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白郁会失控的原因归结为自己的失职。
如果不是他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把对方安排到离他很远的地方,也不会这么晚才发现失控的对方。
而且还不是自己发现的。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讨厌我?”
白郁的关注点仍旧处于过去式,他没得到想要的话语,干脆凑近问道。
他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在看见对方又一次陷入沉默后,怀疑对方是不是没有长嘴,鼻子下面有东西其实是他的幻觉。
楚泽淮还在组织自己的措辞,就感觉刚才起身的人又一次压了下来。
他以为对方还想吸血,便把刚刚穿好的制服又拽了下去,没想到那双手摸上了他的侧脸,随后径直把他摁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不是的,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觉得——唔。”
微凉柔软的触感传来,吻上来后,舌尖还舔过唇瓣,在植物香气、淡淡的血腥气和海风咸咸的气息中,成功让楚泽淮的大脑宕机。
而白郁在确定了楚泽淮的嘴是真实存在的后,便满意地松开了手。
“你长嘴了,为什么不说实话?”
白郁盘腿坐在地上,托腮看着旁边的人。
“我只是觉得,你离我远一点会更安全,对于我来说,保护身边人的最好方法就是远离。”
楚泽淮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好在礁石洞里面无比安静,又有回声,倒是能让植听到整句话。
在花了几秒钟反应里面的意思后,白郁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是他理解错了吗?对方的意思好像是说,为了保护他,所以要远离他。
但人类中的保护不应该是贴身的那种保护吗?
“因为我很危险,我可能随时都会失控。”
接受到对方无比疑惑的眼神,楚泽淮又解释一句,同时移开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白郁的眼神。
还有一个原因,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有白郁的时候,他可以很坦然地规划自己的未来——为调查局付出一生,最后精神暴动死去,最好死的时候还能带走几个高等级污染物。
但是现在,他又有点不想面对这样的未来了,他希望自己能活得更久一点,和对方相处的时间能更多一点。
这种自私的想法不应该出现,所以他想趁着感情没有深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时,及时止损。
不止为了对方,也为了自己。
但是....当那个吻落下来的时候,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狂跳,隐秘的欢喜在心底发芽生长。
完全控制不住。
原来早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楚泽淮垂眸,却被站起来的对方单手掐住了下巴,被强迫着抬起了头。
“你在骗我。”
白郁强行让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此刻清醒过来,盲生发现了华点,很快就找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问,
“如果按你刚才那么说,你应该远离所有人才对,可是你偏偏躲着我,为什么?”
说到最后,原本质疑的语气莫名带着点委屈。
“因为你是不一样的。”
因为我对他们又没有抱着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
“哪里不一样?”
白郁条件反射反驳回去,却在下一秒愣住了。
他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他不可能会像林墨一样一直躲在对方的羽翼下,也不可能会和燕然一样和对方并肩而立,更不可能和原雪一样安心当个小队成员。
他的身后有月季、向日葵、蒲公英等植物,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话,他们必须要有足够强的实力和势力。
植物同伴们还在等着他。
礁石滩内陷入了安静中,白郁松开手,想着自己的事情不说话,楚泽淮也一直沉默,直到山洞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血顺着黑色的制服滴滴答答落下去。
白郁喉结滚动,眸色变深。
不管再怎么说,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然还是馋对方身子。
“楚队,要不先回去包扎一下,我感觉你血流了好多,回去把制服换一下吧。”
换下来的制服刚好可以让他吸一吸。
白郁瞬间就切换到了进食模式。
和楚泽淮闹别扭?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忍心拒绝他可爱的顶级食材呢?
然而他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回答,对方仍旧沉默。
“楚队?队长?楚泽淮?”
白郁一脸疑惑地推了推没反应的对方,没想到面无血色的对方直接倒在了他怀里。
白郁:!!!
**
临海市第一医院。
楚泽淮坐在病床上,望着外面的海面落日发呆。
昏迷前,最后的印象就是白郁在他面前生闷气,醒来后,他就已经到了临海市的医院,人已经跑没影了,只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天花板。
“咯吱”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
“楚队,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是原雪的声音,旁边应该还带着林墨和燕然。
“好点了,没什么大事,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楚泽淮没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干脆懒得转身,就这样一直望着窗外的景色,
“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诶?您没有和白郁表白吗?”原雪惊讶道。
“没有。”
楚泽淮低声道,随后立马反应过来,瞬间扭头,金橙色瞳孔猛缩,
“你怎么知道的?”
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这难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原雪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家队长,当楚泽淮抱着白郁离开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两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多好的机会啊!
独自隐秘的相处、危急时刻的温馨、适合发展暧昧的夜色与浪漫的海面。
楚队他怎么就不懂得把握机会呢?
“我....我只是觉得不太合适。”
被点破后,楚泽淮干脆也不掩饰,抱着自己翅膀缩在了病床的角落,每一根金色的羽毛都耷拉了下来。
“哪里不合适?”
原雪一把推开一旁震惊的林墨和燕然,在这种涉及到感情纠纷的领域上,她的气场居然压过了在场所有的人。
“我只是觉得....我这种想法会不会太自私了。白郁他应该去找一个普通但能够安稳的爱人,然后度过有一个平淡且幸福的一生,而不是我这个整天忙到失踪、还随时有可能失控的危险分子。”
楚泽淮小声道,语气中带了点无助,每一根羽毛耷拉得更厉害了,就像是一只蜷缩在角落里快哭出来的鸟。
“楚队,你又不是灾星,没有人说你和小白在一起就会给小白带来灾难。”
原雪叉腰,望着床上的羽毛团好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又没有想过,万一你的远离不仅没有保护小白,反而伤害到了对方怎么办。”
床上的金色羽毛团一顿。
“你莫名其妙就躲着小白,小白心里面肯定特别难过。不提心理因素,单单说这次,你离得小白那么远,压根就没有察觉到小白遇到了危险,之后再后悔有用吗?”
原雪的话语像刀一样划开了刚愈合的伤口。
楚泽淮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的难过:“我迟早会精神失控,会伤到他,就算没有,也注定会更早离开。”
然后就会留白郁一个人在世界上承受所有的悲伤和痛苦。
被推开的林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先是好好消化了一下他哥想追小白这件事,然后就非常丝滑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皱眉反驳:
“哥,你怎么会这么想?现在这个世道如此危险,你怎么保证你远离小白后,小白就能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你总不能在暗中保护他,或许还有他未来的老婆孩子一辈子吧。”
楚泽淮被他反驳得哑口无言。
原雪赞同地看了林墨一眼,这家伙的嘴总算是派上了点用场,然后就听见林墨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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