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势必引起混乱。
聂子枝撑着自己的头,道:“五大家族是因为现在的五个家族才有的这样的地位,如果鲛人族式微,那也只会变成四大家族。但有些人却没有这样的基本认知。”
说罢,聂子枝道:“序哥儿,我们去船舱。”
两人起身去船舱里,聂子枝用手捏了团火,丢到了船舱的顶部照明。坐在船舱的桌子边,聂子枝把那颗吴青昱的珍珠拿了出来。
林序看着那颗在火光下异常明亮光泽的珍珠,道:“按照吴青昱的说法,这颗珍珠算得上是水神最后的遗物了,给我们得未免太干脆了。”
闻言,聂子枝把珍珠放在桌子上,拿出一张符纸,双指靠近嘴边念法诀。一道黑绿色的光沿着符纸上的符文从上往下地亮了起来。最后那些符文从符纸上飞出,围在珍珠旁边转了起来。
旋转几圈后,那些符文消散在了空中。聂子枝把空白的符纸丢到顶上的异火里,一瞬间就烧得没有踪迹了。
聂子枝道:“这颗珍珠是普通的留影珍珠,上面也没有任何的禁制和术法。”
林序把那颗珍珠拿在手里转了转,道:“那就先看看吧。”
一道蓝白色的光包裹住桌子边的两人,眼前一片雪白后,两人到了一处冰天雪地里。
狂风暴雪肆虐地在这片天地里飞舞,茫茫的冰面上看不见任何的生气。只有一望无际的冰山。
林序在眼睛能看见后,转身看了看周围,一袭黑袍的聂子枝站在旁边,眼带笑意地看着他,柔声道:“序哥儿,我们走。”
两人在这片冰天雪地里向前走,这里只是水神经历幻化而成的景象。故而那些雪都没飘到两人的身上,在雪地里走出好远,雪地上都没有脚印。
林序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冷意,问道:“这里应该是极北之地吧?”
聂子枝轻轻笑了一声,道:“我没去过极北之地,但我想,应该是。”
经历幻化而成的景象十分有限,只能包含记下之人眼睛所看到的地方。若是在一个房间里所用的这个术法,那么珍珠里的景象只能包括那一个房间而已。
但偏偏眼睛能看到冰天雪地好远的地方,两人只能在雪地里行走。
两人走了许久,才遇到了一处山洞。山洞并不高,外面看上去是苍白的蓝色,里面光线很暗,只能看到蔚蓝色的墙壁,映着点点的波光。
走进去后,光线要比外面看上去的亮一些。看得清山洞里面四周全是厚厚的冰,已经看不见任何山壁的颜色了,山壁被人为磨过,顶上倒悬着的冰刺被切断了,断面是非整齐。
山洞里面有一个少年躺在一床具冰棺上,棺上摆了一床很薄的用丝绸织成的蓝白色被褥。
冰棺旁站着一个模糊的人,那人从头到脚都像是笼上了一层雾,别提面容,连衣服颜色都看不清。
那冰棺上躺的是水神,这个时候的他看上去比水神庙时的要年幼一些,眼睛里也还没有阴鸷,看上去更多的是悲悯。
他看着旁边的模糊人道:“好久不见了,师父。”
师父?
林序和聂子枝同时看向了对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和不可思议。
水神的师父,这个模糊人是吴青昱?
模糊人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冰面上,写着什么。
水神呈大字型地躺在冰棺上,道:“我不太喜欢这床被褥,这个颜色总是会让我想起来,我是一个鲛人族,但我已经被他们驱逐了。”
模糊人还是没有反应,重复着手上的事情,若不是他写一会就停一会,断断续续的。会让人以为他是一个傀儡。
水神看着他没有反应,嗤笑了一声,道:“师父也就需要我的时候,就来找我,不需要我的时候,就把我丢在这个山洞了,这样很无趣。”
模糊人闻言停下了动作,终于开口道:“安静。”他的声音也像隔着一层雾气似的,让人听不真切,不像是他在说话,更像是来自雪地深处的呼唤。
水神又笑了两声,道:“我都无趣的不得了了,你应该容忍一下我,我很久才能和人说一次话。”顿了顿,他想到什么似的补充,“噢,如果说你是人的话。”
这样嘲讽的话,那个模糊人还是没什么反应,反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水神不甘心地在冰棺上滚来滚去,那被褥随着他的动作,卷出了各种各样的皱纹。水神厌烦地一拳打在冰墙上。
一会儿后,那模糊人停下了,转而向水神道:“起来。”
水神恹恹地噢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站在冰面上。但他没有立马走进模糊人,而是敲了敲冰棺,又用手撬了撬棺盖,道:“如果哪天你把我弄死了,就会把我放在这棺材里面吗?”
模糊人没接话,只是不耐烦地示意水神靠近他。
水神耸了耸肩,道:“师父啊,你可真没耐心。”
说完,水神走近模糊人。模糊人周围全是雾气。水神靠近他后,也变得有一些模糊。只看见水神靠近模糊人后,他就痛苦地尖叫了起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水神从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中途小声了下去,最后已经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模糊人把无力的水神放到了冰棺上,似乎这才想起水神问的问题似的,道:“你还不能死。”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里。
林序走进水神,发现他的胸口处有几个很深的血点。周围的衣服被血浸湿了一小块。
他道:“鲛人族的血可以制作幻境和维持幻境,极北之地又建立在巨大幻境之上。原来是这样维持幻境的。”
只是要取能维持幻境的血,只能从心口取。在这个山洞,水神不知道反反复复被取了多少血。
两人也明白这个模糊人不会是吴青昱,但水神又真真切切地唤他师父。怪不得吴青昱这么轻易地就把水神的遗物给了他们。
毕竟自己的徒弟从来不叫自己师父,是因为他有另外的师父,那个师父虽然对他不好,但水神是真的愿意叫他师父,那个师父也默认了水神叫他师父。
在死去徒弟的遗物里,看到的是这样的糟心的事情,吴青昱甚至也不想找鲛人族的长老治疗自己的伤。
第五十三章 古老符文
在一道刺目的白光中,两人又到了一个山洞里。林序往四周看了看,这不是先前那个山洞。
这个山洞比之前那个更为狭窄,一颗夜明珠放在山壁上凿出来的洞里,莹白柔和的光倾斜在四周。
眼前有一口冰棺,水神躺在里面,沿着冰棺周围一圈圈都是用血写出的符文。林序看了看那些符文,他只认得出来些许,那是种非常古老的文字,早就已经失传了。
冰棺旁的模糊人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半红半白的阴阳镜,另一只手抛出一张又一张的符纸贴在冰棺上。每贴一张,冰棺里的水神蜷缩得就更痛苦一分。
模糊人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手上的阴阳镜和地上的符文,嘴里念着符咒,对水神的痛苦没有任何的反应。
地上的符文逐渐动了起来,一圈圈地围绕着水神旋转。符文发出的红光把整个山洞都染红了,那颗夜明珠的光在对比之下显得暗淡。
在水神的声嘶力竭中,那符文转得越来越快。
而在模糊人念完符咒后,水神僵硬地躺在冰棺里面,两道一白一红的光团从他身上飞到了阴阳镜里面。
模糊人拿着阴阳镜,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从他微微颤抖的手看出,他是激动的。
他绕过符文走上前,把冰棺上的符纸揭了下来,换了另外一种安神镇魂的符纸后,他快步地离开了。
场景到这里没有再变换,林序从符文外圈一直看到内圈,越看越为心惊,他道:“水神本是双胞胎,那另一个死了后成为亡魂附身在他身上。一生一死,一阴一阳。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术法,分离生魂和亡魂。”
聂子枝道:“这样的术法确实罕见,我也从来没在典籍里见过类似的。”
林序道:“这样看来,当初在崇安的海底,恐怕那些人中,有不少就是因为剥离生魂和亡魂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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