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气质看上去不一样。”
“啧,当老师又怎么样,还不是把儿子丢在村里,那么多年没管。”
“濉哥这个当爸的也差不多。”
“也就是小正哥脾气好,换我都不会认……”
“行了,少说两句。”
还有人说道:“现在小正哥妈妈回来了,瞧着和小正爸说说笑笑的,是不是打算复婚?”
“这还复什么婚啊?小正爸岁数又不大,长得好又有钱,就算想找,也得找个年轻漂亮的。”
“比小正妈漂亮的可不好找。”
“那起码得找个还能生娃的吧。”
“嗤!小正哥长这么大,也没管过,小正爸就不像是个会养孩子的。再说了,瞧着老宅那儿的家业,要是再多一个娃的,将来怎么分?小正哥会乐意?”
“小正哥能有什么不乐意的?他跟个男人混日子,能混出个娃来?要是小正爸现在给生一个,不养孩子刚好,就当是给小正哥当娃了。”
“这话说的。就算小正哥不计较,你看看姜先生会不会计较?那像是能容人的样子?”
刚才还在讨论的一群人顿时就哑了。
姜稷没少在村里走动,平时瞧着其实还好,但要是他们有点话管到米正头上,那一个眼神过来,他们都想直接下跪,特别可怕。
他们一个个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这样,要是真有个小娃落在他手里,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吗?
米正本来还严阵以待,结果看他们竟然都只是意思意思碰了杯,咪一口就完事了。
噫!他特意琢磨出来的替身酒瓶,这不是没用了!
这可是他的创新来着,从替身纸人得到的灵感。
非常客气地敬了一圈酒,他们重新回到老宅,吃过了中午饭,正经的订婚仪式算是结束了。
当然,晚上还得再摆一轮酒席,不过相对就没那么正式。
路夏槐和米濉把婚书放一起,交给米正和姜稷自己保管。
姜稷一到手,就拉着米正回了一趟祖坟,和之前的庚帖一起,郑重地放进棺材里。
本来庚帖也是得交给家长走一下流程的,不过姜稷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的庚帖……年纪不对。
所以他们就自己交换了一下。
米正看他放好,又伸手把庚帖和婚书拿出来,放到椁室的一个格子里:“棺材就这么点大,你还得躺里面呢,也不嫌硌得慌?”
姜稷有点急:“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得随身保管。”
“这地方又没人进得来。”米正让他把自己的身体脱了,“赶紧躺进去,今天那么晒,也不怕晒坏了。”
他是不知道为什么身魂合一有什么问题,但看姜稷平时就一个鬼走天下,身体大都待在墓里,想也知道里头肯定有点讲究。
姜稷这下倒是没再坚持,先躺回棺材里,再灵魂飞出来,看米正趴在棺椁边上对棺材里看着:“怎么了?”
棺椁很高,米正弄了个阶梯小板凳在边上踩着:“你这么待着,会不会硬?到时候和娃娃一样。是不是要给你按摩松弛一下?”
姜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思忖了一下,才把他从棺椁边上薅下来:“娃娃一个僵尸都不僵硬,我怎么会僵硬?”
至于别的地方硬不硬的,需不需要按摩的,等将来的!
米正没听出他话外的意思,想想也对:“那我哥肯定是要比娃娃厉害得多的。”
两人在各个墓室里转了一圈。
姜稷这段时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干,起码把原先的陪葬品之类的都清理了一下。
无法保存变成灰灰的那些,得清扫干净;保存不好,但还有一定研究价值的,就捐给博物馆;完好的,米正能用上的,干脆就搬去了米正的工作室;剩下一部分用收纳柜装好。
这么一整理,整个墓室就显得空荡荡的。
米正看角落里还堆着一些木地板:“有空我们去装修工地混两天。”他觉得这个事情,最后还得落在他身上。
虽然家里有向宇寰和一堆大佬,但毕竟没有现成的地方可以给他们直接上手练。
姜稷的这个墓,结构比较复杂,看得出经历过多次修缮。
主墓室应该是借用了一个天然的洞穴,但进行了一定的整修,后续又做了一些别的修改。
核心的东西改不了,就增加了砖石壁画之类的元素,包括地上的广场和石像生。
类似一碗白米饭,浇上一勺番茄炒蛋,或是一勺咖喱牛腩,本质还是饭。
姜稷自己没少折腾装修,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情,要是真这么简单,现在墓室也不会是这个毛坯的状况,觉得米正说的对:“行,一会儿我们对一下时间。”
他们在墓室里待了一会儿,在后山整了点桃树枝带回去。
米正开始练木符,之前用的是棺材板的废料,材质虽然很好,但太硬了,其实不太容易雕刻。
而提到木符,最传统最知名的木符肯定是桃符。
只不过米正和姜稷抱着一堆桃树枝刚回来,就见米濉怒气冲冲地回来。
米正从来没见米濉这幅样子过,就很好奇。
姜稷把所有桃树枝都拿过来:“你去问问?”
新鲜的桃树枝得晾干了才能用,他看看哪里合适。
“嗯!”米正跑过去,“爸?”
米濉不知道跟谁吐槽,正好看到儿子,就把他拉进自己院子的书房,把门关上了才说道:“几个神经病,要给我介绍对象!”
老宅全部整修完之后,房子非常大。
米濉住的院子距离客院很远,其实敞着门说话也不会被人听到。
米正听着这话,有点搞不明白他在气什么,疑惑:“你不是单身吗?给你介绍对象很正常啊。还是你在跟我妈重新谈恋爱?”那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啊,说清楚不就得了?
给个单身汉介绍对象,多正常的事情。
米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深呼吸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
他的书房装修很现代,墨绿色的沙发非常柔软,招呼米正也一起过来坐下:“没。我和你妈应该是不可能了。”年轻时候的恋爱热烈又冲动,现在他儿子都这么大了,不能说一点都没有冲劲,但都用在事业上,实在是没心力像小年轻一样再谈什么恋爱。
路夏槐应该是比他更不可能再谈恋爱。
至于搭伙过日子?他和路夏槐都不是那样的人。
退一万步,就算他将来要找人,肯定也不会找比路夏槐差的,起码也得是差不多的。
这样的人太少了。
沙发实在是太舒服,米正直接就躺着了,还把腿一抬,直接放在他爸腿上:“那你气什么?”
米濉拍了一下他的腿:“给我介绍对象的事情就是提了提,人家没坚持。他们说的是,要给你介绍对象。”
“哈?”米正一下就坐了起来,下意识道,“我不是有对象?我今天订婚来着?”
这是他没睡醒,还是别人没睡醒?还是介绍的人住得远,不知道他情况?
米濉倒是勉强平静下来,站起来去泡了两杯茶,放茶几上:“人家知道,还知道你对象是男的。服务可好了,提供了多套方案。”
米正已经震惊到表情空白了。
米濉还掰着手指头比划:“一个是给你和姜稷各找几个姑娘,借腹生子。女方在咱们家住一阵,把孩子生下来到断奶之后,就给她们一笔钱打发;一个是代孕;另外一个是可以把姑娘留下,帮忙带孩子,就跟小妾一样。”
他说完,眼神都空洞了,“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还活在一百年前吗?”
一百年前,他们米家也没这规矩。
“不是。”米正听得有点神经错乱,“我们家就是普通家庭吧?这什么人啊,还能给我们搞得跟皇帝选妃似的?”
没错,他们家是不穷,收入水平还比大部分家庭要高,但也不是什么大企业家、金融家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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