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离双眼微睁,极为罕见的呆住了一瞬,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乍一下听到人松口,很不真实。
竹隐尘手腕处的蛇尾尖已经在躁动地摇晃,摩挲着他手腕间的皮肤。
不等宿离回神后兴奋起来,就听到眼前冰山寒雪般的男子用不含□□的语气说道:“只要你愿意乖乖躺着,张开腿等我。”
“宿离,你说的没错,是人都会有欲望,我亦是男子,你这般勾引我的模样……”
竹隐尘视线扫过他全身,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缓缓吐出后面的话:“真的很□□。”
宿离眸色一沉,蓦然一笑,唇角扯出一个饱含深意的弧度,圈住竹隐尘手腕的蛇尾将人的手带到自己腰腹间,带着那只手探入睡袍中游走。
“玄琴想上我?那就,尽管来试试,这种事,各凭本事。”
一只苍白的手搭在竹隐尘肩头,似邀请,似挑逗。
竹隐尘看着那张充满蛊惑与挑衅意味的脸,神使鬼差地低下头去,那唇瓣间躁动的蛇信一闪而过。
蛇信?
大脑瞬间变得清醒,被一步步撩拨起来的绮念被压了下去,蛇信……他还没有重口味到这种地步。
他刚刚居然真打算试试亲吻宿离,中了邪不成?
宿离一直注视着他,自然没有错过那一瞬的神情变化,搭在竹隐尘肩头的手陡然用力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按,身体前倾主动捕捉到那片微凉的唇。
细长的蛇信蛮横闯入,灵活地缠绕住对方口中的那处软肉,挑拨,扭动,肆意刮扫着口腔中各处敏感的区域,甚至企图伸进喉咙里。
那种被深入喉道的感觉顿时让竹隐尘头皮发痒,舌尖扬起抵住上颚,牙齿闭拢一口咬下,驱逐那条作乱的蛇信。
拥有冰龙血脉的分身一口牙齿十分锋利,深入太过,来不及退开的蛇信被咬断了一截,在竹隐尘口中化作一缕魔气,仍旧试图向其体内钻入。
竹隐尘沉着脸,动用灵力将那缕魔气逼出,在它飘回本体前,数道剑芒划过,魔气被绞杀在半空,两人也随之拉开距离。
宿离意犹未尽地笑道:“玄琴,连亲吻都如此木讷生涩的你,还是把过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你,体会到何为极乐。”
竹隐尘森寒的龙瞳中眸光微闪,舌肉被纠缠的酥麻感尚未散去,压下被搅乱的呼吸节奏,抬起胳膊用手背抹了下唇角。
“你爱我?”
宿离毫不迟疑道:“当然。”
竹隐尘:“那为何不愿意,你的爱就这般肤浅?”
不愿意和他殉情,也不愿意为他让位,半点亏都不肯吃,狡猾又贪婪的魔,哪怕是爱情也铭刻着“掠夺”二字。
宿离反问道:“玄琴,你会因为与人睡过而心软吗?”
不等竹隐尘开口,宿离笃定道:“我来替你回答,你不会。”
“对旁人还会有那么一丝怜意,对我,你只会在睡过之后在心里嘲讽,看看,他宿离也不过如此。”
“玄琴啊,你这颗心,无情的很,追不上你的人会被你丢在身后,在意的就安置在精心准备的花园里,不在意的压根不会去看一眼,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你的决定。”
竹隐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冷漠地看着他演讲,看他能扯出什么花来。
宿离有些苦恼地垂下眼尾,最后像是装不下去了一样笑了起来,肆意袒露着充满攻击性的欲念。
“好吧,我就是想要占有你,侵犯你,打破你这张平静的脸,看你在我的身下意乱情迷。”
他就是想要主导这个人的欲望,魔的世界里没有退让二字。
“迟早有一天……”
竹隐尘熟练地送给他一道剑气:“慢慢做你的白日梦吧。”
*
另一处幻境。
竹隐尘抬起一只手横在眉骨下方,捂住双眼:“我都对宿离说了些什么?”
他居然和宿离说自己想上了他,还说觉得他很欠……确实有点,但是他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来。
本来那只魔就不消停,这下怕是要疯的更厉害了。
不过,若是当真将宿离压在身下……
单是想到那种可能,人性中恶劣的征服欲瞬间活跃起来。
多少,有些明白宿离的感觉了,当真是……
让人血气上头,丧失理智,难以言喻的刺激。
无关情爱,那是一种纯粹的欲望,想看强者折首,想要压制对手的欲望。
不含半分温情,只有针芒相对,拼杀到底,直至一方溃败,胜利者享用果实,败者沦为餐桌上的鱼肉。
呼——
这可真是……
“寒竹,国师他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了?”
苏云琦一进门就看到竹隐尘坐在桌几后方的木椅上,单手按住额头像是在按压太阳穴,似乎有些不适。
“这些天辛苦你了,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不要为难自己的身体。”
竹隐尘放下手,瘫着脸藏住内心那点微妙的尴尬情绪:“我无事。”
“真的?”
苏云琦狐疑地看着他,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一双狐狸眼敏锐地洞察到细微的异样,再想进一步分辨,眼前的人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风轻云淡,清冷疏离,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着一层纱。
“嗯。”竹隐尘点头,转移话题:“国师在祭天大典当日一定会回来,殿下安心。”
“阿紫怎么样了?”
前几日夜里,第二条任务完成了,虽然刺客是来刺杀上官醉,顺带着有两个手欠的对苏云琦他们下手。
竹隐尘一边护着上官醉,一边盯着那边的动静,想着那条鱼也是有武力的,看他会不会出手暴露武功。
结果,就看了一出柔弱美男为救公主舍命挡剑的苦情大戏。
竹隐尘看到他那伤就知道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半点要害没伤到,身份瞒得死死的,还骗到了他师妹的关心。
看着那条鱼虚弱无力倒在苏云琦怀里的矫揉造作样,竹隐尘很想上去补上一剑,成全他的重伤。
苏云琦:“服下你给的丹药后已经好多了,寒竹,有件事你老实告诉我。”
竹隐尘:“什么事?”
眉宇已经初具威仪的公主双手撑在竹隐尘身前的木桌上,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国师不能插手俗事,那你呢?你与国师师出同门,却来帮我谋权夺位,你身体不适是因为这个吧。”
“多久了?我若今日不曾撞见,你还要强撑到什么时候?”
意识到自己被强行补脑了一份悲情剧本的竹隐尘有些哭笑不得。
“公主想太多了,我当真无碍,师兄与我修的不是同一条道,况且我修为低,到不了会被天道约束的地步。”
苏云琦精准捕捉到自己一直在意的字眼,“被天道约束,所以国师果然不能插手,还是因为我。”
竹隐尘:“……”
怎么还在钻这个牛角尖?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了是吧?
“公主殿下……”
苏云琦先声夺人打断他,斩钉截铁道:“从今日开始,你只管保护姝妃娘娘,其余的事都不要再插手。”
“你既然是修士,那就好好当你的修士,我会转告姝妃娘娘,让她盯着你。”
竹隐尘的话通通被堵了回来,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无奈道:“遵命,殿下。”
这些日子苏云琦的势力已经初具规模。
赎回兰妄生后,这人带着他们把兰家私藏的金矿给偷了,因为是未上报朝廷的私矿,他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资金顿时充盈起来。
顺带发现庄小何的新用处,他对数字非常敏感,现在已经成为了掌管财务的一把手。
上官醉靠着这些金矿拉拢了明威将军,又联系上了苏云琦名义上的外祖父,当朝太尉苏明启,尉迟家的政敌,补齐了最后一块缺口。
这位苏太尉也是个熟人,太一玄宗的云扇长老,容貌比身为修士时苍老了许多,竹隐尘若不是有系统提醒,差点就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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