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那是什么?是你带来的?”阮欣桐刚才正好看到了白雪儿掏出羊皮纸, 紧接着那几道白影就出现了。
“那……算是我的守护神吧, ”白雪儿含糊地答道,《鬼婴》才开始拍摄, 阮欣桐又是重要人物, 她现在还没有胆量全盘托出, 免得破坏主宰的设定。
阮欣桐有些不敢相信, 一直不错眼地盯着白雪儿, 任白雪儿把她扶到了沙发上。
“我跟餐厅订了午饭, 一会儿做好就送上来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阮欣桐揪着自己的睡衣衣角, 惊魂未定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逼你,”白雪儿坐到阮欣桐旁边的沙发上,“但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或许能帮到你。”
阮欣桐低下头,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自己最不堪的过去告诉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可陵家古镇的种种,已经快把她逼到崩溃的边缘了……
“我说,”阮欣桐抬起头,像是垂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知道希望渺茫,她也想再试一次。
餐厅很快送来了热腾腾的午饭,但两个女人都没有吃。白雪儿安静地听完了阮欣桐的过去,她极致的爱与刻骨的恨。
“他离开我之后,我才知道,他早就有了新的女朋友。一个更年轻,更漂亮,还有家世的女孩,他带着她登堂入室,介绍给所有的朋友,与跟我的地下恋情完全不一样。甚至在他以为彻底甩了我之后,立刻就向媒体公开了。”
阮欣桐一脸凄楚的笑,“我那时候才明白,他从一开始就不爱我。甚至从他内心深处,也根本瞧不起我。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往上爬而已。我不甘心,我怎么能甘心?看着他转型成好男友、好老公,看他天天在媒体上秀恩爱,看他被大家赞扬。而我,一个陪了他七年的女人,连曾经存在过的证据都没有。”
阮欣桐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刻骨的恨意,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抓上了小腹,“不对,我不是没有在他身边存在过的证据……”
阮欣桐低下了头,当着白雪儿的面,一点一点撩开了衣角,“你看,这里有过我和他的孩子。”
白雪儿再次被那些狰狞的疤痕惊到了,“怎么会伤成这样?做手术也不会留下这种疤痕啊?”
“这不是手术留下的,”阮欣桐低声道,“这是我自己割的。”
“你自己?为什么?”
“我当初怀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还在上升期,软磨硬泡地让我把孩子打掉。”
无声的泪从脸庞滑下,阮欣桐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我当时月份很大了,身体又不好,医院不同意做引产,我们私下找的人。”
“天啊,”白雪儿有点发冷,抱紧了胳膊。
“孩子被拿出来时,四肢都长出来了,我当时特别难受,连续几天都梦到一个破碎的婴儿尸体。”
说到这里,阮欣桐有些说不下去了,白雪儿给她盛了粥,哄她喝了一点,她才缓过来些。
“后来,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师,大师说我们母子缘分未尽,孩子怨气很深。我没有办法,只能把孩子的骨灰放在那个大师的法堂镇压。那个大师在我们圈子里很有名气,嘴很严,做事利索。他是出了名的做阳间事,也做阴间事,只要钱给够了。”
阮欣桐用力搓了搓手,低头抱住脑袋,“我本来是不信那些的,我也听过很多养小鬼之类的传言,从来都一笑了之。我把孩子送去后,那个大师就曾问我要不要就当小鬼养在身边。我拒绝了,我说我会找到办法,让孩子早点去投胎。可后来……”
白雪儿这时候有些明白了,虽然她很不能接受,但还是被迫问了一句:“你用自己的孩子做小鬼,害了那个男人?”
“不,”阮欣桐抬起头,双眼发红,“我是想害他,但我没想过用我自己的孩子。是那个大师,那个古古怪怪的人,他说能帮我。我不仅可以报仇,我还可以把那个人拘在身边,让他永远离不开我。我那时,除了仇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迫不及待地就答应了。我甚至没去细想,为什么那个大师突然要帮我?我根本拿不出几个钱来。”
白雪儿能看出阮欣桐的无措和后悔,这要是别人,可能不会相信阮欣桐的话,她都要害人了,用谁的孩子还有区别吗?
可白雪儿相信她,噩梦岛的主宰从来不惮以最邪恶的方式,将人类逼入绝境。那个所谓的大师,说不定就是这座岛屿的主宰投影在人间的代行人。
“那个大师对你做了什么?”
见白雪儿真的相信了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的阮欣桐,继续说了下去,“他让助手把我带进了一个类似手术室的地方,然后给我打了麻药,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一切都结束后,我的肚子里就多了一个东西。它会动,会叫妈妈,会在半夜的时候出现在我的床头,问我当初为什么不要它。”
“我那时才知道,那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几乎崩溃了。我觉得干脆大家就一起死吧,三口人一起下地狱,也挺好的。”
“那他死了?”白雪儿问的是那个渣男。
阮欣桐沉默了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死了,在他终于受不了想要逃离我的时候,死于车祸。我去现场看过他,整辆车都瘪了,他被压得四分五裂,就像那个孩子离开我时,最后的样子。”
白雪儿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了一下:“那这一切,跟《鬼婴》有关系吗?你又为什么要割伤自己?”
阮欣桐偏头看向白雪儿,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我曾经以为,我会为了自己的爱情毫不犹豫的殉葬。可在他被迫回到我身边的那一段时间,我突然开始厌恶了,我看清了那个男人的嘴脸,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所谓爱情,到底值不值得。其实,最后是我故意放他走的,我不爱他了,自然也不怎么恨了。看到他出事的那一刻,我没有解脱的感觉,我反而开始害怕,开始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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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会光一旦开始拍摄,简直强迫症上身,要不是场记几次三番的提醒,他连饭都不想给演员放了。
岳阳被迫演了大半天的主角戏份,虽然还是会NG,但总算没那么尴尬了,他自己也松了口气。
剧组的人们吃上饭,都已经下午两三点钟了。
叶垣被卢璐叫走,岳阳难得吃饭比众人吃的都快,很开心地自己去拍摄场地乱晃。
今天的戏都在古镇主街上拍,剧组把两头的路都拦了,两边的店铺也都空了出来,稍微装点了一下,换了些老旧的家具,封闭陈旧的气息立马就透了出来。
经过刚刚跟大佬拍第一场戏的包子店,岳阳停下了脚步。
此时,包子店里站了一个背着身的女人,似乎在看墙上的老照片。
【是工作人员吗?】
岳阳总觉得不对劲,工作人员都在扎堆吃饭,抓紧时间休息,谁会自己跑来这儿?
而且,这女人的穿着很是复古,阔腿牛仔裤,白色窄袖衬衫,马尾辫上还扎着玫红色的蝴蝶结。
心里虽然疑惑,但岳阳还是走进了包子铺,女人没有动。岳阳看到了她的侧脸,很白净,很漂亮。
“你好,请问你——”
女人径直转过了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岳阳。岳阳这时才发现,她肚子隆起,她怀孕了!
“你是谁?”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汩汩的水声,岳阳一低头,就见女人的牛仔裤已经被鲜血浸透,血流一路从她的裤管落到地上。
“它快来了……”
女人的声音异常沙哑,“没有人能对抗它,你们只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你说谁要来?”
女人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面露狰狞,“不要让它生出来!杀死它,杀死它!”
岳阳正要上前,女人的身影却瞬间模糊,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吸,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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