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山神(21)

　　触手再次把他团团包围，但这次，他已经不敢再去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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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现！

　　概要只是皮一下，嘻嘻。

 

第27章 番外三 现代

　　（一）

　　“山神大人！”祭品推开后院的门，展开双臂扑进山神怀里。

　　水花四溅。

　　水里的山神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暖暖软软的小宠物，两手撑着他的腋下，两手环住他的腰，没有让水花呛到对方半点。

　　“今天的课好难，”祭品委委屈屈地往山神怀里钻，脸侧贴上他的胸膛，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才找到一点安慰：“我学不会。”

　　下一秒便感受到搂着自己的手臂温柔地收紧了些。

　　不管和山神在一起生活了多久，他依旧还是很喜欢这种被紧紧包裹、小心保护的感觉，无关情欲，是一种无声又浓烈的珍爱。

　　“我是不是太笨了？”他抬头问道，眼神干净透亮。

　　其实失落确实是有的，但早在投入山神怀中的那一秒，就已经褪去大半，现下只不过存了些撒娇的心思，想要得到对方的安慰。

　　山神摇摇头，给出一个否定的回答，同时空出一只手摸了摸他蓬松的发顶。

　　祭品没有动，眼睛巴巴地与他对视。

　　山神于是收起獠牙，低下头凑近给了小宠物一个吻。

　　唇舌交缠，这是他们永远不会腻味的相处方式。

　　（二）

　　没有生命终点的山神与祭品，从隐居海岛到融入人类社会，其实经历过好大一番坎坷。

　　时间太过漫长，也不知道在海岛上的第几年，人类的造船技术忽然开始突飞猛进，他们出海的距离可以越来越远，涉足的陆地也越来越多。

　　于是山神和祭品只能被迫搬家，并在几十年内不断、频繁地寻找更远更偏僻的海岛。

　　其实心里都知道，在陆地上，根本不存在永远不会被人类涉足的地方，但山神并没有提。还是祭品犹豫许久，终于在第十五次搬家的时候，对山神说道：“山神大人，可以不用考虑我的……回海底住的话，也没有关系。”

　　彼时他们正在水里飞速移动，山神并没有开口，直到半小时后到达新的一座小海岛，把祭品抱上岸，他才不甚流畅地给出回答：

　　“安安、不喜欢，不用回。”

　　（三）

　　最后的隐居地也没了之后，山神直接带着祭品进到人类社会里。

　　那个年代还不像今天这么信息化，买卖交易也不需要繁杂的身份手续，所以即使来路不明，山神还是很快在一处城镇靠山脚下的地方买下一座华丽洋房。

　　人类对于海洋的探索还远远不够，故而很稀罕山神随手捞起来的一些个深海特产，靠着这个，他们倒是轻易换得许多人类社会流通的货币，过上相当富足的生活。

　　可能是洋房所在的地区经济还比较落后的原因，前几十年，他们过的生活也与隐居别无差异，山神在后院砌了个水池，每日便化出原型大大咧咧地在太阳底下泡水，安然自得。

　　直到最近十年，周围才陆陆续续建起新的别墅，但栋与栋之间，依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人类总是有旺盛的好奇心，那些个中老年邻居路过前花园的时候，总会往里头多看一眼，山神很少出现倒无所谓，但祭品长得乖巧，又时常在前院照顾花草，久而久之居然与她们熟络了起来。

　　（四）

　　学习使用现代人类的高科技设备是融入时代的第一步，但祭品总是进行得不太顺利，简单的开关电器还行，稍微复杂点就特别坎坷了。尤其是厨房的用电用火操作，他总是磕磕巴巴的学不会，甚至还有一次差点触电。

　　于是山神学会了做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多的原因，他照着菜谱做起来得心应手，成品几乎零失败，让祭品连连惊叹。

　　某日，小孩从院子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钻进厨房里，双手环住山神的腰，嘟着嘴说道：

　　“邻居的婶婶们说，别人的小孩都要读书读到二十几岁，问我怎么没去上学，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小时候其实读过三年私塾，后来三弟也要上学了，家里就不再供他读书，只在家里帮忙做家务，直到十七岁被抓作活祭。

　　山神以为小宠物伤心，放下手里的刀具，转过身看他。

　　却不想见到对方眼睛发亮，仰起一张白净的脸，乖巧道：“山神大人，我也想要去上学。”

　　“好。”

　　山神拍拍他的头，沉声答应。

　　（五）

　　没有户口，祭品只能去读高价的私立中学。

　　他的生理年龄停留在十八岁，本该是读高中的，但实在是基础太过薄弱，综合权衡之下，最后只能选择进了初一的班级。

　　好在他身体瘦小，脸也稚嫩，看起来也就比同学们大个两三岁，还不至于太过突兀。

　　却没想到苦日子还在后头。

　　哪怕只是初一的课程，没有正经受过义务教育的祭品还是很难跟上，特别是数学和英语两个大科，每每考试连及格线都过不了。

　　班主任想要打电话家访，山神作为监护人，却连续三次直接拒接电话。

　　闹了好大一通鸡飞狗跳，最后还是祭品红着脸道办公室，像老师解释自己的“家长”是位有语言障碍的残疾人，需要用短信沟通，才落下帷幕。

　　这个时代的社会比以前累得多，但也有趣得多。

　　祭品想。

　　（六）

　　进入人类社会的第三年，祭品渐渐没有那么自卑懦弱，稍微开朗了些许。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学校里男女生数量参半的时候有多震惊，后来才慢慢了解到，这个时代与他的时代相差究竟有多远。

　　座位离得近的几个同学有男有女，但都很热情，了解到他之前因为生病而休学后，对他特别怜惜，不仅在学习上帮了他不少，还与他分享许多从未吃过的零食，放学带他去逛文具店与小卖部，拿出手机跟他凑在一起浏览各种各样的趣事。

　　好巧不巧，有一次就刷到了一个关于双性人的新闻。

　　祭品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父亲口中的畸形怪胎、腌臜身子，拥有两套生殖器官，只是因为生病了，自己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世界观当场崩塌又重建。

　　那天回家后，他趴在山神怀里哭了好久，直把脑袋哭得昏昏涨涨才停下来，吸着鼻子抽抽噎噎地说道：“要是我出生在这个年代就好了。”

　　山神沉默地轻拍他的后背，眼睛黑沉沉的，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半分钟后，又突然破涕为笑，揽住山神一根手臂，撒娇似的：“但出生在这个年代，就遇不到主人了，还是想和主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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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的话是最后一次更这一篇的番外了，稍后我会放完整的TXT到微博，想要的可以自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