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脚步踉跄出了酒吧。
秦远的酒量最差,此时已经意识不清。
他靠着崔桓宇,大着舌头含糊道:“宇哥,宇哥……”
“怎么了?”崔桓宇扶着他。
“后爸,不好当的……你也,也别太爱了吧。”
也别太爱吧。
崔桓宇一头雾水,金哲归赶紧打圆场:“他醉了,醉了。”
看着朋友们陆续被接走,崔桓宇也等来代驾上车。
夜半微风寒凉,崔桓宇开了点窗。
冷风簌簌往里灌,他登时清醒了不少。
在西装口袋里摸到烟盒,他点了一支烟陷入沉思。
白天医生跟他说,他的假性腺体和身体契合得不是很好,所以无法自如释放人工信息素,医生建议他趁早取掉,还能少吃些苦头,否则,后续可能会面临打不完的针和多次修复手术。
但崔桓宇觉得,只要有一点希望,都值得一试。
他就是这么轴,在爱司棋这件事上,从不懂得变通。
回到家,他蹑手蹑脚打开门,发现客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不知道是小豹子忘记关了,还是刻意给他留的。
崔桓宇解开衣服纽扣,疲惫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
正对面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小瓷碗,还冒着丝丝热气。
以为是小豹子吃剩的宵夜,崔桓宇准备收拾掉,端起来才发现,居然是醒酒汤。
这一刻,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热气熏眼,崔桓宇竟觉得眼睛有点酸。
他拿出手机,看到几分钟前小豹子发来的微信:茶几上有醒酒汤,记得喝。
第17章
翌日一大早,司棋被闹钟吵醒。
他顶着两缕翻翘的呆毛麻木坐起身,抱着被子晕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开始洗漱。
快速将自己收拾整洁,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客厅幽暗寂静,不似之前那般,一眼便能看到那人忙碌的身影,闻到浓郁的饭菜香。
知道崔桓宇还在睡,司棋手脚放轻了些。
撩开窗帘,阳光洋洋洒洒从玻璃窗透了进来,将屋内照得亮亮堂堂。
司棋来到茶几旁,桌上摆放的小瓷碗已经不在了,男人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连坐沙发扶手上。
看这情形,崔桓宇应当是喝了那碗醒酒汤。
放下心的小豹子准备去厨房做饭。
昨夜他刻意把闹钟调早了一小时,就
是为了早点起床做早餐,不想崔桓宇每次应酬完,第二日还要拖着宿醉倦疲的身体照顾他。
挽着袖子的小豹子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他盯着那件外套,鬼使神差拿了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没有那股讨人厌的红酒香,只有一点点蜜桔果香。
他认得,这是秦远的信息素。
不知为何,他莫名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愉悦了一些。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司棋赶紧丢开衣服,还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他怎么像电视剧里查伴侣是否出轨的怨夫?
这太不正常了。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踩着拖鞋跑进厨房。
把小米淘干净放进锅里,又蹲在垃圾桶旁削土豆。
黄色外皮一圈圈落进垃圾筐,司棋还在想,崔桓宇昨晚应该没和那个眼镜男见面吧?那怎么回来那么晚?下午那个男人发微信到底说了什么……他俩不会是在约会吧?
一连串问题还没想明白,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咦?你起来了?”
“呀!”司棋被吓得一抖,土豆跟着皮一起掉进了垃圾桶。
男人快步走上来蹲在他身旁:“怎么了?划到手了吗?”
司棋还没来得及回答,手已经被男人托了起来,仔仔细细接受检查。
“我没事。”司棋不自在蜷了下指尖。
没在小孩手上发现伤口,崔桓宇松开了他,而后把土豆捡了出来,接过他手里的刀,道:“我来吧。”
司棋侧目,悄然打量着身旁人。
他的皮肤很白,过度熬夜后,眼睑下有些乌青,垂眸时,卷长的睫毛下压,让人瞧不真切他眼底的情绪。
“你怎么起来了?”司棋疑惑开口。
瞧着他很是倦累,以为还会多睡会儿。
崔桓宇:“我平时都这个点起床。”
说到这,他好奇看向司棋:“你今天为什么起这么早?”
“我想着你昨夜回来那么晚,肯定要睡懒觉,就先起来做早饭呗。”
崔桓宇笑了下:“我很少睡懒觉。”
“哦。”
厨房很静,只能听见小米粥逐渐沸腾的声音。
“昨晚……”
“昨晚……”
两人同时开口又顿声,等着对方继续。
迟迟没人说话,司棋道:“你先说。”
崔桓宇起身,去到水池旁洗土豆,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不住他声音里的雀跃:“昨晚谢谢你的醒酒汤。”
司棋:“有什么好谢的?我们住一起,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崔桓宇点点头:“嗯。”
将土豆放到菜板上,他侧身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司棋眨巴了下大眼睛,道:“也没什么,就想问问,昨天是有什么重要客人吗?我看都一点多了,你还没到家。”
“不是客人,”崔桓宇开始切丝,“是阿垚回来了,大家喝得有些上头,就晚了些。”
“于垚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司棋拍拍手站起来,走到崔桓宇身旁。
“就这两天,”崔桓宇如实回答,“他一直问起你,说你电话打不通。”
“会长怕我暴露,给我手机设置了双重监管模式,现在除了你们,谁的电话也打不进来,微信也重建了新的,里面只有四个好友。”司棋无奈道。
“我知道,”崔桓宇说,“我跟他们说你在出任务,他们相信了,也理解你的工作。”
“唉,不知道这种伪装小孩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司棋仰天长叹,“我也好想出去喝酒,下次能不能带上我?”
崔桓宇:“且不说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喝酒,就算能,谁会跟五岁的孩子拼酒?”
司棋抱着手臂,有点不开心。
“不过,你想见见他们吗?”崔桓宇话锋一转, “他们知道我领养了一个孩子,都吵着要见见,说要给你买玩具。”
司棋气得尾巴毛都炸了:“谁要玩具啊?”
嘴比谁都硬。明明每次得了新玩具,都会坐在角落里玩许久。
忽略他的口是心非,崔桓宇又道:“马上就是阿远生日了,又是五一小长假,他们让我带你一起去,你想去吗?”
“不去。”司棋傲娇走出厨房门。
崔桓宇在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小豹子掐点返了回来。
双手插在裤兜里,板着脸,干巴巴问:“要不要带礼物啊?”
*
吃过早餐,司棋被接去了学校。
今天周咩咩和黄亚轩都请了病假。
司棋猜测,周家可能听到了些风声,所以把女儿保护了起来,黄亚轩的父亲在得知儿子被盯上后,自然也不敢再把黄亚轩送出家门冒险。
少了两个小家伙的叽叽喳喳,还有点不习惯。
教室里循环播放了一上午的儿歌:“小手拍拍,小脚跺跺……”
老师根据这段儿歌编了一段幼儿舞教大家,司棋全身每个细胞都在表示抗拒,听说过几天还要表演给家长看。
不,他绝不要!
他决定今天就和游惩申请,豹豹也要居家学习,没道理其他两个小孩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豹豹却要在学校抛头露面,万一连累其他同学怎么办?
打定主意,他给游惩编辑了条信息过去,言辞恳切地阐述了他在学校的危害性。
没想到不出两分钟游惩就回了信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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