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龙想起曾经的过往,龙目中划过一丝看好戏的戏谑,终于,有人要体会到它曾经的感受了。
南宫破天:“那你认识柳南烟吗?”
“柳南烟。”竹隐尘目光纯洁的犹如一张白纸,说出来的话却让南宫破天心里冰凉:“好像有些耳熟。”
啪!
南宫破天双手拍在脸上,要死!
他在幻境里大致听说过一些竹隐尘和柳南烟之间的事,再有上官醉偶尔说上两句。
加上去柳南烟那里讨要忘情水意外发现摆放在供台上的竹隐尘木雕,不难得出结论,那就是个竹隐尘狂热追随者,柳南烟把她师兄当神一样供着。
那个毒女马上就来,她要是知道竹隐尘把她给忘了……
自己还能有安生日子吗?南宫破天戚戚然惨笑:“我还不如继续在宗主那处理文书。”
“好甜……咳咳……嗓子……水……”兰妄生表情痛苦地握住自己的脖子。
南宫破天低头看着他,目光诡异的闪烁,仿佛在临死之前看到了一个垫背的:“对了,还有你在,你才是罪魁祸首啊。”
……
“要不是兰妄生给首座塞点心,他也不会把桌子上的忘情水喝了。”
“我那是喝醉了,你的点心有问题,搞那么甜!还把忘情水放茶壶里,你要是放在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至于发生这种事吗?”
“要不是你偷喝我的仙酿,还喝醉了在这里耍酒疯,我又怎会把首座叫过来。”
“你的酒也有问题,我就喝了一口!怎么会醉成那样,我怀疑你往里边下药了。”
“呵,那酒是我找来送给太祖过寿的贺礼,化神期才能饮的仙酿,你自己实力不济,怪得了谁?”
“要不是你非推荐我吃那个见鬼的点心,我会到处找水喝然后看到你的酒吗!”
“呵。”一声皮笑肉不笑的气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们僵硬地停住争吵,心虚又不敢转过头去,只得用余光偷瞄着一旁的女子。
手覆白纱,娴静疏离的女子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看向两人的眸中一片森寒:“所以,就是因为你们两个废物,师兄现才变成了这样。”
竹隐尘安静坐在椅子上,见柳南烟向他看来露出一个乖巧纯真的浅笑。
柳南烟看到这个笑,呼吸微顿,死死按住自己的手,不能碰!
谁也不能碰她师兄半根手指!
兰妄生看得皱眉:“忘情水,不能解吗?”这样的寒竹,出去会被人骗走的吧?
柳南烟直接一个眼刀甩了过去:“普通忘情水用更纯的忘情水可以引出来,但师兄喝的就是我目前所制出最精纯的一份,特别用款式不同的净瓶装着,没想到会有眼瞎的能拿错。”
南宫破天目光游移,他就是看那个瓶子最精致贵气才拿的那瓶。
柳南烟:“这份纯水是我耗费了师尊库存里的大半忘情水才制作出来,若是想做出一份更加精纯的,要有远超之前那份一倍的量才行。”
南宫破天看向他为了不直接被暴怒的柳南烟毒死,而请来的外援:“宗主,太一玄宗里可有忘情水?”
宗主顺着胡须,缓声道:“忘情水是药宗前任老宗主,川乌药君的师傅,十毒仙君从大荒秘境神府中某处上古遗迹中取出,除去药宗,怕是只有大荒秘境里才有。”
正好可以让首座在这段时间里感受一下太一玄宗团结友好的氛围,加深他与宗门的感情。
南宫破天小声提醒:“宗主,仙尊留下的大荒神府密令只有首座知道在哪儿。”
等宗门大比完了他们就要去大荒秘境里探索上古传承,不知道神府密令他们怎么进入神府去取忘情水?
更别提只有进入神府才能通往上古遗迹获取传承。
宗主:!
“立刻联系药宗!”
“等等,此事,断不可与药宗直说。”
联络药宗必定会惊动仙盟,那些人若是知晓此事,哪怕药宗还有多余的忘情水也绝不会交出来。
还好,首座带来了伏遥仙君,他们太一的化神战力不曾减少。
“得换个饮下忘情水的人选。”宗主说着视线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在南宫破天身上。
柳南烟也一同看了过去。
南宫破天被他们看得后退一步,肩膀被一只手牢牢按住。
“南宫,你带功赎罪的时候到了。”兰妄生截住他的退路,语气阴沉暗含威胁。
“你明明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南宫破天咬牙道。
兰妄生:“我不合适,论身份和世家背景,我怎么比得过您啊,南宫大少爷,更何况,忘情水本就是你自己讨的,自己拿错的。”
宗主:“就这样吧,南宫你配合一下,本宗以太一的名义向药宗讨要忘情水。”
柳南烟:“从现在开始,你只有十岁记忆。”
南宫破天不由分说的被安排了人设,他看向真正只有十岁记忆的人,对方在看着桌子上的盆景出神,似乎对上面流动的水渠很感兴趣,唇角始终带着一份笑意。
上官醉说的不假,他确实爱笑,至少十岁的时候很爱笑。
自己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南宫破天回忆了一下,完全记不起来啊!
南宫破天在为装失忆而烦恼的时候,宗主亦是愁眉不展:“本宗去翻查一下宗门古籍,看看忘情水可有其他解法。”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
竹隐尘透过窗户看向远方,浅色的眸子如同被雨水洗过的玻璃,一尘不染,清亮无暇:“山被切开了。”
宗主一眼看出那座山是哪处:“伏遥仙君的住所。”
他前不久刚把人带过去,怎么就把山给劈了?
宗主瞬身前往断山处。
“师傅。”柳南烟刚想一同追去,转眼看到一脸好奇的竹隐尘。
“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白发修士询问道,笑容清隽,温和有礼,若是不熟悉他的外人与之交谈,完全无法察觉到他只有十岁的记忆。
柳南烟完全无法拒绝这样的师兄向她提出要求,同时有一丝细微的不适应:“可以。”
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兰妄生也不习惯这样的竹隐尘,不过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和十岁的好友混熟:“当然可以,来来来,我带你一起飞。”
兰妄生本想搭在人肩头的胳膊在柳南烟的凝视下改成了伸出爪子等竹隐尘来牵。
柳南烟叮嘱道:“兰师兄,请小心一些。”
她也想牵着师兄,都是这该死的体质!
竹隐尘:“我自己不能飞吗?”
兰妄生:“可以是可以……”但你只有十岁的记忆,能控制好灵力吗?
竹隐尘笑容放大了些:“我要怎么才能飞?”
兰妄生递给柳南烟一个眼神,怎么办?教不教?
柳南烟看向竹隐尘,被青年充满期待的目光击中心脏:“我们坐法器吧。”
等到两人左右护送着竹隐尘飞到目的地时,一道流光迎面飞来,落在竹隐尘面前。
竹隐尘看着站在法器边缘的女孩友好地提道:“要不要靠里一些,小心掉下去。”
说罢面前的女孩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啪嗒啪嗒砸在法器上。
伏遥仙君泪眼婆娑:“阿竹不认识我了。”
柳南烟隔空哄道:“师傅!您别哭!师兄这只是暂时的,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眼泪依旧在掉,半点没有缓解。
兰妄生完全傻眼,伏遥前辈这就哭了?不是,我们上次在西州见面时您不是这样的啊?!
竹隐尘递给她一个帕子:“我现在认识你了。”
伏遥仙君眨了下眼睛,止住泪水:“阿竹又认识我了。”
“嗯。”竹隐尘笑着点头,侧头看着从中断裂的山崖,语气并不夸张却叫人觉得十分真诚道:“那座山是你劈开的吗?好厉害。”
伏遥道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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