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鲲扭过身形,避开龙形生物。
沉闷的声响在水底传递。
龙形生物的身躯向上,似乎又要冲击乌云雷电。
它还没有放弃?!
失去海神珠后,龙形生物仍然想要化龙!
但,有可能成功吗?
龙形生物本来变得猩红的双眸此刻恢复正常,龙吟声起,它高昂龙首,尾部积蓄力量,尽管已浑身伤口、青金色的鳞片掉落,但那双恢复威严的眼眸却始终注视着湖面之上。
雷霆依旧穿梭,龙形生物带着孤注一掷的力道猛地再次直冲云霄。
“轰隆”——然而,雷电冷酷无情。
一道粗/长的雷电迅猛地击打在龙形生物嶙峋的一只龙角上,强烈的光芒闪过,亮如白昼,遮盖人的视网膜,他们竟好似失明一瞬。
等回过神,龙形生物痛苦嘶吼,一只角居然被雷电咔嚓击断,掉落在湖水里。
而龙形生物的全身有雷电游走,淡青的鳞片黯淡无光,金色边缘变得灰暗,一些脆弱的鳞片竟寸寸掉落,鲜血自蜿蜒的身躯流淌下来,再被雨水冲刷干净。
龙形生物终于支撑不住,浑身无力地向湖面倒去。
“砰”——它砸在了湖面之上,浪花汹涌地朝着岸边扑去。
湖底,闾丘虞亲眼所见龙形生物缓缓沉没,鲜血不断溢出,在水里蔓延。
鲲庞大的身躯逐渐缩小,直至蔺宗溟的上半身显露人形,下半身变为强壮光滑的鱼尾。
闾丘虞转头,惊讶地眨了下眼睛,宗溟也可以半变异?
‘近来发现的。’蔺宗溟传递情绪,半拥着闾丘虞,明显比银蓝色鱼尾宽长的墨蓝色鱼尾尾端卷了卷他,尾鳍蹭着尾鳍,透着股极致的亲昵。
闾丘虞不禁耳鳍一热,捏了捏蔺宗溟的手掌。
干嘛呐,这还有正事呢。
好不容易游过来的梁广秋偶然瞥见,整个滑齿龙身体一僵,感觉受到万点伤害。
不是,为什么要在他面前秀恩爱?!
啊啊啊看得见美人,却不属于他,泪目。
闾丘虞和蔺宗溟往龙形生物的近处游了游,不知道它还有没有生息,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飞白还在这里就好了,闾丘虞不由地皱皱眉。
他只能感知情绪、传递情绪,却不能与龙形生物清楚的对话。
正想着,阮飞白却与宁奂儒快速游了过来。
宁奂儒抓着白鲸的胸鳍。
阮飞白将海神珠送上岸,宁奂儒担心闾丘虞和蔺宗溟受伤严重,便跟着一起下了水。
“虞哥,老大!”
“哇,老大,你也和虞哥一样了!”阮飞白惊讶道。
但他对着老大可叫不出“美人鱼”这个称呼……
宁奂儒道:“队长,你的伤。”
闾丘虞:“先不急。”
他们游到龙形生物的近处。
自从被雷电击沉湖底后,龙形生物便仿佛没有了声息一般,断掉的龙角伤口可怖,长须不再漂浮,身躯蜷缩盘旋在一起,伤口遍布。
闾丘虞感知不到龙形生物散发的情绪波动。
他看向龙形生物的腹部,那里没有丝毫要长出龙爪的趋势。
显然,化龙失败了。
就在闾丘虞要进一步游近时,倏地,龙形生物睁开硕大的金色眼球,眼球转动两下,盯向众人。
闾丘虞、蔺宗溟等人立即警戒。
“它还没死。”计温寻道。
不得不感慨龙形生物强大的生命力,被雷电击中这么多下,这都不死。
“但气息很微弱,估计离死不远。”孔振道。
蔺宗溟:“它确实伤势严重。”
如果没被治疗的话,靠本身痊愈怕是要很长一段时间。
或者……就此消亡也说不定。
龙形生物似乎伤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它看了两眼众人,竟再次闭目,龙头枕在躯体之上,犹如沉在湖底的山峦化石般没有生气。
宁奂儒可惜地摇摇头。
他无法治愈这么庞大的躯体。
所耗费的力量不是他能承受的。
“现在怎么办,杀了它?”谭卓道。
他不介意结束这条似龙生物的性命。
闾丘虞摇摇头:“你看它的生命似要走到尽头一样,可一旦我们攻击,能保证它不会拼死反扑,来个玉石俱焚?”
“既然海神珠已经得到,这条似龙生物明显化龙失败,想要再找机会不知要哪时。”
“或者……它再也没有机会了,生命就此沉没在湖底。”
“我们走吧,没有必要再过多插手。”
梁广秋:“是啊,我看这条似龙的生物好像都颓废了。”
“一点生气都没有,不知道还能不能挺得过来。”
孔振疑惑:“倒是奇怪,它竟然没有不依不饶的追着海神珠。”
反而靠自身寻找最后一次机会去化龙突破桎梏。
闾丘虞闻言蹙眉,将这点记在心里。
他们游上岸,不多时,乌云散去,天幕放晴,天亮了。
但闾丘虞等人没有离开圣湖岸边。
他们望着圣湖的湖水,一时之间思绪复杂。
湖面恢复平静,动物三三两两地开始回来,对着这里探头探脑。
岸边低矮的草地被冲刷掀起地皮,留下一汪水洼或泥泞。
“哥哥。”丘妙妙握住闾丘虞的手,抬起头问:“它……会不会死啊?”
闾丘虞:“我也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吧。”
如果这条似龙生物的生命力足够顽强……
他们顺利得到海神珠,施茂确认无误后,准备启程离开西藏,返回B市。
邹风自然跟着一起回去。
那群聚集在圣湖附近的动物已经散开了。
施茂让人将船上一些带给西藏的物资卸下,留给多吉大件的通讯设备,为以后建立B市与西藏之间的海上交通做准备。
回程一切顺利。
邹风正式加入沧溟小队。
经过一路旅途的劳顿,闾丘虞决定好好休息几天。
恰巧济德得知一个船队要前往Y市,于是和闾丘虞告个假,与同门的几人登船去Y市接人。
这天,俞子航、何银两人在街上闲逛,居然又狭路相逢何新杰。
彼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对眼睛。
何新杰哼了一声就想离开,谁知被人塞入怀里一张传单。
俞子航、何银两人也是,一人一张。
“这什么东西?”俞子航疑惑。
发传单那人偷偷摸摸,未多做解释,只显出几分猥琐地笑道:“嘿嘿好地方,几位有兴趣的话可以照着地址去看看。”
“一定要晚上来,白天不开门。”
说罢像是被巡逻维护秩序的人员赶走,他左看右看地离开了。
“晚上来?”俞子航瞧了眼传单上的名字,嘀咕道:“夜色……酒吧啊?”
“呵。”何新杰嗤笑。
俞子航眼睛一瞪:“你笑什么?”
“笑你无知。”
何银:“你知道这什么?难道不是酒吧?”
明明传单上有酒的介绍。
何新杰:“啧,是酒吧,但也是快乐的地方,一看你们两个就没来过那种地方。”
两个雏儿。
俞子航见他表情不屑,挺不服气:“谁没有去过酒吧啊,少爷我……”
他想起自己学生的身份,连酒都没怎么喝过,更别提经过酒吧门口,于是拉过何银。
“银子,你肯定去过吧?”
“没有。”何银老实摇头。
俞子航一噎,恨铁不成钢地瞅他。
笨不笨,没去过也要说去,你得打何新杰的脸,懂不懂?!
何银:没去过我也照样扇他。
他上下打量何新杰,眼神像是在找哪个地方好拍。
何新杰估计也是想起被玩的那一幕,拍晕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脸色一僵,梗着脖子道:“反、反正我去过,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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