拿着那张假的调令卡调动了将军的直属护卫队。
亚伦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他在袁柠离开后便将伪造调令卡的数据和机器放进了她的实验室,并且对监控录像动了手脚。
接下来只要等就行,等战事稍微缓和后,自己便会“无意”询问起袁柠的去向,接着让事情“败露”耽误对1029的求援行动,独自在外的哨兵只有死路一条,只要1029一死,这对父女必然会露出马脚。
就算袁柠的运气不错,她真的把1029救回来了,可有一个搅屎棍一般的参谋长在她也没那么容易脱身,这样自然就束缚了他们父女俩的行动,自己势必有机可乘。
而事实也正朝他的计划发展,只可惜他算漏了一点……
1029还活着。
他不仅活得好好的,竟然还完成了任务,还主动跟要塞取得了联系!
这不得不让亚伦对他刮目相看。
好在,计划依旧顺利,而且……还有惊喜。
亚伦博士抬头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跳动的电子数据没有任何异常,除了略微有些偏快的心跳之外,其他的各项数据都处在极佳的范围内。
一个孤立无援的哨兵在没有医疗人员的辅助下,各项数值能达到这种程度只有一个答案。
他,跟某个向导已经结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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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亚伦暗自窃喜,悄悄记录下所有数据,然后站在水箱框体前观察着1029。
他注意到1029的左侧腰间有一处明显新生的伤口,伤口还未愈合,缝在伤口上的线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亚伦勾起嘴角一笑,顿时心生一计
“心跳正常,血压正常,脑电波正常,例行检查结束,水箱框体即将开启。”
一成不变的电子广播音响起,水箱框体的封盖打开, 1029抓着框体的边缘从水箱中一跃而出,亚伦博士露出和善的假笑将毛巾和浴衣递给1029。
“很好,一切数据正常,不过你腰上的伤口得处理一下才行。”
1029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遮住腰上的伤,因为这是余歌替他缝合的,他不想余歌暴露,不想军方强行将余歌抓回来,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事,不应该有外人掺和。
外人……
1029第一次对军营产生了莫名的排斥,第一次将自己效忠的军营视为“外人”。
他觉得差异,但丝毫不觉得违和,好像执行完任务回来以后军营不再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甚至他感觉在这多呆一秒都浑身不自在。
亚伦无声的观察着1029的神情,尽管他的面部肌肉没有任何变化,但眼底的迷茫和排斥却无法逃出他的视线。
呵呵,看来我们忠诚的1029似乎被带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