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敛】好像在笑:“我没有那么绅士,不会因为不忍心叫醒你而让你直接睡过去的。”
李子越在意的不是这点:“你不能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不能。”【张敛】很残忍地拒绝了李子越的设想,“外面有他没有我,有我没有他,这是一个选择,如果你更喜欢他……”
“那你就出去”这几个字被【张敛】堵在心头。
李子越看着【张敛】:“非要选一个吗?”
【张敛】一怔,笑出了声:“其实目前我没有什么意见,你爱他,或者爱我,本质是一样的,不过当他真出现在你面前,并触碰到你的时候。”
【张敛】将李子越的手抬起,他嘴微微张开,将李子越食指前端轻咬住。
“我只会想把他杀了。”
“所以,”【张敛】抬眼看李子越,“就目前来说,你这个想法还挺危险的。”
他安慰似地往咬的地方吻。
李子越手撑在下颌处,认真思考:“这里物资会自动补充吗?”
“会。”
“有书房吗?”
“你想的话,可以有。”
李子越只花了半分钟,便做好了决定:“那可以。”
“什么?”
【张敛】并非不知道李子越这句话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自己期待落空:“在这里你没办法见到其他人,我也不会让你见别人。”
“但不限制我做其他的吧?”
“如果限制呢。”【张敛】舔了下唇。
李子越打着哈欠,满不在乎道:“那我会生气。”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李子越摊手,“不然呢?和你天天吵架,导致我俩闹得很僵?那谁给我做饭?”
“生气吵架和爱你没有冲突,”【张敛】平静道,“也会给你做饭。”
李子越道:“那我也不喜欢。”
“而且,”他顿住,“张敛,你再说一次,你爱我吗。”
【张敛】吻他的手心。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李子越伸手揽住【张敛】的后颈:“你的爱会让我无时无刻处在愤怒的情绪中吗。”
“不会。”【张敛】眉睫稍颤。
李子越笑:“那不就行了。”
【张敛】没有想象中高兴,他这才意识到他把自己框在了一个两面难的境地中,李子越说讨厌他,他会感到难过,而当李子越这般轻易地回答愿意和他永远待在这里时,【张敛】心里又泛起酸和嫉妒。
“你想好了。”
【张敛】觉得自己声音都在发抖:“你想好和谁在一起了。”
“你想好我是谁了。”
“你是谁呢,”李子越眉眼弯弯,“你说你是谁呢?张敛。”
“我是……”
【张敛】欲言又止。
“看着我的眼睛。”
李子越命令道。
【张敛】犹豫再三,缓缓和他对视,却又很快移开视线。
“张敛,我在看你。”李子越轻声,“你觉得我在透过你,看谁呢。”
这是一个对现在的【张敛】来说过于残忍的问题。
在【张敛】看来,李子越的目光不再是带着爱意的欣赏,而是一种冷静的、穿过身体的打量。
他好像变成了真人的替身。
可是。
【张敛】嘴里压着苦涩。
这个局面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吗。是他反复要李子越二选一的。
他被选中,他被舍弃,都不是好事。
可这些能告诉李子越吗。
李子越会原谅他吗。
【张敛】低着头,突然冷冰冰道:“你走吧。”
“你选择他吧。”
这一切反应都在李子越意料之中。
他缓缓叹气:“你一会儿说我讨厌你,一会儿又说我喜欢你,一会儿让我待在这里,现在又让我离开。”
“你把选择题丢给我了,然而我选A你就把正确答案换成B,我选B你就改成A,非要我考个零分然后你和我都不开心吗?”
【张敛】闷闷道:“我的答案不重要。”
“你都要赶我走了。”
“我没有。”
“你现在才是小学生。”李子越给他顺毛,“不带这样耍赖的,张敛。”
【张敛】语调还是闷着:“嗯。”
“你不是想听我亲口告诉你答案吗?”
【张敛】不带迟疑地抬眸看向李子越。
李子越深吸一口气:“我很早就猜出你是真人并非伪人。”
张敛动作顿住。
“你最清楚你自己的负面情绪,你也知道伪人会将这点无限扩大,所以你借伪人的来试探我是否愿意接受你这一面。”
“你怎么知道的。”张敛声音干涩。
李子越抿唇笑:“你很聪明,除了刚才,你的表现没有太大漏洞。”
“但怎么办呢,这很难说,”李子越道,“即使在无法列出一二三解释的情况下,我依然觉得你是你,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完全凭借感性来判断真假。”
“所以我真的觉得我完蛋了,张敛,”李子越哼道,“我已经很难用理性来思考你的事情了。”
第145章 爱欲之火
血滴在地上, 针管沿着他细小的血管刺进去,液体推入的瞬间血管肿胀起来,他的唇愈发惨白。
好在今天后侧脊椎骨只裂了小半, 打三针强化修复即可。
还有一针。
他心里默默数着,视线落在染了他鲜血的灰白地板上, 那些液体仿佛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静静盯着, 看着那染着朦胧的血红东西越长越大,最后被灰黑色的拖布直接卷走。
地面又恢复原样。
尖锐的针头再次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身体,他一声不吭,好似没有半点生气的毛绒玩具, 针扎在身上就如自然滴落在地板的淤血一样轻巧。
然后他听到身体传来异样的声音。
“咔嚓。”
断裂的骨以常人难以忍受的速度强行融在一起, 骨的生长修复犹如无数把尖刀,要在他体内脆弱的器官和血肉中划开无数道沉重的伤口。
他的胸腔猛地抽搐了两回,上半身无法控制地弯曲起来。
被人由内到外千刀万剐的滋味不过如此。
鲜血又从他的嘴角溢出。
他垂着头,安静地坐在角落, 像一只乖巧懂事的标本,等研究人员来帮他完成最后一项任务——记录他此次受伤、修复过程中产生的血氧、激素等数据。
隐约好像听到前面有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在哭,那小孩也是实验体之一,不过他已经接受药物注射许久, 小孩才被灌药, 比他忍耐力要小些,自被带到这片区域便一直哭。
或许在哭吧。
他手指不自觉抖了两下。
不知道。
因为今天他的两边耳朵都被怪给啃食了,新的耳朵还没生长出来,他有些听不清。
眼珠也被掏出来一个, 他不太想抬头见强光。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
一切都无所谓。
他活,或者死, 都无所谓。
“少爷,您很乖。”
研究人员为他清理嘴角那抹红。
新生的耳朵刚被包扎好,他只能听清研究人员在说什么,视线还是一片灰暗,他甚至不确定那边是否坐着一个哭闹的小孩。
不过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来这里的人很快就死了,即使真的存在小孩,小孩明天也会死掉。
生命实在脆弱。
而他已经不算正常生命体了,所以心脏还能一直跳动。
砰。
砰。
砰。
他想到刚才被他拖到角落的怪物,它的胸膛被他划开一条半米长的口子,森然的骨头将那颗丑陋的心脏保护起来,即使它脸已经缺了大半,可怜的血肉还在不自觉抖动,发出弱小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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