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生手心摊开一个阵法,化开了两人的攻击。林序二人只得往后退。
见那锦生似乎要攻击世渊,林序二人索性暂时停了下来。窃取炸
世渊又拉住锦生,问道:“为什么你要来?我不是让你在极北之地待好吗?我马上就回去。”
锦生抓住世渊的胸前的领子,质问道:“你是怎么说的?你说给我送行,你指的送行就是那极北之地下面埋着的陵墓吗?世渊,我看这一千多年你是疯了!”
世渊低了低头,道:“我没疯。”
锦生猛的咳嗽了起来,他握拳抵住双唇,痛苦地把眉头皱了起来。世渊像做错事一般站在一旁,双手将扶不扶,犹豫两秒后,还是扶住了锦生的肩。
周围雪花飘飘,显得锦生更加虚弱了,白衣白发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随时就能倒下。
锦生挣开世渊,握住他的手腕,五指抓得发白,声音颤抖道:“醒来后,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昏迷,每次醒来时我都在棺材里。你说你这一千多年来,只是修建神殿而已。世渊,你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世渊的头埋得更低了,很小声道:“有真话的。”
锦生一把抢过世渊手里的弑神,世渊没有任何的阻拦,弑神很容易就架在了世渊的脖子上,印出一道道的血丝。
世渊动了动手指,在他脖子上的弑神又深了一分。世渊无视那些血迹,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张白色手帕,道:“擦擦手吧。”
锦生偏头看了看那张手帕,只一眼就收回来,道:“你背叛了我两次。”
世渊身形颤了颤,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这张帕子是你很久以前落在我这里的,我收起来了。后来还给你,你说不要了。”
世渊把帕子收起来,摘下自己的银制面具,即使脖颈处血流不止,他依旧笑着,很是温和道:“很多事你都不记得,高高在上的神明总是不太顾及他的信徒在想什么的。我们很久没见了,我总在想,要是你能对我少一点敌意就好了。你知道的,我们还能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了。你有想做的事情,我也是,你想这个世界按照你的想法运转,世人都和睦相处,安居乐业。但我不想,我只想你活着,把你高高地供在神殿里。”
“我在这一千多年里,试了无数种能让你阳魂和邪魂分开的方式,但最终都是徒劳无功。也许你是对的,旧神是注定要消亡在时间的洪流里,此事无解。但人总该是还有些其他事可以做。”
世渊用手指抹了抹滴到禁步下端的血,抬眸看向锦生,真挚地问道:“上次背叛你,你惩罚我永生,尝遍世间百苦。那这次呢,你准备怎么惩罚我?”
锦生握住弑神的手微微颤抖,捏紧了剑柄,却不再往下刺。
他杀不死世渊,世渊也不会被他杀死。
世渊身上的血往下滴落,浸湿了脚下的雪,那混合着的血水,染脏了锦生的白鞋。于是世渊蹲了下来,锦生的剑也顺着他的动作往下。
世渊取了一片干净的衣角,仔细地把锦生鞋上的血迹擦干净。罢了,他抬头看着锦生,有些委屈道:“我还是觉得我这千百年来没错,你不要惩罚我好了。”
锦生把他一脚踢倒在雪地里,踩在世渊的胸膛上,微微俯身,俯视着世渊道:“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世渊笑了笑,道:“是的,我早就疯了,在你第一次说杀了你的时候。”
浅淡的笑声透过起伏的胸膛,震动着锦生的鞋底。锦生神色一凝,即使知道杀不死世渊,也还是一剑刺在他的胸口,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世渊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但似乎担心这口血会喷溅在锦生身上,于是生生地吞咽下去了。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苦涩的味道钻入每一个呼吸。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世渊忽的抓住锦生的脚,毫不费力地把他绊倒在雪地上。锦生被冰凉的雪地惊得一颤,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只是那尖叫还没划破片片的雪花,就被世渊吻住了,锦生再也尖叫不出声,只剩下喘息,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世渊。
世渊的吻非常浅,几乎只是贴在锦生的唇上。他双手撑在锦生的两边,只是浅浅地贴在锦生的白衣上,并不压住他。
锦生反应过来后,想捻起术法一拳把世渊掀开。却感受到一滴滴温热的眼泪,很重地落到了他的眉间。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信徒的眼泪。
世渊很快就离开了锦生的唇,他看着面前苍白得跟雪花一样的锦生。只记得这千百年来,都是隔着一层厚重的冰棺与锦生遥遥相望,就这样看了一千多年。
醒来后的锦生比冰棺里的他还要苍白,还要无力。若说冰棺里的锦生看上去随时能醒来,那现在的锦生看上去,随时能死亡。
世渊道:“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
锦生淡淡道:“日落之前,天空会短时间的发亮,此后便会天黑。”
世渊深深地看了锦生一眼,道:“我知道。”
忽的,一阵寒风刮起,锦生周围结出了冰,把他冰封住了。世渊周围升起了道道的阵法。
世渊道:“所以再等我一下吧,你的陵墓马上就能竣工了。”
说罢,世渊在锦生周围升起禁制,用手在胸口拍了拍。原本流下的血都在他手心聚集了起来,一道道冰刃围绕在他的身边,迅速和他的血融在一起,凝结起冰剑。
世渊手执冰剑,化开自己的后背,只见一个个猩红无比的咒文爬满了他的后背。他敲了敲自己的脊骨,那些咒文跟丑恶的虫子一样动了起来,在他背上蠕动。顺着他的脊骨爬到了手上,又刻在了冰剑上。
那把冰剑瞬间变得邪气,密密麻麻的诅咒咒文刻在上面,一道道的黑气围绕在剑身。
还没等林序和聂子枝先动,那被冰封的锦生就先破冰而出了,立在了世渊的身前,那张苍白而悲悯的脸没有表情地盯着世渊。他的眼睛一黑一白,白眼慈悲,黑眼邪恶。
原本就虚弱的锦生,这下看上去就更虚弱了,寒风吹过似乎都要把他掀起来了。世渊定在原地,一挥手周围的寒风停歇了。
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世渊连忙上前抱住锦生,在脚底升起了传送阵。恨恨地看着不远处的聂子枝,瞥了一眼后,最终还是用传送阵离开了。
在那传送阵消失之前,聂子枝落在传送阵上,踩住传送阵的边缘,道:“序哥儿,来。”
林序闻言也立马跃到传送阵上,聂子枝的那只红眼慢慢黯淡,在那只眼睛彻底失去神采之前,两人进入了传送阵中。在不适且痛苦的天选地转后,周围又是冰天雪地了。
熟悉的寒气入侵,两人很快明白这是又到了极北之地。
寒风吹得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发丝在空中飞舞。聂子枝拿出一根发绳咬在嘴里,双手轻轻拢起长发,把头发扎在身后。
聂子枝轻轻笑了一声,问道:“序哥儿,冷不冷?”
自然是冷的,林序却只是摇摇头,道:“不冷。”
聂子枝握住林序的手放在胸前,吹了口热气,又揉了揉,道:“我们会很快就回去的。”
林序勾着个浅淡的笑容,反手把聂子枝的手握在手心,聂子枝虚弱的心跳顺着手腕跳到林序的手心。虽然聂子枝一副轻松的模样,但他那只红色的眼睛此时已经浅淡地像是桃花一般了。
林序手抚上聂子枝的眼尾,问道:“异瞳的力量还会恢复吗?”
聂子枝点点头,道:“会。”
那只红色的眼睛像是裂开的黄沙地一般,林序在他的眼尾处揉了揉,便转而牵住他的手。
林序拉着聂子枝在雪地里快速前行,他们走得极快,残影隐入风雪中,很快就看不到踪迹了。
一路上暴雪呼啸,林序的脚步越来越快,忽的,一道白光横亘在他面前。他拉着聂子枝往后退了两步。
那白光藏在风雪之中,仔细一瞧,只见那白光绵延了很长,一直到视野的尽头。那些白光极为讲究地在雪地上形成了一个状似八卦的阵法。
林序看了看四周,按照距离来算,这个阵法的中间应当是——神殿。他后退几步,捻了个术法往地底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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