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心形的贝类,每一个光滑洁白的贝壳上面还有心形的纹路,内部则是呈现一种深蓝色。
“你还抽空买了纪念品?”
“嗯,因为想着你从来没有去过北洲,所以想挑一些有北洲特色的东西给送给你。”
楚泽淮将贝壳手链套在白郁的另一只手上,看见对方兴致不高的样子,问
“你看上去有点累,需要休息吗?”
“确实有点累,最近总是奔波,还要压制爆花期,所以耗费了不少能量——”
白郁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楚泽淮都回来了,他为什么还要花费能量压制自己的爆花期?
能量不足的话,这不是还有个现成的提取机吗?
既然楚泽淮能从医院跑回家,那说明对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最起码应该能撑住自己榨取几回。
白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背后的花枝蠢蠢欲动。
“执行官大人,我这么奔波可都是为了您,不如给我点犒劳?”
植物一下子来了精神,身后的花枝缓缓延伸,每一根上面都有数十个纯白花苞。
还没有等楚泽淮回答,白郁的手已经幻化成了藤蔓,只不过和之前能把翅膀捆住的藤蔓不一样,这回是细细长长的藤蔓须须:
“就是这些藤蔓须须帮你把毒弄出来的,你必须要好好奖励它们一下。”
楚泽淮咽了口口水。
这种细细长长的藤蔓须须,该....该不会是插那个地方的吧。
“我忽然想起来,医生说了,出院可以,只要在家静躺着——唔——”
他想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两步,却直接跌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在他背后形成大网的花枝上。
“不用担心,我会很温柔的。”
白郁笑盈盈道,心情愉快地将陷入藤蔓网中不断挣扎的飞鸟拖回了卧室。
“啪”一声,门关了。
第111章
第二天,清河市调查局。
“小白,你知道我哥去哪里了吗?我昨天晚上想去看看他,提着个好沉的果篮上去后,结果他们告诉我,我哥已经离开了。”
林墨拉着自己的椅子来到了白郁面前,一脸疑惑,
“但以我哥那种工作狂的性质,他既然已经出院离开,那第二天应该就会来上班。”
结果现在都九点多了,还是没有见他哥的身影出现在调查局。
林墨觉得自己的语气应该再惊讶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种场面已经上映了很多次,他的语气都变成了司空见惯的波澜不惊。
“他昨天来我家了,说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有点难以接受,还是比较想念我家中的花香,而且局长还给了他一周的假。”
白郁笑了笑,手中的笔在指关节上转了个圈,
“他还跟我说,医院的医生说他可以离开,但还需要静养,干脆就在家里面躺一会儿。”
这也不算说谎。
毕竟这可是昨夜某人亲自说的,他只不过是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讲给林墨听而已。
“这样啊,那就行,我还以为他恢复之后,又要去给四洲联盟打工,这样我妈妈肯定又要生气了。”
林墨挠了挠头,面对白郁望过来的眼神,道,
“我昨天听见她在办公室里说,短时间她是不会允许我哥再离开东洲的,东洲区域里有那么多需要执行官做的事情,就算要完成工作,那也先完成我们东洲份内的工作。”
一人一植物在办公室里交谈,而另一边,楚泽淮也对着前来探望他的沈桉说了同样的话。
“如果你打听到这里来找我,只是劝我继续去别的洲做任务的话,那我劝你还是回吧。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我姑姑最近不允许我出洲,我估计怎么也要半年后,她才会松口。”
楚泽淮看着不知道怎么就找到白郁家的好友,叹了口气。
“不是这个,我来只是为两件事。第一,关心一下我亲爱的同事,我也觉得你最近的出洲运不太好,在东洲缓一缓会好些,祝你早点康复。”
沈桉将一个果篮放在了床头,睁开的那双眼睛望着床上躺着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第二件事是我来的重点。我的爷爷对未来大势做了一次预言,几乎透支了他剩余的所有生命力,他让我来找你一趟,说是有话要对你说。”
刚刚还懒洋洋躺在床上吃蔷薇花小甜饼的楚泽淮“蹭”一下坐起来,好看的眉毛拧起:“沈爷爷他——嘶——”
动作太大,扯到了昨天晚上使用次数太多而疲惫的肌肉。
有点酸痛。
于是他又缓缓地躺了下去,金橙色的眼眸看着沈桉:“你先出去一下,我换个衣服,然后我去找一趟沈爷爷。”
沈桉犹豫地看了眼楚泽淮,组织了下语言:“你....你的身体还好吗?”
“没事,只是不能剧烈运动而已,寻常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换好衣服的楚泽淮和沈桉一起出发,后者开车离开清河市来到一座山脚下后,便要开始爬山。
沈家老宅并不坐落于城市和乡村中,它隐没于清河市和东庭之间的山林中,归属东庭,只有一条熟人才会知道的小路能到达,沈爷爷就住在这里,过着几乎与世隔离的生活。
“你真的还好吗?”
沈桉担忧地看着楚泽淮。
记忆里喜欢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飞个上千公里都不带喘气的人,走上几分钟就要靠着树干休息一会儿。
“还好,还能坚持住,沈爷爷的事要紧。”
楚泽淮不留痕迹地揉了下腰,继续和沈桉爬山。
翅膀因为被捆绑太久,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再加上沈桉也不会飞,所以一鸟一蜘蛛就用最寻常也是最传统的方式上山。
啧,他总算知道他弟弟觉醒之前跑来他的别墅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四十多分钟后,两人总算是来到了沈家门口。
那是一座比楚家大宅还要古朴的宅子,里面种植着许多上百年的植被,一个头发苍白的枯瘦老人正在坐在门口。
相比于过年时看到的精神矍铄、还有心思给自己算一算感情线的老人,沈爷爷现在的状态真的相当差劲。
说难听点,感觉像是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下一秒逝去也是正常的事。
“爷爷,您怎么出来了?”
沈桉快步走过去,想把老人抱回屋内,却被制止。
“不用了,我这把老骨头,在屋内屋外也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预言未来大事件的代价,世界走势,千千万万人的生和死,人类与污染物博弈的命运,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算出来。
沈爷爷咳嗽了两声,婉拒了自家孙子的孝心,挥手让楚泽淮过来:“小淮,你过来,我有三句话要对你说,这可能是我对你说的最后三句话了。”
“您别太忧心,一定能长久活下去的。”
楚泽淮站在了沈爷爷旁边,单膝蹲下,金橙色的眼眸望着那双原本睿智但现在已经开始浑浊的眼眸。
“第一,在这场决定未来命运的惨烈战争中,人类没有胜算,第一个超S级,将会在它们阵营诞生。”
一句话,直接让楚泽淮和沈桉瞳孔地震。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没有等两个小辈说什么,沈爷爷继续道:
“第二,海魇不除,人类将永无出头之日。”
听到这话,楚泽淮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
既然第二句话这样说,那代表除掉海魇后,人类还是有出头的日子。
但是为什么第一句话又是人类没有胜算?这和第二句话不是相互矛盾的吗?
楚泽淮刚想问什么,就看见沈爷爷示意他别问,说出来第三句话:“第三,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一柄剑,终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剑鞘,没想到,你才是那个剑鞘。”
说完,就把一头雾水的楚泽淮赶到一边,招手让沈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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