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来的李叔全程看着,笑得不行:“它们知道不拆房子,有进步了。”他跟着米正进屋,把漏羽绒的外套拿走,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米正就说了路上的遭遇:“我问问迎夏姑姑。”
李叔习惯性掏了掏他的衣服口袋,拿出两张借条:“怎么把这个也带回来了?”
“哈哈哈,顺手顺手。”米正把借条接过来,“我折了两只小狗,它们顺嘴就叼给我了。”
他这时候已经打通了米迎夏的电话,直接点开视频,顺手就把几张借条给她看,简单说了一下今天凑巧看到的事情,让米迎夏心里有个底。
米迎夏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小正哥,我缓缓,晚点再联系你。”
“嗯。迎夏姑姑别生气,事情我们能一起解决的。小事情。”不就是一个渣男嘛。
真以为人不要脸就天下无敌了?
米正溜达着去洗了个澡,忙自己的事情,到吃过晚饭,叫上感兴趣的家养鬼们出去看热闹。
这大半年时间,米正待在京城可让他们无聊坏了。
军营那种地方阳气太强,他们这些家养鬼们没几个能扛得住的。
米正和姜稷都不在,他们也不敢出去怎么样,就成天在家里种田养花,照顾小动物。
现在米正一回来就带着去看热闹,一下子呼啦啦就是一阵阴风,直接跟着两只纸狗的定位,吹到米迎夏的前夫戴鸣的家里。
说是家,其实就是个租来的破旧民房小院,位置距离救护中心不远。
小院里看得出原先是很整齐的,还种了一些花草,但是现在都一塌糊涂。
戴鸣和米正白天看到的钓鱼佬在一起,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一起在屋里喝酒,一个个面红耳赤的,边上还散乱着好几幅扑克牌。
“戴哥,兄弟觉着做事不要太绝。你和嫂子毕竟夫妻一场,现在嫂子就是生气了,等过一阵你去把人哄回来,不照样过日子嘛。”
戴鸣气不过:“她把艳艳的姓都改了!”
“嗨!艳艳就算改了姓,不还是你闺女?”
另一个也说道:“就是,改了也能再改回来。”
钓鱼佬在边上也假模式地劝:“夫妻哪有隔夜仇呢。戴哥,咱们明天跟你一起去给嫂子赔个不是,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戴鸣本来有点意动,这么一听顿时又炸了:“凭什么是我跟她赔不是?!”
“嗐!咱们做男人的,不得让着点婆娘?”
几个家养鬼跟着灵魂出窍的米正一起排排坐在纸狗背上,一边看戏一边嗑瓜子。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好兄弟呢。”
“听着说的都是人话。”说话的是个之前从龙脉那儿收拢来的鬼王,他的神色不动就张开鬼域,把四个人包裹进去。
四个人都打了个哆嗦,骂了几句供暖不足,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并没有真的觉得太冷,只是“酒意”愈发上头,没两三杯就喝醉了。
摆着酒桌和赌桌的客厅,在四个人的灵魂出来的时候,悄然变成了米家庄的样子。
“兄弟”四个从公交车上下来,一点都不犹豫,也没有任何怀疑,就跟着戴鸣一起往村里走。
路过停满车的小广场,几个兄弟都两眼放光:“戴哥,嫂子老家挺有钱的啊。那么多好车呢。”
“我嫂子是低调。”
“是啊,戴哥,你一会儿好好给嫂子赔个不是。回头带着兄弟们一起认识几个有钱人,说不定咱们兄弟能跟着一起发财呢?”
“再不行,还有一百万呢。”
“一百万是不是有点少了?瞧着嫂子这村子的实力,啧啧啧。”
戴鸣被他们说的脸皮一阵扭曲,心里面说不出的得意还是愤怒:“一会儿先看看情况。”
几个人嘴上说说笑笑,脸上却带着轻重不一的不自然,手还分别在后腰、裤带等位置摸了摸,像是在确认什么。
出手的鬼王解释:“我只是反映出他们打算做的事情,可不是我影响的。”
米正“嗯”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
一群家养鬼们也不敢再嗑瓜子,连纸狗的耳朵都支棱了起来,露出犬牙对着鬼域中的四个生魂。
戴鸣他们已经穿过了小广场。
上午十点多,村委这边没什么人。
村委办公室里有一个在看监控屏幕的保安,看到四个陌生男人过来,就出了村委办公室过来询问:“你们是来找谁的?”
除了夏秋水果旺季的时候,村里会有人过来做临时工,帮忙做一些果园的工作之外,其它时候基本不会看到这样四个男人的组合。
而且这几个人的样子,瞧着既不像找工作的,也不像是走亲戚的。
要说来服装店买衣服的,四个大男人的组合也没见过。
想要来民宿住着钓鱼的……大冬天的,他们这边的河水位都低了,还压根没口。
戴鸣对着保安尴尬地笑笑:“六哥,我是迎夏家的,您不记得了?”
保安一听,顿时眼神一变,但脸色倒是还好:“哦,迎夏家的啊。过来坐,听说你跟迎夏闹矛盾了,怎么回事啊?”
戴鸣没有跟着保安进去村委办公室,刚想说什么,就见服装店里在忙的米迎夏,顿时就一个箭步冲进去,一把将米迎夏扯了出来:“贱人!你把艳艳藏哪儿了!”
三个兄弟一看情况,觉得不对,赶紧上去拉扯。
“戴哥,别激动!”
“不是说好的,来给嫂子赔不是的吗?”
三个人瞧着去拉拽戴鸣,但不用仔细看就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三个体型和戴鸣不相上下的男人,还都比戴鸣年纪轻,竟然都拉不住戴鸣一个人,看着戴鸣的拳脚不断落在米迎夏身上。
没一会儿,米迎夏就被打得惨叫连连。
三个男人又一起跑去了村委办公室控制住了保安。
在他们的“梦境”中,保安瘦小且无能,一点功夫和抵抗都没有,很快就被他们捆在了椅子上。
然后他们又进服装店把收银台里的钱全都拿走。
来服装店买东西的,有不少人不会用电子支付,用现金的人不少,收银台里的钱比他们预想中的要多。
但也就一两千,显然不足以满足他们的胃口。
他们又跟着戴鸣去了米迎夏家里,沿途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一阵翻箱倒柜之后,他们找到了一张存折,上面的数字有四十多万。
戴鸣顿时大怒:“早就知道你没存好心,悄悄存下那么多钱来!”
其实他这时候的理智要是还在,就知道这个存款数字压根不可能。
米迎夏压根没什么心眼,不然也不至于离婚的时候让他把财产转移个干净。
结婚到现在二十来年,米迎夏每次拿到手的工资,都在那儿。他清楚得很,也没什么其它收入。
他自己赚的少,又不肯吃苦,两人还有一个女儿要养,能存下什么钱?
他当初转移的财产,其实就是结婚时候买的几样金首饰,外加两万多存款。这些东西加一起不满三万。
剩下的非得要说,也就是戴鸣老家造的房子。
也就是因为财产实在是太少,米迎夏在发现戴鸣有了赌瘾之后,就果断离婚,连财产都没分割,本来就没什么好分的。
就在戴鸣拔刀刺向米迎夏的时候,“啪”地一下,梦境碎了。
四个人晃晃悠悠醒过来,一点都没发现不对劲,趁着上头的酒意,戴鸣又和三个兄弟一起重新写了借条。
这一回,米正拍摄起来就清晰多了。
忙活完,他们又开始打牌:“明天咱们就去劝劝嫂子。”
“有长途车直接到嫂子老家吧?”
“咱们明天白天去还是晚上去啊?”
“晚上去吧,白天嫂子应该要上班的吧。”
米正听他们说着人话,没有再听下去:“那我们就回村等他们吧。正好村里面没什么大事,一起看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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