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乐师的表现完全超出他的认知,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一只任人欺负的小白兔,没想到小白兔居然有比老虎还锋利的爪牙。
而且该咬就咬,绝不犹豫和手软。
似乎察觉到江野在看,乐师迅速地把手藏回纱幔后,“抱歉,江先生,我可能吓到你了。”
“不不不!”江野连忙反驳,“我觉得你太太太酷了!这种人早就该给他点儿教训!”
他真觉得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心情一下子舒畅了不少。他甚至还去补刀,从花束中挑选了一支形似秋菊的浅黄色花朵,扔在怀特脚边。
怀特低头看这朵小黄花,“什么意思?”
“在我们国家,这代表一种特殊的祝福。”
江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我们还会在国家法定节日里使用呢。”
乐师明显是听懂了,在纱幔后面笑了一声。
怀特隐约感觉自己被骂了,现在的气氛不太适合聊天,他也不能胸口顶着个漏风的大洞在这里站着,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江野抬起手,和乐师隔着纱幔击掌庆贺。
……
书房内,墨恩斯写完最后一行文字,盖上有巨树纹案的印章,将信件交给侍奉在一旁的佣人。
那是给黑鸦女士的回信,她上任一年后功绩斐然,近些日子更是提出了几条很有建设性的新法规,墨恩斯对其表示了肯定。
佣人把信件折好,装进信封中,盖上了金色的火漆,站在窗边唤来负责送信的邮差鸟,把信封别在它后背的羽毛上。
墨恩斯提前结束了上午的工作,放下钢笔,正考虑午餐之间的这点儿空闲是去看看江野,还是去画室完成那幅油画。
——他正在为江野画像,作画时不需要模特,因为他的样子已经完全印在了墨恩斯的脑子里。
江北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墨恩斯抬头看了一眼,“真是稀客,不过江野不在这儿,他大概在花园。”
“我是来找你的。”江北关上门,他没有贸然靠近墨恩斯,只是背靠着房门站在那里。
“找我?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吗?”
“很多,第一件事就是我想问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墨恩斯换了个坐姿,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怎么问这个?”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喜欢我哥,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哥只是个普通人,他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遇也纯属于偶然,你到底想从我哥身上得到什么?”
“只有仇恨才需要追本溯源,爱是没有理由的。”
“没有理由的爱才是最可怕的,哪怕是见色起意都算个理由,你连一个都没有吗?”
墨恩斯仔细想了想,半真半假地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和江野有穿越前世今生的缘分,这算不算理由?”
“……”即使是热衷于研究灵异事件的江北也觉得这个理由很扯淡。
墨恩斯笑道:“这里可是阿尔兰蒂斯,比密特斯伽更加自由,也更加混乱,所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好事更多,坏事也更多。”
江北在这里住了几天,即使只呆在宫殿里,他也见识到了许多,尤其是花房里那棵美丽又暗藏诡异的雪白花树。
“这倒是。”墨恩斯忽然觉得跟江北还蛮有共同语言,他的适应性也比江野要好,自从来这儿之后,一直很安然,从来没有要死要活地哭着要回家。
“江野好像在找你,你确定还要呆在这里吗?”
墨恩斯看向房门,他的视线似乎能穿透那厚实的门板,“已经快到走廊了。”
江北脸色微变,他加快了语速,“晚点儿能再单独见你一次吗,今晚九点。”
看到墨恩斯点头应许之后,江北便迅速地开门离开了。
他刚走没一分钟,江野便找了过来,打开门,只探了一个脑袋进来,视线往里一扫,“江北不在这儿吗?我刚才好像看见他往这边走了。”
“没来过。”墨恩斯坐在椅子上,向他张开双臂,“过来,星星,让我抱一下。”
江野没动,“这是身为奴隶的义务吗?”
“是爱人的义务,过来吧,我有礼物送你。”
江野慢吞吞地过去了,不过他没有坐在墨恩斯腿上,而是坐在了办公桌的一角,单手接过墨恩斯递来的礼盒。
里面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男士胸针,铂金底托上镶嵌着一颗切割成星星形状的琥珀色宝石。
江野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在那一年里,墨恩斯曾送给他许多华贵的珠宝首饰,光是胸针的颜色就能凑出一道彩虹。
他还有点儿后悔离开时没带几个出来,那肯定能卖一大笔钱。
“不喜欢吗?”
“没有,挺好看的。”
墨恩斯牵起他的手,亲昵地捏着他的手指,“你今天很高兴嘛,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江野确实很高兴,虽然他不知道墨恩斯是怎么看出来的,明明自己从进门之后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乐师把姓白的混蛋狠狠揍了一顿。”江野一想到白屋吃瘪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我当然很解气。”
“那今晚和我一起睡?”
江野无语,“…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墨恩斯笑着亲了下江野的手背,“没有关系,但是你刚才推门进来,我就觉得你怎么这么可爱呢,于是今晚想和你在一起。”
“…我刚才只是很正常地推开门,很正常地走进来。”
“是啊,你只是推门进来。”
江野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知道墨恩斯到底在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他还是答应今晚会去墨恩斯的房间,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江野明白,墨恩斯哪些命令是可以违背的,哪些则不能。
第062章 挑拨离间,但根本没用
不过江野没想到墨恩斯竟然在晚上八点多就把他带进了卧室。
“你很着急吗?那天不是才在书房做过?”江野不喜欢这么早就滚到床上去,这通常意味着他要被折腾更长时间。
墨恩斯但笑不语,他按着江野的肩膀将他推入衣帽间。
衣帽间有五十平米,很宽敞,但是没开灯,只有暗淡的月光穿过窗户,在地板上照映出一个模糊的方形光块。
江野迷惑不解,“你还要给我挑衣服吗?有这必要?一会儿不还是要脱…”
不过有些人生活确实比较讲究,比如说吃零食,明明可以直接就着包装吃,但还是要倒出来摆个盘,墨恩斯大概就是这种人。
江野坐在置物架旁边的换鞋凳上,单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墨恩斯在衣柜里挑选。
他从抽屉里拿出两条领带,向江野走去。他蹲下身,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抓住江野的双腕,拉过头顶,用领带绑在了结实的金属架子上。
另一条黑色的领带则蒙住了江野的眼睛,多余的部分在脑后打了一个活结。
江野一愣,随后不情愿地挣扎起来,“不要玩这个吧,都说了不喜欢。”
“好了,听话。”墨恩斯安抚似地亲了亲他的脸颊,轻轻嘘了一声,“乖乖呆着,最好别随便出声。”
他站起身,离开了衣帽间,顺手关上了门。
墨恩斯的脚步很轻,关门的声音也很小,江野视线被遮蔽了,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走,是不是假装关了门,其实就站在旁边看他。
江野之前被关过小黑屋,不过那时候他怀揣清晰且坚定的目标,心理素质也很强大,长达几天的狭窄与黑暗并没有让他患上密闭恐惧症,但那仍然给他留下了一定的影响。
他不喜欢黑暗,在黑暗中他会不自觉地抗争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敌人,身体会条件反射地分泌肾上腺素。
简单来说,他会变得紧张,而且敏感。
江野感觉自己在被盯着,那视线仿佛有了实体一般,或轻或重地戳着他的身体。他很不自在动了动,畏惧地向后退缩,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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