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一切,都讲究一个词,平衡。
越是强大的天灾越容易失去理智,陷入混乱。所以人类和天灾从不可能和平共处,没有人类能接受一柄随时可能坠落的达尔摩斯之剑悬在头顶上。
SSS级天灾“混沌”是最大的一柄达尔摩斯之剑。
然而很奇怪的是,祂异常稳定。
祂比起其它天灾,从未有失去理智陷入混乱的情况,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永远能维持理智的东西。
人的心理有时就是很奇怪,既担心天灾会失去理智,又担心祂不失去理智。一个失控的天灾,总比一个实力强大,不知深浅的天灾来得容易对付。
人们会本能地惧怕一切类人的事物。
混沌具有极高的智商,这点曾令许多人陷入绝望,认为这场战役不可能成功。
路修远背在身后的手握紧。
他们也确实失败了。
正是因为经历过失败,所以他对祁元更加看重,他是对付混沌的关键。
路修远自己也不知道上辈子没听说过祁元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他没熬过觉醒阶段。
但他相信祁元,也必须相信他。
今天明老爷子出院,离开前还询问明昭:“祁元那孩子已经一周没消息了,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明昭扶着他坐进车里:“没有。”
“奇怪,祁元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然他怎么会一周没联系我?”
明昭觉得好笑:“爷爷,你们不过也就见了几次面,能了解他多少?”
明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我不了解,你难道不了解吗?”
他这句话说得奇怪,好像明昭和祁元是什么很亲近的关系一样。
明昭不自觉就想到那次水中渡气,心情差了一点,面色不免带出来几分,他吩咐司机开车,然后道:“我不了解。”
明老爷子哼一声:“随便你怎么说。”
“过两天,我约了祁元他们一家来家里做客,你准备一下。”
明昭一顿:“准备什么?”
明老爷子:“准备接待他们啊,祁元他父亲和你大伯当初也是同学,祁家和我们家也算世交,你一定要好好招待。”
明昭从明老爷子那里明显感受到他想将两家关系拉进的态度,但他不愿意按明老爷子的想法去和祁元交好,因此干脆道:“你让明振德去做。”
明老爷子眼角一抽,对他直呼父亲名字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行。”
前面司机很及时地升起隔板,将空间留给爷孙两人。
明老爷子看着明昭:“以后你才是代表明家的掌权人,祁家这些人脉需要你亲自出面去处理。”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直接清晰地提起明家掌权人的问题。
明昭直视明老爷子,如今明家的家主,积威深重的明家掌权人,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将来要继承明家的喜悦,冷静道:“您想绕过明振德,将明家继承权传给我,恐怕他们不会轻易答应。”
他们指明振德和刘秀玲。
明振德自上头的哥哥,名正言顺的明家继承人去世后,一直将明家家主之位视为自己的掌中之物。这么多年他一直厌恶明昭,未尝没有害怕明老爷子跳过他将明家交到明昭手里的意思。
他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
明老爷子亲手教养明昭,从小带他到各种名利场交际,让明家的人脉都认识一下这位他最看重的大孙子。
光是明老爷子的重视,就已经让明振德自认为稳操胜券的家主之位出现动摇,更何况明昭本人也是出类拔萃,在同辈中也是领头羊一样的存在。
重重光环加在明昭身上,很难不让明振德想起曾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哥,情感复杂,嫉妒羡慕窃喜,但又还有亲情在,于是种种负面情绪里又夹杂着难过和惋惜。
明振德厌恶他的原因,明昭甚至都懒得去想,因为太复杂,这里一点那里一点跟调色盘过家家一样。
至于刘秀玲,更不必说,进门开始就把明昭当做她儿子继承明家道路上最大一块绊脚石。
明老爷子:“明家不可能交到你父亲手里。”
他眼神沉静地给明振德下了判决书:“在你父亲手里,明家走不长远。”
正是清楚知道儿子和儿媳是什么人,明老爷子才更坚定要将明家交到明昭手里。
明昭垂眸,看着明老爷子衣角上的暗色花纹:“就算我后面不高兴了,将他们一家赶出去也没关系?”
明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努力试图缓和他们父子间的关系,结果只是徒劳。
此刻听到这句话,他叹了一声:“我走后,你怎么做都行。”
言下之意是不管了,明昭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他两眼一闭,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我只有一点,做事留一线。”
明振德这么大的人了,如果在自己儿子手里都撑不下来,技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明老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心偏到天上去了。
深夜,城市的另一角,有人聚在黑暗中,三三两两,与相熟的人站着,交头接耳。
“锦江埋下的棋子废了。”
“谁废的?!”
那人指指上面。
震惊过后有人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那么快察觉到?”
“那边最近动作很多,听说还成立了一个新部门,不知道具体负责什么。”
“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一点了。”
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们交流完情报后又各自散开,只剩下最后两人还停留在原地。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身形较高那人望了眼夜空:“不要着急,我们还有其它棋子,伟大的主会保佑我们的。”
同一时间,明昭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水杯,眺望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若有察觉:“……好像,起风了。”
第26章
祁元又开始做梦。
梦中重重触手缠绕着他, 黏滑冰冷,在他的身体上游走。他想要挣扎,可不知为何全身无力, 身体发烫,喘着粗气, 意识不太清醒。
触手察觉到他的反抗,惩罚似的收紧。祁元无力睁大双眼,胸口压的喘不过气来,呼吸沉闷。心跳如擂鼓急促有力, 一声接一声,好像要跳出胸腔。
似乎有人轻笑一声。
祁元精神一振,愤而大喊:“明昭!”
现实中, 祁元猛地睁眼,一下子坐起,和观察他的队友来了个头撞头:“哎哟!”
队友眼前一黑, 捂着额头虚弱地倒下:“祁, 祁元哥, 我好像见到我奶奶了……”
祁元还在因为梦中的事满头大汗,急促喘气, 脸色很不好。
队友见此自己坚强地爬起来,趴在他床边问道:“祁元哥,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应该啊。”队友摸摸他额头,摸到一手冷汗,默默地反手擦回祁元身上, “按理说烧退了应该就没问题了,我去帮你叫医生。”
“……不用了。”祁元声音沙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昏迷已经有一周了, 一直高热不醒,前两天才退的烧。”
“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
队友趴在床边,昂着头看他,笑嘻嘻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我们轮流来照顾你,今天轮到我了,没想到这么幸运,刚好祁元哥你就醒了。”
祁元伸手摸摸这个队里年龄最小的队友的脑袋:“嘉远,谢谢你,辛苦了。”
孟嘉远:“不客气!对了,我还得告诉其他人一声,祁元哥,你先等着我。”他站起来,蹬蹬蹬跑出去。
祁元还能听到他的大喊声:“快来人啊,祁元哥醒了!副队,副队!你在哪?”
那天在车上谈过一次后,明昭和明老爷子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默认将招待祁家的事揽下来。
看着明昭像这个家的主人一样指挥管家他们准备招待祁家人的物品,明振德忍了又忍,茶杯还是忍不住啪一声敲击在桌上,质问明老爷子:“爸,这种事情他一个晚辈出面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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