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把左轮,唔,没什么威力,填充的也是最老式的那种子弹,软趴趴的没什么力道,但如果是近距离射击,还是有那么点血腥的。”
乔九安向众人展示已经被卸掉所有子弹的弹仓,然后塞进去一颗子弹,手指转动弹仓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像极了被快速波动的钟表倒计时嘀嗒声,紧绷而危险。
“这打球么,有进就有不进。主人每空一杆,就命令奴隶拿着这把枪,对着主人的脑袋开一枪。”
乔九安抬起手,冰冷的金属抵在周林的额角,四目相对间,两人齐齐露出笑容。
只是周林的笑容带着温和的无奈,而乔九安的笑却有种眼角眉梢都上挑的张扬。
“来赌,这唯一的子弹,会不会刚好转到开枪的那一瞬?”
“来比,这最后一颗球,是被谁的球杆击中落袋?”
命令,在这个圈子里是再平常不过的词汇。
比赛的主动权的确在掌控者的手中,也一直在。
然而这是双人台球,一旦其中一个人有那么一点点的意动,主人就必须要按照游戏规则,将填充了子弹的枪交到奴隶的手中,并且命令平日的被掌控者、受虐者扣动扳机,来决定上位者的生死命运。
这样的游戏规则,其中的刺激不仅仅在是否空杆,子弹是否上膛,是否轮转到自己的未知,还有那种永远无法探究、掌控被命令者扣下扳机时想法的失控与矛盾。
将自己的全身心都交给主人的奴隶本该完成主人全部的命令,却在这样的规则下,很有可能开出对主人致命的一枪,爱意的恐惧和命令的冰冷交织在一起——奴隶是否真的会开出那一枪,而主人真正想要的,是开枪,还是违抗命令?
围过来的宾客越来越多,放在桌案边押注的玫瑰也越来越多。
这样的游戏规则,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是无法拒绝的危险刺激。
会出现Desire会所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无趣之人,危险对他们而言不值一提,刺激才是他们追求的生命。
最后选择参与这场游戏的,竟然是最开始说话的女S。
周围宾客的眼神或多或少停留在放弃游戏的青年M身上,目光了然。
有时候,越是复杂的关系越是脆弱,也越是经不起考验。
周林让出了先后选择权,女人也非常干脆地选择了先手,弯腰架杆,转头看向眼神永远专注在她身上的男人,冷艳直接地命令:“抱我,然后进球。”
“哇哦,好厉害。”乔九安看着台面上几乎要清桌的游刃有余,发出感叹声。
周林的唇瓣靠近乔九安:“认输了?”
认输?必不可能好吧。
乔九安动了动眉毛。
台桌下,一只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卷毛仓鼠靠近球桌脚,探出仓鼠脑袋环顾四周,然后拽过旁边一个女人的裙摆,挡住自己毛茸茸的身躯,接连蹿了几个人的裤脚,圆溜溜的眼睛闪动着光芒,在这对男女最后一杆即将清桌时,抬起自己比牙签粗不了多少的仓鼠脚,重重朝着男人的脚尖踩下去。
猝不及防的剧痛让男人身体紧绷,动作一抖,在空杆之后表情瞬间空白。
女人挑眉,爽快放下球杆,抬手拿了那把左轮手槍塞进男人的手里:“我刚还在想,实在不行踩你一脚得了,磨磨唧唧的。”
“开枪吧。”齐耳短发的女人微微扬起下巴,“三年前你本来就是来杀我的,现在,我允许你,命令你开枪。”
男人持枪的手在颤抖,他原本是个杀手,从来不该在扣下扳机时不稳。
清脆的“咔哒声”响起,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平安无事。
女人愣了一下,笑了。
男人放下枪,双手握拳死死攥在身侧,过了几秒,才嘶哑着声音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从今以后,我只属于你。”
短发女人像是完全不吃惊这样的结果,她从空间钮里翻出五枝玫瑰全部递给乔九安,友善笑道:“谢了,这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枕边人真正的全身心臣服,比起任何筹码都要重要。
这也是她在听到游戏规则后立刻选择参与,并且毫不推辞选择先手的原因。
“我对两位可是神往已久了,虽然没能看到你们玩这场游戏有点遗憾,但……”女人耸耸肩,表情揶揄,目光意味深长,“去赢得你们的玫瑰吧。”
红色的台面上只剩下极致的白和极致的黑。
乔九安没有丝毫扭捏,反手握住周林圈在他手腕处的手,整个人大方自然地扑到周林怀中,抬手按着周林的肩膀稍稍借力,在周林陡然深沉的目光注视下,堂而皇之地坐上台球桌的边缘,双腿悬空,脚尖轻碰着蹭过周林的裤腿。
周林的手掌心隔着白衬衫贴在乔九安腰间,烫得要命。
他在乔九安伸手试图拿杆时躲了一下,在乔九安微愣之际,右手捞着球杆微抬,身体前倾,将乔九安一点一点压在旖旎暧昧的红色桌案上。
下一瞬,冰凉坚硬的球杆抵在乔九安的锁骨上,缓缓摩擦着向前滑动,最终搭在周林按着乔九安交错的手指间。
球杆被握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间,穿过白色的衬衫,对准同样纯白色的球。
在锁骨处摩擦出如吻痕一般的淡粉色。
撩拨不成反被镇压的乔九安眼中划过意外,一只手被按在台球桌上,身体也被压制着,但他的另一只手和自由活动的双腿却永远学不会安分。
乔九安轻踢了踢周林的腿面,抬起手,拽着周林的外套衣领用力往下,抬头给了对方一个热情的吻,哑声低笑:“可别给我机会对着你的脑袋开枪,我会爽死的。”
周林的手指修长有力,神情从容,仿佛能够掌控所有的局面,也同样渴望掌控身下的人。
“宝贝放心。”
他低下头,抬眸瞄准母球的位置,唇瓣擦过乔九安柔软颤动的眼睫。
“至少在今天,我还没有死在你手里的打算。”
周林挥动球杆,在乔九安锁骨一烫的瞬间,黑色的球应声落袋,干脆利落。
……
两人如愿上到Desire会所的顶层,而在乔九安的检索定位下,他们精准抬手敲响了况知舟所在的房间门。
门锁轻而易举地从里面被打开,里面的人背对着门口,正在专心飞快阅览光屏上滚动的内容,头也不回道:“空间钮在玄关桌子上,一个里面是五千万,只要肯放弃任务,回去和老爷子交差就说带不回去人,损失的佣金我双倍赔偿。”
没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况知舟又见怪不怪地加了一句:“哦,我懂,都是有名的雇佣兵大佬,名声很重要,那我再加一倍任务佣金,就当名声损失费。”
“谈妥的话,我可以立刻转……账。”
转过身看清客厅站着的乔九安和周林,况知舟的话瞬间一个卡壳。
“卧槽。”
不是,他不就是打着私奔的名号跑出来躲两天?!
老头子至于请金雕这种级别的大佬出山,只为逮他回家吗?!
杀鸡焉用激光刀啊!
老头儿害我!!!!
第72章
玄关台面上放了一排的空间钮,乔九安随手捞过来一个看了一眼,就被里面堆成小山堆一样的,与联邦币等值的低阶能量石闪瞎了眼睛。
对三不管星域的人来说,低阶能量石算是硬通货,不论是联邦还是帝国都能交易得出去,因此在这里,能量石的交易还剩下了兑换的损耗和麻烦,远比钱更诱人。
乔九安向来对钱并不算很敏感,做过的最熟练最奸商的买卖就是宠物店里卖自己,实在有想要的东西了,就钻进周林的金库里开始仓鼠扒拉——买来买去也都是武器弹药材料器械那一类。
像是况知舟这种有钱人家傻儿子随手撒钱的架势,他还真没见过。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况知舟本人看起来完全不能打,之前那几个雇佣兵却都统一口径放弃任务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名声这东西哪里有拿到手的好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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