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它后面追,结果你猜追到哪去了?坟墓 !”
“当时大晚上,四周又没有灯光,我身上就只有个手机,那坟墓旁边阴恻恻的,把我吓得够呛!”
“好的刘先生……”
“兔子,你知道吗?你知道兔子吗?”刘先生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滋啦——”
男人的尖叫混在很长一段刺耳的电流声,听不清另一边在说什么。
已经下了高速路,周围车辆锐减,此处正是城乡结合部的偏角,周围皆是密密麻麻的稻田,水道两边生长着成年人高的柳树。
司机关闭了夜行的前照灯,前方光亮猛地变窄。
车辆行驶的速度变慢。
司机阴冷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李子越身上。
信号短暂恢复了一会儿。
“规则说不能在夜晚追兔子,兔子也不会说话,你知道吗?啊?兔子不会说话!放他X的屁,这些天那些死兔子……那些死兔子一直在我床底下装人说话,说要杀了我!把我埋进去!兔子!死兔子!”
“刘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一道冷漠的男性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看到异样的那刻你已经进入了游戏,可惜你不知道。”】
【“你没有提前看到规则,你马上就会死。”】
“你他爹的!谁说我没有看到!”
“刘先生,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呀,”女主持人疑惑道,“什么看没看到?您到底怎么了?”
“你凭什么说我会死!”刘先生发疯般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语调慌张,“你又是谁,你又是谁!”
“刘先生,我是主持人,”女主持连忙,“这里没人说您会死啊……”
奇怪的男声还在继续。
【“你违背了规则,你马上就会死。”】
“规则,规则,规则,死……死,我看到了……”像是有人抓住了刘先生喉咙,他说话变得异常艰难,“我看到的那些死兔子……长得像我,长得像他,长得像你……”
“夜晚,灰子站起来,黑熊站起来,褐羊站起来……像人一样,像人一样!”
“一口吃掉我的脚,一口吃掉我的手,一口吃——”
电台彻底中断,车轮滚动停止。
近光灯下,一抹白似乎亮着光芒。
李子越眯了下眼眸,在狭小空间勉强伸了个懒腰。
身后手机弹出“已偏离正常规划道路”提醒,他没看见。
“为什么停下了?”他还困着。
司机先前所有龌龊心思皆连滚带爬跑走。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近光灯下那玩意儿。
阴暗的乡间小道正中央,立了只雪白的兔子。
……
这虚拟世界仿真做的真的越来越好了,司机企图绕道敲诈他的事情也会被他碰到。
李子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冷着眉眼看向一旁被他揍到万分老实开车的司机。
司机额头肿个大包,脸上挂着憨厚的笑。
“哈哈,”他咽了口唾沫,“您在平台取消订单吧,这单不会收您的钱。”
“嗯,”李子越低头看着手机,“投诉你成功后我还能拿到……”
“别别别,”司机痛苦道,“我就是混口饭吃,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平台克扣又多,我载您一趟挣不到几块钱。”
李子越看着手机屏幕上呈现的司机近期消费。
【某洗浴中心洗脚花费4000】
他嘴角嘲讽勾了勾。
“好,那你额外转我一千。”
终于到达到家门口,李子越微笑着对咬牙切齿转他一千块的司机挥手,后脚依然把司机举报了。
还好今天是他在车上,要是个女生该多危险?
司机阴恻恻地透过后视镜看逐渐模糊的李子越身影。
他没告诉李子越路上碰到兔子的事情。
李子越回家吃完张敛给他留的饭后匆忙洗了个澡,便架不住困意准备提前睡去。
天气预报说今晚十二点开始下小雨,凌晨两点转为特大暴雨,近几天都是阴雨绵绵,温度骤降,建议市民增添衣物,注意保暖。
他给张敛转发了天气消息,刚准备关电视,电视刚好播到特别新闻,大致意思是隔壁县出现了一桩双胞胎凶手连环杀人疑案,目前警方已初步确定嫌疑人,正前往逮捕。
这类新闻几乎隔段时间就会看到一个,表面上说警方只是初步确定,实际凶手已经进监狱了也说不定,不是十有八稳的事不会轻易登上新闻。
李子越没在意,正常关了电视,一脸幸福地躺进了温暖的被窝。
睡到迷迷糊糊,他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又根据脚步声规律得出是张敛,困意很快又卷上来,李子越翻身准备再度睡过去,身旁床垫凹陷了一脚。
黑暗中,张敛很自然地凑过来咬住他的下唇。
李子越没睁开眼,说话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张敛,我困……”
他的话止了半截,随后小幅度皱眉。
“喝酒了吗。”
“嗯,”张敛亲他的唇角,企图把这个问题含糊过去,便只喊他,“哥。”
李子越的瞌睡虫跑走了大半,他起身主动亲张敛的眉角,再拍拍:“喝了多少?头晕不晕?”
“不晕。”
酒的味道很淡,不靠近闻还真闻不出来,应该没喝太多,尽管如此,李子越还是决定起身:“我给你倒杯蜂蜜——”
他话尚未说完,张敛径直拽住他的手腕,随后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右手食指指腹缓慢地抚摸李子越开始泛红的耳垂,他的吻落在李子越侧颈处,带上一枚有标记意味的轻咬。
“不喝。”喝了酒后少有的不听话。
李子越无奈,却不挣扎,任他压过来。
“哥。”他刚洗过澡,身上还留有水汽,发尾湿润着,蹭得李子越痒痒的。
李子越仰头看他。
房间窗帘张开了一道缝,外侧清亮的月光顺着缝隙探进来,适应黑暗后李子越大概能看出张敛的神色。
张敛深蓝的眸在此刻像宝石般漂璀璨,盛着上下起伏的海洋表面。
李子越抬手抚上张敛侧脸,轻声:“水可以不喝,但头发湿着睡觉会感冒。”
张敛很快地眨了眨眼睛,再咬咬李子越耳朵:“可以先亲你再吹头发吗。”
他语气是乖顺的,动作却掩着侵略性。
张敛左腿膝盖抵在李子越□□,只手控住李子越腰侧,让他无法动作。
他不等李子越回答,便又亲了上去。
唇齿之间,暧昧的热浪翻涌。
“……可以。”
李子越拿他这样没辙。
张敛轻舔干涩的下嘴唇,似乎笑了声,再次压身亲了上去。
以以往雷声大雨点小的温柔试探不同,似乎是沾了点酒意的缘故,张敛像只终于露出獠牙的狼,李子越被他逼到深陷入枕头里,胸腔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掠夺,他嘴角被咬破,一点使人浑身燥热的血痕挂在上方。
他眼眶带了点红,那是吃痛后溢出的生理性眼泪。
张敛把他从床上半抱起,再抵在床头上亲,他手掌覆在李子越后脑勺处,指间捏着他的后颈,不让他往下缩。
李子越头一次被亲到这样喘气。
他的唇如血般红,又稍微泛肿,手指碰上去能摸到一层滚烫,长而浓密的眼睫下是一片自然的桃红,眼尾稍往上翘,因为刚疼过,尾部带了点勾人的润色。
“哥。”张敛吻上他的喉结,引诱道,“我想你抬眼看我。”
李子越在这些方面很顺张敛,他很慢地让颤抖着的睫毛往上翘,那双蒙了层模糊水雾的眸子安静地与张敛对视。
李子越呼吸一滞。
张敛从未用过那样的眼神看他。
那样带有侵略性,又那样浓重的情/欲,他毫不避讳地用这般眼神向他传达最亲昵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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